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德国边界。
波兰第一骑兵师和为数不多大量装配了,步兵战车和少部分坦克的第一混编师,正在漫长的平原漫步。
从上往下看
尚未融化的冻土上,履带条、车轮印、以及那成排的士兵,绘制出了一幅独特的画卷。
指挥车上,
托兹举着望远镜,明明推进了25公里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
因为德军太反常了,只有小规模的骚扰,根本没遇到任何正式的抵抗。
轻松程度甚至一度让他以为是来郊游的,而且所有村庄、城镇的人像是消失了般连羊毛都没看到一根。
难不成.....德国人真的将所有兵力调去打但泽了?
抬起头,
托兹恍惚间好像在云层中看到了一抹.....亮光。
而在他们正前方的更远处,
一大片森林不见边界,
但如果近距离仔细观察,
就能发现,几棵高耸的铁树隐藏在其中,而在它们后方,挂着卡多兰通讯公司的隐秘军事飞机场第一次打开了机库。
雷达监控台,
两个在社会已经被注明失踪身份的军官,拿起话筒,低声道:
“目标已抵达指定范围,高低空雷达链网未监控到波兰地区有起落飞机,申请派遣St-01,St-02,St-03,实验性俯冲轰炸机进行系统性瘫痪。”
“申请,kt-01,03实验性战斗机待命。”
地下作战指挥室,
“同意起飞!”
博克拿起话筒低声说完,转而命令身旁的作战参谋开始歼灭行动。
保卢斯则有些心不在焉,
收到柏林命令的那一刻,
他都已经制定好了防守计划,但临时增加的调动权限,让他们察觉到了一种更好的进攻计划:
“我说博克,你知道那些....雷达,是什么时候部署在森林里的吗?这些飞机场又是哪来的,我也算是国防军的中高层指挥吧,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博克摇摇头:
“别说你了,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平原上的波兰人要倒霉了。”
......
天空,
密集的云层很适合飞机的隐藏,三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在其中翻腾,下落。
稍加汇集后,
转瞬各自奔向三个平原方面的波军部队。
“这里是St一号!我们找到了目标。”
“这里是St二号!我们也找到了目标。”
“这里是St三号,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
耳机中的噪音被驱散,不比噪音清晰多少的命令传入飞行员大脑:
“这里是塔台,开始表演吧,小伙子们....”
地面,
托兹发现,那抹亮光越发接近,同时.....刺耳的尖鸣传入每个人的耳膜。
呜——
尖鸣,如催命的猎犬发出的嚎叫,无需经历,直接唤醒了每个人内心中本能的恐惧。
刚才还齐整进军的部队,
直接僵在原地,直到某个指挥官对着天空举起了望远镜,大声道:
“是轰炸机!散开!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俯冲的斯图卡,
在抵达投弹高度的第一时间就松开了投放器,数枚烈性炸弹划过空气笔直朝着运兵车、坦克、运输卡车等一系列显眼的军事装备倾泻。
嘭!!
炸弹在运输卡车正中央引爆,原本要打向敌人的炮弹成了毁灭自己的哀曲。
殉爆使得冻土层炸开了一朵灿烂的泥花,鲜血和焦黑的烂肉成了填进土堆的肥料。
士兵在逃窜,
而那催命的尖鸣依旧在持续,无处可逃,宽大的平原让他们就像裸露的兔子,面对的却是精明的黑鹰。
烈性炸弹铸造的利爪,每一次拉升,俯冲。
无数残肢纷飞,钢铁成碎。
而因为没预料到德国有空军,他们甚至连反击都做不到,最精锐的军队成了摆上餐盘的鱼肉。
“往树林跑!快树林里他们没有视线!!”
意识到飞机重点攻击车辆的托兹,赶忙跃下指挥车,一边大喊一边拼命朝树林奔袭。
刚跨过一个树枝。
咔嚓——
跳雷在腰间炸响,乱飞的钢珠,将他整个人变成了一具无法辨别面容的两截血尸。
而其他波军士兵依旧在前赴后继,
等成队成队的士兵在眼前炸成血雾,其他人才意识到了森林的可怕,又一次跑向平原,躲避向下的机载机枪子弹。
等那骇人的尖鸣声消失,
还没等活下来的士兵放松紧绷的神经。
远处,
几十辆坦克,咆哮着朝他们冲来。
心力交瘁,脑海中只剩疲惫和绝望这些念头的士兵们,没有人指挥,更失去了反抗的动力,甚至忘记了投降。
被坦克追逐,狩猎。
直到滚烫的鲜血浸染他们面容,断指拂过他们的脸庞,
这才,想起来投降,想起来活命,而等这一小批幸运儿举起了双手,回过头。
——满地都是尸体。
他们踏进了德意志的土地,也同样埋葬在了德意志的土地。
后方,
小镇教堂。
波军作战指挥中心,
指挥官欧蒂兰德,疯魔般联系着一个又一个部队,但无线电全部静默。
曾无往不利的骑兵师、倾注了大量资源打造的混编师.....全都没了。
望着天空盘旋的金属飞机,
欧蒂兰德摇摇头嘴里念叨着:
“自大害死人啊!他们从没想过和平,他们的军工从未停下,他们就是一只伪装起来的饿狼!”
但坦克没有给欧蒂兰德谴责自己的时间,在他向华沙方面发去最后一封电报后。
嘭——
教堂的墙壁被坦克撞出一个豁口。
警卫下意识的还击,被认为是没有投降的打算。
下一刻,
突突突——
笔直的机枪弹雨将整个作战指挥中心的所有人搅碎,他们推进的二十五公里,一天时间变成了零。
而这个情况成了点燃华沙的最后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