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的贫民窟总是弥漫着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路面也是湿漉漉的，看起来有些暗沉。
今肆来到这里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什么人。
正当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凌乱又多的脚步声。
今肆刚回身，一个人就伸出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推了一下。
她不可避免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四五个男女从巷口走了进来。
“夏染，别以为读了帝国第一军校就能摆脱我们。”一个女子冷笑了一声。
今肆突然想起身上胸口上的烫伤，不时还会发痒发痛，原来她以为都是夏染的父亲家暴的原因，现在却发现，并不都是夏染的父亲。
还有这些人。
而夏染不愿意醒来，恐怕她遭受的苦难也许并不是一点点。
“我的胸口好像又发痒发疼了。”今肆寂静又黝黑的眸子看着这些人。
“哈哈哈，你想不想也让另一边也又痒又疼啊，我们今晚就可以帮你做。”一个男生满脸猥琐地笑了起来。
“下面痒不痒啊，哥哥们可以来疼你啊。”又一个男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今肆慢慢低下了眼，缓缓卷起衣袖，这是准备要打人了。
四五个男女看到她这动作一时间没搞懂她要做什么。
“贱人，不想自己的裸照出现在星网，就把身上的星币都交出来！”一个女子冷声开口。
“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抢了就是！”一个男的不耐烦直接冲了过来。
拳头带着风砸过来。
今肆抓住把男生的手折了，把人一脚掼在了地上，一脚用力踩在了对方的下方，男生瞬间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几个男女瞬间全部凄惨倒在地上痛哭惨叫。
今肆的黑色军靴踩在一个女子脸上，手指扯下了对方手腕的通讯环，点开相册里面的视频。
少女被扒光了衣服，被扇耳光……
几个男的轮流……
今肆按停了画面，有些不忍再看下去。
相册里面，夏染的脸，还有其他男女的脸。
今肆利落从腿拔出了匕首，似乎无论做，都无能弥补这个身体已经受过的痛苦。
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做。
有些人也该得到教训。
“这个地方没监控，选得挺好。”今肆慢慢开口。
匕首锋利刺下。
地上的人痛苦惨叫，血液淌在地上，却因为地面太黑，让人看不清楚。
今肆拎着一袋子的残肢刚扔进垃圾桶，就看到巷口有个人，一身黑衣融进夜色，似乎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乌云缓缓挪开，月光倾落下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一张浓稠艳丽的脸庞露了出来，鼻翼有一点红痣，那一双狭长的黑眸静静似淌着的黑水看着她。
今肆手指染满了血，不知为何微微蜷动了下。
“陆导师。”今肆一双平静的杏眸收敛情绪，静静看向陆执点了点头。
她不欲与陆执解释太多，侧身刚想从他旁边离开。
只是男人抬手拦住她，宽大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淡淡：“同学，导师全部都看到了。”
今肆闻言，只是轻轻应了声：“嗯。”
陆执听到她只是毫无情绪的嗯了一声，不知怎么突然意味不明笑了声：“校外斗殴，扣十分。”
“如今学分都可以被权贵子弟操控，陆导师想扣就扣吧，没有意义了。”今肆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推开，可是男人却用力跟她的力度抗衡了起来。
她微蹙了眉头，扭头看向了陆执。
陆执神色晦暗难辨，他扭头看向了今肆，不明短促笑了声：“同学，贿赂导师不会吗？”
今肆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执就拽住了她的手往前走。
女厕所。
今肆洗着手，陆执就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神色不清靠在旁边的洗手池，微歪着头，看着她。
“陆导师，这是女厕所。”今肆清洗干净手指的血液，扭头看向了一直幽幽看着她的陆执。
“嗯，我也可以是女的。”陆执随意应了句。
此时刚好一个女生拿着通讯环凑到了陆执身边：“老师，你cos的是陆执指挥官吗？可以跟我合个影吗？”
陆执从容拿过通讯环跟女生合影：“对。”
女生激动开口：“老师，你cos得太像了！”
“嗯。”陆执随意应了声。
今肆嘴角扯了扯，他竟然能这么面不改色的应下。
陆执很快拽着她的手腕又离开这里了。
“陆导师，你想带我去哪里？”今肆看向陆执的后脑勺，青色的发尾微微翘起。
她不确定陆执有没有认出她。
“你还没有贿赂导师。”陆执没有回头，只是面无表情说了句。
不一会，今肆便被拉到了一个小吃摊。
不知怎么的，就跟陆执在小吃摊坐下了。
两碗面很快被端了上来。
陆执修长的手拿出筷子，递给了她，目光看着她，黝黑的眸子像是笼罩一股情绪，让人看不清，朱红的唇瓣动了动：“同学，导师是不是很好贿赂，只要一碗番茄鸡蛋面。”
今肆顿了顿，接过了筷子，只是应了声：“谢谢导师。”
她正要吃面，陆执便夹了他碗里的煎蛋放到了她的碗里。
今肆整个人的动作微滞。
以前在贫民窟的时候，她最渴望吃一碗街边小摊的番茄鸡蛋面了，那香味总是馋得她口水直流，也让她极饿的肚子痉挛疼痛起来，她蜷缩在垃圾堆，一边咽口水，一边幻想自己在吃番茄鸡蛋面。
军校的时候，同陆野去玩，吃到番茄鸡蛋面的时候，她想起这件事，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陆野。
于是后来陆野便总会把碗里的煎蛋给她。
“我不喜欢吃煎蛋。”
“导师不爱吃煎蛋。”
记忆里的声音仿佛跟现实的声音重叠了一样。
今肆抬眸看向了陆执。
这是陆野的弟弟，陆执。
不是陆野，也不是那个热血的年纪了。
“陆导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今肆轻声询问，面汤的雾气仿佛朦胧了她的眸眼，让人看不清情绪。
“想知道？”陆执慢悠悠开口，“吃完面，导师告诉你。”
今肆微顿，便沉默低头吃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