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抹了抹眼睛，叹了口气：“可……可咱们跟他多少年没来往了，他还记得这个家吗？而且当时你们父子把他赶出去！”
“不管记不记得，都得去问问。”刘海精咬了咬牙。
“再这么下去，咱们全家都得饿死！明天我就找几个本家的兄弟，一起去城里找他。他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拉家里一把；要是不认咱们，那咱们也没什么好念的了！”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了下去，屋里又陷入了昏暗。老两口没说话，但也没反对——他们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再不想办法，这个家真的撑不下去了。
夜色笼罩着寂静的村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和远处隐约的饥民乞讨声。没人知道，这场即将涌向四九城的“探亲”风波，源头竟是四合院里那对夫妇的一杯毒酒和几句阴私的算计。
而此时的刘家，正沉浸在刘海忠升为七级工的喜悦中。
二大妈杀了只老母鸡，炖了满满一锅汤，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刘海忠喝着汤，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等这个月工资发了，我就给家里添个煤球炉子，冬天取暖也方便。”
刘光鸿坐在一旁，喝着鸡汤，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易中海受伤后一直没动静，这太不正常了。那老东西就像条毒蛇，不会轻易放弃，肯定在暗地里憋着什么坏。
“爸，最近厂里和院里都没什么事吧？”刘光鸿状似不经意地问。
“能有什么事？”刘海忠喝了口酒。
“易中海胳膊断了，在家养病呢；贾家那娘俩也老实了不少。倒是你，在机械厂别太出风头，小心招人嫉妒。”
刘光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初秋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玻璃，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高一（3）班的数学课正上到关键处，王老师在黑板上推导着复杂的函数公式，粉笔末簌簌落在肩头，像落了层薄雪。多数同学都皱着眉凝神细听，唯独刘光鸿手里转着铅笔，目光落在窗外那棵老槐树上，像是在走神。
“刘光鸿！”王老师的粉笔头精准地砸在他桌角，“这道题的解法，你来说说。”
教室里哄笑起来，几个平时嫉妒他成绩的同学露出看好戏的神色——这道题是上周刚学的难点，连班长都未必能完整推导出来。
刘光鸿回过神，站起身，语气平静地接过话茬：“这道题可以用变量替换法，令t=√(x+1)，则x=t2-1，代入原式后转化为二次函数，再根据定义域求最值……”
他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连王老师没讲到的两种简便算法都一并说了出来，最后在黑板上写下答案，与标准答案分毫不差。
王老师愣了愣，随即赞许地点头：“很好，请坐。看来你不仅听懂了，还自己琢磨了不少。”
坐下时，刘光鸿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复杂目光——有惊讶，有佩服，也有掩饰不住的嫉妒。
他没在意，心里盘算的是另一件事：桌上摊开的高二数学课本，他已经自学完了大半，连附带的习题集都快做完了。按这个进度，用不了多久，高三的课程也能吃透。
下课铃刚响，刘光鸿就抱着一摞书往办公室走。他要找班主任李老师谈谈跳级的事。
李老师正在批改作业，见他进来，推了推眼镜：“光鸿？有事吗？”
“李老师，我想申请跳级考试。”刘光鸿把书放在桌上，最上面是他整理的高一知识点总结，字迹工整，条理分明，“我觉得高一课程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想试试直接上高三。”
李老师手里的红笔顿了顿，惊讶地看着他：“跳级？还是直接从高一跳高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高三课程难度大，还要准备高考，你确定能跟上？”
“我确定。”刘光鸿从书包里掏出几本习题册，“这是我做的高二、高三部分模拟题，您可以看看。”
李老师翻开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是因为做得差，而是因为太好。
高三的物理题他能写出三种解法，高三的数学题目正确率几乎百分百，连最考验积累的语文作文，都写得立意深刻，文采斐然。
“你……这些都是自己学的？”李老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嗯，平时放学和周末学的。”刘光鸿没说的是，凭着前世的记忆和这几年的刻意积累，高中课程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难度，“我想节省时间，早点准备高考。”
李老师沉吟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刘光鸿是他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不仅成绩拔尖，还沉稳得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但直接跳两级，风险实在太大，一旦跟不上，不仅会影响高考，还可能打击学生的自信心。
“跳级考试可以申请，但我建议你先跳到高二适应半年。”李老师试图折中，“高三的节奏太快，你需要缓冲期。”
“李老师，我明白您的顾虑。”刘光鸿语气诚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但我有把握。如果跳级考试通过，我可以和学校约定：每次月考保证在年级前五十名，一旦掉出去，就自动退回原年级。这样既不影响学校的升学率，也能证明我的能力。”
年级前五十名，是获得高考报名资格的硬线。
李老师看着他清澈却异常坚定的眼睛，突然想起上次去家访时，看到刘光鸿屋里不仅有课本，还有机械图纸和菜谱，当时还觉得这孩子心思太杂，现在看来，这或许正是他思维敏捷的原因——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好，我帮你申请。”李老师下定了决心，“但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不管多难都得走下去。”
跳级考试定在两周后，考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化学五门，由高三的老师统一命题。
消息传开，学校里炸开了锅，有人说刘光鸿自不量力，有人等着看他出丑，连教导主任都找李老师谈了两次，担心这会打乱教学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