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心疼巧梅,还让她出来拿什么东西啊。”李桂香挑挑眉,“别到时候给你累病了。”
秦巧梅:“……”
李桂香说的直摇头,“年轻就是好,天天干柴烈火,也得节制点,别到时候一关灯就害怕……”
秦巧梅:“……”
你这话说的跟她和陆旷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好嘛?
这还有陆旷这么大男人在呢,说话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秦巧梅给李桂香使眼色,李桂香当听不见。
算了。
男人行总比不行强,虽然她也不知道行不行。
毕竟她连摸都没摸过,只有昨天晚上疼痛间感受到陆旷骨指分明的炙热体温。
李桂香这么一说,秦巧梅尴尬的头点地,飞速进屋,倒是陆旷跟李桂香点点头,神色如常地进门。
“李桂香净会瞎说。”秦巧梅嘟囔,换了拖鞋,又爬上炕。
秦巧梅就是随意嘟囔的,没成想被陆旷接过了话头,“不是你之前说我很行?”
秦巧梅:“???”
她什么时候说过,有些不明所以。
等等。
之前去大队开会的时候,曲天他妈来嘲讽她的时候,她……
当时陆旷就在她身后……
“那不是应急之策么。”秦巧梅语气小下来,小声辩解。
之前不提,非得现在提,小心眼的男人。
“应急之策?”男人俯身,秦巧梅眼前一黑,就往被子里缩。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男人冷笑,又贴近一点。
秦巧梅努力让自己的心不那么颤,眼神水汪汪地眨了眨,“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俩好……”
“总不能让别人看我们笑话,说我们夫妻不和。”
虽然那天把陆旷塑造了一夜七次,还怕老婆的人设,但是也是情势所迫。
陆旷依旧冷笑,甚至还抬起了手,秦巧梅吓的只留个脑袋尖。
结果陆旷只是又给她掖了下被角。
“再出去胡说八道……”
陆旷顿了下,“我就证明给你看看。”
空气安静了。
秦巧梅露出一张脸蛋,眼神狡黠,哪有一点怕的样子,分明在说,你来啊。
到时候让你摸一手血。
秦巧梅这么一挑衅,让陆旷神色一滞,眉头青筋紧跟着跳了跳。
真是满嘴跑火车,一肚子小心思。
“我真得给你点……”话还没说完,外屋门的门帘就被掀起来。
“陆旷……我……”赵正章看到眼前的场景,顿住脚步,话一下卡在了嗓子眼。
这两天屋子都是陆旷在烧,烧的暖洋洋,里屋的门也就没关。
秦巧梅躲在被窝里,陆旷穿着毛衣俯着身,从赵正章的角度看过去,好像陆旷按着秦巧梅在……
“咳……咳……”赵正章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脚步,收回目光,没在对里屋望。
两个人显然也听见动静了,对视一眼,像被烫到了一般,火速分开。
尤其是陆旷,呼吸都深了几度,耳朵尖都开始泛红。
秦巧梅也有点不自然,大白天还能嬉闹上,嬉闹也就算了,还让人看见了。
“你让赵叔进屋来。”秦巧梅从被窝里坐起来,披了件棉袄。“别再有什么事耽误了。”
“嗯。”
赵正章和陆旷在外面抽完一支烟才进屋。
秦巧梅已经把被子收进被橱里了。
刚刚的尴尬一过之后,秦巧梅才发现赵正章沧桑急了。
胡子拉碴,连帽子都是带歪了,眼里还有红血丝,显然没有休息好。
进门坐下来,闷声抽烟,许久才哑着声音说,“巧梅昨天回来跟你说了没。”
陆旷冷着脸,“嗯。”一声。
“唉,造孽啊。”赵正章无力地摇着头。
看张正章的表情是有什么话想和陆旷说,秦巧梅找个找个由头避出去了。
穿好衣服,也没多说,“赵叔一会留下吃饭,我去弄饭。”
陆旷抬眼看了一眼秦巧梅,秦巧梅冲他眨眨眼,“你给赵叔倒点茶水,我去趟李桂香家。”
秦巧梅是去要大酱的,装了满满一搪瓷缸。
没办法,两个人过日子刚开始还真就啥都没有。
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吃了陆旷的两餐饭,她觉得给家里备一点小咸菜是当务之急。
但这酱,她是打算炖鱼用的。
不管庄赤平如何,赵正章在他们结婚的时候确实出钱出力,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几乎都做了。
秦巧梅没理由迁怒这么一个老好人。
屋内的赵正章也确实看秦巧梅出门之后,才开始跟陆旷说。
“巧梅不赖,也亏得你俩机灵,没吃到这次的亏。”
昨天后来确实听了秦巧梅的话,用大队的牛车拉着庄玉玲去了乡里卫生所,确实检查出来怀孕了,她没有说谎。
时间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
要真是嫁出去,到时候说个早产也就说得过去。
这时候怀孕也下地,早产的有很多,说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照庄玉玲的话来说,这事虽然她是被害者,但庄赤平这个主意她也确实是半推半就同意配合的。
成了还能摆脱她那个赌鬼的爹,还能给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全家蛇鼠一窝,自作自受。
而反观秦巧梅,聪明机灵,胸襟宽广,还能不计前嫌出手救人。
庄赤平那个毒妇,到现在都还在怨是秦巧梅坏了她好事。
昨天在场的人多,庄赤平想瞒都瞒不住,再说喝药自杀这事,总有人好心去打听。
就算不能全打听出来,那也能传出什么来。
陆旷没坐着,身体倚靠着一旁的木柜子,“她确实跟别人不太一样。”
赵正章也认可这句话,“是个好孩子。”
“你来这一趟就是说这个?”
陆旷皱着眉,看着赵正章全身的邋遢样。
赵正章摇摇头,“不是,我来是想说,我不打算跟庄赤平过了。”
陆旷神情一顿,意识到不对,“昨天还有什么事?”
虽然他们两个人是二婚,但这么多年庄赤平什么样赵正章不可能不知道,何况都还生了三个孩子,也还没成家。
就算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是离婚也确实不值当。
除非就是又发生了什么赵正章不能忍受的事。
让他一点都将就不了庄赤平,非离婚不可的!
果然此话一出,赵正章脸上难堪至极。
拳头倏地攥紧又松开,沉默半响,才说,“大勇不是我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