吴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小心思就这么被人看破了。
“但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有野心、有算计，还敢想敢干。”
马景天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没减。
“总比那些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学生强。”
吴碍松了口气，笑着说：“谢马主任赏识。”
“那几间空教室现在归后勤处管，闲置挺久了。”
马景天收起玩笑，认真道，“我可以帮你去问问，看看能不能申请下来当你们的工作室。但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我明白……”
“你这算是学生创业用学校场地的先例，得走流程，还得看学校领导的意思，不一定能成。”
“了解，能麻烦您帮我问一句，我就很感谢了。”吴碍赶紧点头。
不管成不成，马景天愿意帮忙搭线，就已经是意外之喜。
马景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拿起茶壶往他杯子里续茶。
“行了，这新泡的碧螺春，再放就凉了，半天没喝下去几口，别浪费了。”
俩人喝茶一直聊到下午四点，吴碍才从马景天办公室出来。
刚走到楼梯口，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掏出一看，是尚婉绫发来的信息。
“晚上想去二外图书馆自习，你要不要一起来呀？”
吴碍挑了挑眉，闲着也是闲着，回了句“七点二外门口见”。
晚上七点，天色刚擦黑，吴碍准时到了二外大门口。
尚婉绫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穿了件米白色的长风衣。
头发依旧是高马尾，手里还拎着个装着书本的帆布包。
看见他来，眼睛瞬间亮了，小跑着过来。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我也可以现在转头就走。”吴碍故意逗她。
尚婉绫立刻嘟起嘴，伸手轻轻捶了他胳膊一下。
“你又欺负我！这几天找你聊天，你回得都慢，找你出来玩也说没空。”
“没办法，升官了，忙得很。”吴碍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尚婉绫眼睛瞪圆了：“你升什么官啊？前几周不还说刚进学生会文艺部当干事吗？”
“现在不一样了。”
吴碍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宋俊义宣布任命时的语气，“从今天起，哥就是文艺部副部长了！”
“真的假的？”尚婉绫惊得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你这晋升速度也太快了吧！”
“谁说不是呢，比我爸晋升速度都快。”
尚婉绫被他逗笑了：“哪有这么说叔叔的啊。”
俩人边聊边往图书馆走，晚风有点凉，尚婉绫把风衣的扣子扣紧了些。
刚走到图书馆门口，一个穿黑色连帽卫衣的男生突然从旁边走过来。
目光落在尚婉绫身上：“婉绫？你也来图书馆自习啊？”
尚婉绫看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意识往吴碍身边靠了靠，还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
语气淡淡的：“学长好。”
那男生的目光落在两人挽着的胳膊上，脸色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个假笑。
“原来是带男朋友来的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吴碍刚想开口解释，后背上突然被尚婉绫掐了一下。
尚婉绫掐人一绝，疼得他差点龇牙。
他立刻反应过来，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男生又看了吴碍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屑。
阴阳怪气地说：“不过学妹，有时间可以去看看眼睛了。”
尚婉绫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紧张地看向吴碍。
她太清楚吴碍的脾气，能动手绝不多说一个字。
这会儿被人这么挤兑，怕他直接动手。
没想到吴碍脸上没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笑了，看着那男生说：
“我觉得她眼睛挺好的啊，至少没看上你这种连话都说不明白的。”
那男生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狠狠瞪了吴碍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尚婉绫这才松开挽着他胳膊的手，小声问：“你没生气吧？他就是故意找茬的。”
“跟这种屌毛生气犯不上。”
吴碍摆了摆手，觉得有点好笑，“现实里遇到这种跟小说反派似的，一上来就挑衅的，还挺新鲜。”
尚婉绫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跟他吵起来呢。”
“话说他谁啊？”吴碍往男生走的方向瞥了一眼，问道。
“我们烘焙社团的学长。”尚婉绫皱了皱眉，“最近一直追我，我都明确拒绝好几次了，烦得很，明天就打算退社团。”
“你那么喜欢做点心，退了岂不是很心疼。”
“我们还有西点社团，我可以转去那里。”
尚婉绫吐了吐舌头，拉着他往图书馆里走：“这下知道我有多受欢迎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吴碍笑着点头，“你这么会招桃花，适合去当艺人，出道就自带流量。”
“当艺人太累了，还是当普通人好。”
尚婉绫摆了摆手，“快走快走，再不去占座，就没靠窗的位置了！”
两人进了图书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尚婉绫喜欢窗边，说抬头能看见外面的梧桐树，累了还能看会儿夜景。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本六级真题，摊在桌上；吴碍则从书架上摸出本《白手起家》，坐下看了起来。
“你怎么看这种书啊？”尚婉绫凑过来看了眼书名，眼睛瞪圆了，“你要创业？”
“有这打算，提前补补知识，省得以后两眼一抹黑。”
吴碍翻着书，抬头瞥见她的六级真题，又问，“你四级都还没考吧？怎么直接看六级了？”
尚婉绫笑了，笔尖在真题上敲了敲：“考四级高中的底子就够了，我英语不是一直都比你好？”
“这倒也是。”
“刚上高中那会，我帮你改英语作文，你那语法错得我都想把你作业本扔了。”
吴碍没反驳，当时尚婉绫确实是崩溃的。
尚婉绫从小在双语环境里长大，英语跟母语一样，哪像他。
上次被柳楠愈逼着集训了三周英语，这阵子一忙，单词早忘得差不多了。
他刚低下头看书，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毛，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