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时，晨光已经爬上屋脊。
二大爷正站在院门口张望，看见刘光鸿，脸色一沉：“昨晚去哪了？一宿不回家，你妈担心得没合眼！”
“爸，我……”刘光鸿刚想解释，二大妈已经从屋里跑出来，拉着他上下打量：“没事吧？身上没伤着吧？”看到他胳膊上蹭破的皮，眼圈一下子红了，“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赵刚在一旁帮腔：“忠哥，嫂子，别担心。光鸿昨晚是去帮治安员的忙，遇到点小意外，不碍事。”他没细说帝特的事，怕老两口担惊受怕。
二大爷一听“帮警察”，脸色缓和些，腰板不自觉挺直：“帮治安员？我三儿子就是有出息！不过以后可得注意安全，别让人担心。”
正说着，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走过来，眼睛在刘光鸿身上转了一圈：“光鸿这是怎么，瞧这一身伤痕。”
“三大爷，昨晚碰上点事，不值当说。”刘光鸿不想多提。
阎埠贵却凑近些，压低声音：“我今早听胡同口的王大爷说，昨晚后巷有枪声，还来了好多警察。你这是……”他眯着眼睛，算盘珠子似的心思在眼底转。
刘光鸿心里一凛，这三大爷消息倒灵通。他含糊道：“就是路过，没看清啥。”
阎埠贵哦一声，没再追问，转身走了，毕竟有风险，他绝不粘上。
但刘光鸿注意到，他走的时候，脚步顿一下，并往许大茂家的方向瞥一眼。
吃过早饭，刘光鸿正想回屋补觉，刘光齐匆匆跑进来：“三弟，你听说了吗，许大茂被警察带走了！说是昨晚在后巷闹事，还跟什么案子扯上重大关系。”
“知道了。”刘光鸿点头，“他带人堵我，结果碰上别的事了，被以为是同伙”
刘光齐皱起眉：“许大茂那人虽然浑，但也不至于敢跟治安员较劲。我刚才听傻柱说，许大茂最近总跟一个长得很凶的外地人来往，那人看着就不像善茬。”
外地口音的女人？刘光鸿心里咯噔一下。竞赛时跟许大茂说话的陌生人，貌似也是外地口音。
“大哥，你还记得那人长啥样不？”
“听傻柱说，个子挺高，左手虎口有个疤。”
刘光鸿猛地想起，昨晚被抓的帝特里，就有个左手虎口带疤的！
线索突然串了起来——许大茂很可能被帝特利用。那些人是不是想通过许大茂报复自己？或者说，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自己，许大茂只是个引子？
他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帝特为什么盯上自己？是因为赵刚师父，还是因为自己在竞赛里太扎眼，被当成了“有利用价值”的目标？
“三弟，你的脸？”刘光齐见他脸色发白，担忧地问。
“没事。”刘光鸿定了定神，“大哥，这事别跟外人说，尤其是咱爸，他脾气急，知道了又得瞎操心。”
刘光齐点头：“我明白。你自己也当心点，许大茂被抓了，保不齐还有别人盯着你。”
送走刘光齐，刘光鸿回到屋，从帆布包里翻出竞赛资料。
晨光透过窗棂，在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盯着资料上的电路图，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的画面，几个帝特临死前怨毒的眼神、李警官提到的“在逃头目”、赵刚师傅告诉他消息很不自然。
突然，他注意到资料夹里夹着一张陌生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别落单，小心张老师。”
张老师，他的班主任？
刘光鸿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张老师一直很照顾他，还帮他争取跳级考试的机会，怎么会和帝特扯上关系？
难道竞赛里的超纲题，是张老师泄出去的？还是说，这纸条是帝特的圈套，故意挑拨离间？
他捏着纸条，指节泛白。这张纸条是谁塞进来的？是昨晚混乱中掉进去的，还是早就被人放进去，只是他没注意？
这字迹……他忽然想起，上次去张老师办公室，看到她另一只手批改作业的笔迹，虽然更娟秀些，但某些字的弯钩弧度，竟和这纸条上的有几分相似。
不可能。刘光鸿用力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那她为什么还提醒自己小心她本人，这不是自相矛盾。
可他越想忽略，心里的疑团就越大，张老师最近为什么自己主动帮他跳级？
她对自己的电子技术兴趣，是不是太过关注了？还有那次，他无意中听到张老师打电话，提到“技术资料”“尽快交接”……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张老师最近处处透着古怪。
正乱着，院门口传来赵刚的声音：“光鸿，出来一下。”
刘光鸿揣好纸条，快步走出去。
赵刚站在老槐树下，脸色比早上更沉：“李警官那边刚传来消息，昨晚抓的帝特里，有个是之前图书馆那伙的老大。
他们招了，说盯上你，是因为你的班主任说你手里有‘不该有的技术’。”
“不该有的技术？”刘光鸿愣住，“我就会点收音机组装啊。”
“他们说，你能做出‘特殊波段’的收音机，能接收加密信号。”赵刚盯着他的眼睛，“光鸿，你老实告诉师傅，你是不是弄过别的，没告诉我？”
刘光鸿心里一震，他确实用“打工成神”系统研究过不同波段的接收原理，但只是好奇，就在学校仓库做过几个残次品，后面丢到一旁。帝特怎么会知道？
“师傅，我没有，我是研究过，发现实际应用没啥好赚头，就做出几个残次品，丢到学校仓库，就我们班主任知道！”
“我明白，那位张老师估计也是帝特新策反一员。”赵刚松口气，“她走漏风声，把你的技术夸大，让帝特们以为你能帮他们制造超级电台，人还没抓到。”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这事儿说明，你以后跟谁来往，都得多个心眼，很多人人前人后一副嘴脸。”
刘光鸿点头，捏紧了口袋里的纸条，张老师出卖他，但她貌似是被迫的，还提醒他不要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