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洲感觉自己的后槽牙有点疼。
自爆？
这系统……还带玩这么大的？
他靠在办公椅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脑子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系统，你给我说清楚。”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什么叫……从99.99%，掉到0.1%？”
“这玩意儿……还带往回掉的？！”
【……是的，宿主。】系统的声音有些心虚。
【成就的评判标准是动态的。】
“动态的？什么意思？”晏明洲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简单来说，当一个人对您的情绪从嫉妒转变为敬佩、感激或崇拜时，那么他曾经为您贡献的嫉妒值将会被系统收回。】
晏明洲：“……”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坑爹的系统给耍了！
“不是……”他有点哭笑不得地问道，“那我之前废了那么大劲又是斗龙四，又是坑陈子墨的，搞了半天，只要他们哪天想通了，觉得我牛逼了，我这仇恨值就白拉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宿主。】
“那上一任宿主是怎么回事？”晏明洲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上来，“他都99.99%了，怎么还能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哦不，是干了什么普度众生的好事？”
【……上一任宿主，是一名星际帝国的暴君。】系统的声音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
【他耗费了毕生的精力，通过铁血手腕和残酷战争征服了整个银河系，让全宇宙的生物都对他恨之入骨，成功地将万人嫌成就推进到了99.99%。】
“然后呢？”
【然后……在他即将登基成为宇宙大帝的前一天，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的罪孽太过深重。】
【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他引爆了自己帝国首都的恒星，用自己和整个星球的生命为代价，摧毁了追击而来足以毁灭整个银河系的异次元虫族。】
【他……拯救了全宇宙。】
晏明洲：“……”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就在他死亡的前一秒，全宇宙所有幸存的生物都感受到了他的伟大和牺牲。他们对他的情绪瞬间从憎恨转变成了……感恩和崇拜。】
【结果就是他的进度条从99.99%瞬间清零了。】
“……那，那0.1%是哪儿来的？”晏明洲下意识地问道。
【……是那些异次元虫族，在被毁灭前贡献的。】
晏明洲：“……”
他靠在椅子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系统没有进度条了。
这玩意儿……谁看了不迷糊啊！
这哪是万人嫌万人妒系统？
分明是好人没好报系统啊！
“行了，我知道了。”晏明洲摆了摆手，感觉自己的心好累。
-
一个星期后，德国汽车工业考察团如期抵达广州。
欢迎晚宴就设在晴光私房菜馆。
当晚，菜馆内外戒备森严。
顾岩带着开发区的一众干部在门口负责场外的官方接待工作。
他脸上挂着官方的笑容，用流利的英语和那些金发碧眼的德国专家们谈笑风生。
而店内的后厨则像个战场。
陈子墨也换下了一身名牌西装，穿着和苏晚晴店里伙计一样的白色工作服，正陪着一位留着山羊胡的香港老师傅研究着菜单。
这位老师傅正是港城食神餐厅的首席大弟子，也是陈子墨他师兄，人称粤菜宗师的何师傅。
顾岩和陈子墨两人全程零交流。
但都卯足了劲想在苏晚晴面前表现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
晚宴开始。
一道道如同艺术品般的菜肴被端上了餐桌。
既有保留了粤菜精髓的传统名菜，如龙虎斗、太史蛇羹。
又融合了港式创新手法的西式摆盘，和何师傅带来的秘制酱料。
那些一向以严谨和挑剔着称的德国专家们吃得是赞不绝口，一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
“哦！我的上帝！这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中国菜！”
“太不可思议了！这种味道，简直就是艺术！”
考察团的团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德国老人，他在宴会结束后，紧紧地握着苏晚晴的手，用蹩脚的中文激动地说道：“美丽的小姐！您的厨艺和您的美貌一样，都足以征服世界！”
顾岩看着这一幕，微笑着走到苏晚晴身边，当着所有媒体和考察团成员的面，从秘书小李手里接过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烫金牌匾。
他将牌匾亲手交到了苏晚晴的手里，“苏老板，我代表广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正式授予晴光私房菜馆第一家涉外接待示范单位的荣誉称号！”
“哗——！”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苏晚晴捧着那块沉甸甸的牌匾，看着上面的金字，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这时，陈子墨也走了过来。
他等到掌声平息之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苏晚晴面前，“苏小姐，恭喜你，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份贺礼。”
苏晚晴疑惑地接过文件，打开一看。
商标注册证书？
还是在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七个东南亚国家，同时注册的！
注册的商标正是晴光！
“这……”
“我叔叔梁家辉在东南亚那边还有点人脉。”陈子墨微笑着解释道，“我觉得像晴光这么好的品牌，不应该只留在广州。”
他看着苏晚晴，“苏小姐，你的舞台不应该只在广州。”
“整个东南亚，甚至……整个世界，都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晏明洲作为特邀嘉宾也出席了这次晚宴。
他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这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斗智斗勇。
在晚宴的最后，他端着一杯酒走到了三人的中间。
他先是对着顾岩举了举杯，“顾主任，有格局，有担当，开发区在您的带领下未来可期啊。”
然后，他又转向陈子墨，“陈先生，有远见，有手腕，不愧是港城来的商业精英。”
最后，他看着苏晚晴，笑了，“我们苏老板，有手艺，有魅力。”
他将三人的酒杯，轻轻地碰在了一起，有些缺德道：“依我看，你们三个以后干脆就组成一个铁三角好了。”
“一个出政策，一个出资源，一个出产品。”
“强强联合，肯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
宴会散去已经是深夜。
宾馆门口的停车场里。
顾岩和陈子墨在各自的车前再次相遇。
四周很安静，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两人对视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陈子墨先开了口。
他看着顾岩，“顾主任，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你比我想象的要高明得多。”
顾岩看着他，也难得地收起了自己那副官方的笑容，“陈先生的商业头脑和对时机的把握也让我……大开眼界。”
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男人才懂的微妙默契。
想要真正赢得苏晚晴的青睐，光靠这些小恩小惠是没用的。
结合这几次的追求和观察，他们发现苏晚晴对晏明洲很依赖。
看来他们必须在各自的领域里做出一番能让那个晏明洲都为之点头的成绩才行啊！
这才是真正的挑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