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一章 给老子去跳舞去吧
夕阳熔金，将青岚仙城铺陈成一片流动的赤色海洋。喧嚣的人潮在拍卖会散场后并未平息，反而因各方势力的离场与交割而更加涌动。悦来居天字一号房内，气氛却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紧绷。
王虎推门而入，带进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一丝狠厉：“钱哥！打听清楚了！烈阳宗那帮孙子，住在城南的‘金乌客栈’，包了顶楼一整层！张扬那杂碎也在！听说他们拍到了几件不错的防御法器和一瓶烈阳丹，正得意着呢！拍卖会刚结束，他们应该还在交割点东西，没那么快回去！”
“金乌客栈？顶楼？呵，倒是会挑地方，跟他们的宗门名号挺配。”向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转头看向窗边那道冰蓝色的身影。
慕清雪静立窗畔，清冷的目光投向窗外喧嚣的街道，夕阳的余晖在她绝美的侧颜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却无法融化她周身散发的寒意。玄冥冰魄玉的失落，如同冰锥刺入心湖，让她此刻的气息比万年玄冰更加凛冽。那股凝脉境的威压虽未刻意释放，却让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低气压中。
“师妹，”向钱走到她身边，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严肃，“烈阳宗那几条杂鱼，就不劳师妹费心了。你身份尊贵，又是新晋凝脉，不宜沾染这种下作之事。况且……”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关切”，“师弟我正好新得了几样小玩意儿，想拿他们练练手，试试效果。师妹你在此静候佳音即可。”
慕清雪缓缓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落在向钱脸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人心。她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向钱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但脸上依旧维持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笑容：“师妹放心！保证干净利落！绝不留下任何把柄！只是讨回点利息，顺便……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沉默了几息，就在向钱以为要被冰封拒绝时，慕清雪那清冷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看透一切的漠然：
“可。”
依旧只有一个字，却如同赦令。
向钱心中大定！他立刻转向王虎：“虎子！换衣服！准备家伙！”
片刻之后，两个头戴宽大斗笠、脸上蒙着黑巾、穿着毫不起眼的灰色粗布劲装的“神秘人”，如同鬼魅般溜出了悦来居的后门，汇入了仙城南区渐次亮起的灯火与人流之中。正是乔装改扮的向钱和王虎。
城南，相较于拍卖行附近的繁华，显得稍微安静一些。“金乌客栈”那栋五层高的、通体由赤红色岩石砌成的建筑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如同一只蛰伏的火焰巨兽。顶楼的几个房间灯火通明，隐约传来肆意的谈笑声和碰杯声，正是烈阳宗弟子所在。
向钱和王虎并未直接靠近客栈正门，而是绕到了客栈后方一条相对僻静、堆满杂物的小巷。巷子尽头，正对着金乌客栈顶楼某个亮着灯、窗户半开的房间。
“就是那间！听声音，张扬那狗杂种就在里面！”王虎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怒火。
向钱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暮色四合，小巷昏暗，只有远处主街传来的微弱光亮。他深吸一口气，意念沉入脑海：
“系统！兑换【醉梦迷仙散】（针对筑基初期以下）！要效果猛烈、持续时间长、能精准控制幻象内容的！神豪值……管够！”
【叮！检索中……】
【推荐兑换：**幻蜃迷神烟（玄阶上品）**】
【效果：无色无味，随风扩散，吸入者将陷入深度幻境，幻境内容可由施放者提前设定引导（需精神力锁定目标）。对筑基初期以下修士效果极佳，凝脉境修士吸入大量亦会受短暂影响（效果大幅减弱）。持续时间：约一炷香（视吸入量及修为而定）。】
【价格：800神豪值！】
【是否确认兑换？】
八百？！向钱心疼得直抽抽！这玩意儿也太贵了！但想到即将上演的好戏和要拿回的东西，他咬着牙：“确认兑换！”
【叮！消耗800神豪值！兑换【幻蜃迷神烟】x1成功！】
【神豪值余额：1190点！】
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触手冰凉的玉瓶出现在系统空间。向钱意念一动，玉瓶出现在他掌心。
“虎子，屏住呼吸！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别出声！”向钱低声叮嘱王虎，随即拔开瓶塞。
没有烟雾，没有气味。只有一股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透明涟漪，以玉瓶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这股涟漪仿佛拥有生命，精准地朝着金乌客栈顶楼那扇半开的窗户飘去，速度极快，却又无声无息！
向钱集中精神力，死死锁定窗户内那几个晃动的人影（其中一道气息正是张扬），脑海中疯狂构想着幻境内容：
“美女！好多绝世美女！穿着薄纱！在向他们招手！在呼唤他们的名字！声音又嗲又媚！……对！让她们跑！往巷子深处跑！让这些蠢货追！边追边脱衣服！边脱边跳舞！跳得越骚越好！”
精神力的引导如同无形的画笔，瞬间将预设的幻象烙印在扩散的迷烟之中！
金乌客栈顶楼房间内。
张扬正举着一个玉杯，满面红光地向几个同门吹嘘：
“哈哈！那寒玉峰的小娘皮，仗着突破凝脉就想压老子一头？呸！还不是被老子用灵石砸得哑口无言！那玄冥冰魄玉？早晚是咱们烈阳宗的囊中之物！还有那丹鼎峰的土鳖，也敢跟老子抢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穷酸样！等回了宗门，老子非得……”
他话音未落，突然感觉一阵极其轻微的眩晕袭来，眼前似乎花了一下。
紧接着，他仿佛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银铃般娇媚入骨的呼唤：
“张公子……来呀……”
“张扬哥哥……奴家等你好久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窗外！
只见窗外昏暗的小巷深处，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七八个身姿曼妙、仅着透明薄纱的绝色佳人！她们肌肤胜雪，眉眼含春，正对着他搔首弄姿，玉手轻招，红唇开合间发出令人骨头发酥的呼唤！那薄纱下的春光若隐若现，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美……美人？！”张扬的眼睛瞬间直了！一股难以遏制的燥热从小腹直冲头顶！他身边的几个烈阳宗弟子也同时中招，个个眼神迷离，呼吸粗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美人别跑！哥哥来了！”张扬怪叫一声，如同被勾了魂的色中饿鬼，一把推开身边的桌子，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窗户护栏有多高，如同饿虎扑食般，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美人！等等我！”
“是我的！别抢！”
其他几个弟子也彻底失去了理智，争先恐后，如同下饺子般，一个接一个从五楼窗户飞跃而下！
噗通！噗通！噗通！
沉闷的落地声在小巷中接连响起！饶是他们都是引气境修士，皮糙肉厚，从五楼毫无防备地跳下来，也摔得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腿脚扭曲！但此刻，剧烈的疼痛完全被汹涌的幻象淹没了！
在他们眼中，那些“美人”正嬉笑着、扭动着腰肢，朝着小巷更深处跑去！
“美人别跑！”张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腿上传来的剧痛（可能骨折了），脸上带着痴迷而猥琐的笑容，一边怪叫着，一边开始疯狂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赤红烈阳宗袍服！
刺啦！刺啦！
名贵的法衣被他撕成破布条！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肚腩！
“脱！脱光光！美人喜欢！”他旁边的弟子更是不堪，一边追着“空气”，一边手舞足蹈地扭动起来，动作僵硬而滑稽，如同抽筋的癞蛤蟆，嘴里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嘿嘿”淫笑，双手疯狂地扒着自己的裤子！
“脱衣舞！跳起来！给美人助兴！”张扬仿佛听到了“美人”的指示，竟然真的开始扭动起他那摔得变形的身体，一边脱着仅剩的亵裤，一边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其他几个弟子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昏暗的小巷里，几个赤条条、鼻青脸肿、扭动怪叫的身影，构成了一幅荒诞绝伦、令人作呕的“群魔乱舞”图！
“卧……卧槽！”躲在暗处垃圾堆后面的王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他虽然知道钱哥要整人，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整法！这画面……太他妈辣眼睛了！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当场笑喷出来。
向钱也是看得嘴角抽搐，胃里一阵翻腾。这【幻蜃迷神烟】的效果……太霸道了！也太……恶心了！不过，效果拔群！
“别愣着！干活！”向钱低喝一声，强忍着不适，如同猎豹般蹿出！目标直指摔在地上、还在忘我扭动脱裤子的张扬！
他动作快如闪电，精神力高度集中，【鉴定之眼】瞬间开启！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张扬那堆被撕烂的衣物和散落在地上的储物袋（跳楼时掉出来的）。
【烈阳宗制式法衣（破损）】：价值忽略。
【下品灵石袋】：约三百灵石。
【玄阶下品防御玉佩】：灵力波动尚可，回收意愿：300神豪值。
【烈阳丹一瓶】：黄阶上品丹药，回收意愿：100神豪值。
【风蚀火纹石（内含天雷晶砂）】：目标物品！回收意愿：？？？（强烈建议获取！）
【玄阶中品法器‘赤蛟环’】：火系攻击法器，灵力充盈，回收意愿：800神豪值！
“就是它！”向钱一眼锁定那块黝黑不起眼的矿石，以及旁边那个造型狰狞、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赤红色金属环（显然是张扬新拍到的宝贝）！他毫不犹豫，一把抓起矿石和赤蛟环，塞进自己怀里！顺手还把张扬的灵石袋和那瓶烈阳丹也捞了过来！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王虎也反应过来，忍着恶心冲过去，把其他几个还在“跳舞”的烈阳宗弟子身上值钱的东西（储物袋、兵器）快速扒拉下来，一股脑塞进一个大麻袋里。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息！那几个烈阳宗弟子完全沉浸在荒诞的幻境中，对发生在身上的“抢劫”毫无所觉，依旧在对着空气搔首弄姿，扭腰摆臀，发出意义不明的淫笑。
“撤！”向钱低喝一声，和王虎如同两道影子，迅速消失在昏暗小巷的深处。
在他们消失后不久，【幻蜃迷神烟】的效果开始减弱。
张扬眼中的“绝世美人”身影渐渐模糊，那娇媚的呼唤也变成了模糊的杂音。他晃了晃依旧有些眩晕的脑袋，感觉浑身剧痛，尤其是腿，好像断了……
“嗯？美人呢？”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昏暗的小巷，堆满垃圾。
冰冷的石板地。
还有……身边几个同样赤身裸体、鼻青脸肿、姿势诡异、眼神同样茫然的同门师弟……
一阵冷风吹过，胯下凉飕飕的……
张扬低头一看。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惊恐、羞愤和崩溃的尖叫，瞬间撕裂了仙城南区的夜空！
“我的衣服呢？！我的储物袋呢？！我的赤蛟环呢？！谁？！是谁干的？！！”
紧接着，另外几个弟子也陆续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看清自己和他人的惨状后，同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咒骂！
“啊啊啊！我的裤子！”
“我的灵石！我的法器！”
“有鬼！有妖怪啊！”
“丹鼎峰！一定是丹鼎峰那个土鳖搞的鬼！老子要杀了你——！！！”
金乌客栈顶楼，瞬间炸开了锅！灯光大亮！其他房间的烈阳宗弟子和长老被惊动，纷纷冲了出来，看到楼下小巷里那几个赤身裸体、疯狂嚎叫、如同疯魔的同门，所有人都惊呆了！
“混账！成何体统！”一声暴怒的咆哮从顶楼传出，带着筑基期的恐怖威压！一位留守的烈阳宗长老脸色铁青，如同燃烧的火山，瞬间出现在小巷中，看着眼前这不堪入目的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长老！有妖法！我们中邪了！”
“是丹鼎峰！是那个叫向钱的杂种！一定是他！”
“他抢了我们的东西！还……还让我们……”
张扬几人如同看到了救星，连滚爬爬地扑过去哭诉，但说到“脱衣舞”那段，羞愤欲绝，恨不得当场自尽！
“废物！一群废物！”烈阳宗长老看着他们赤身裸体的丑态，听着那匪夷所思的“中邪”说辞，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储物袋位置，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射向丹鼎峰弟子可能落脚的城北方向！恐怖的灵压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丹鼎峰！向钱！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咆哮声如同惊雷，在仙城南区滚滚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杀意！
而此刻，城北悦来居天字一号房内。
向钱和王虎已经换回了衣服，正美滋滋地清点着“战利品”。
那块黝黑的【风蚀火纹石（内含天雷晶砂）】静静躺在桌上。
造型狰狞、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赤蛟环】被向钱拿在手里把玩。
还有几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里面装着近千块下品灵石、几瓶丹药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法器、材料。
“发了！这次真发了！”王虎咧着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钱哥！你这药太神了！你是没看见那帮孙子脱光衣服跳舞的蠢样！哈哈哈！太解气了！”
向钱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虽然八百神豪值花得肉疼，但这效果……值了！不仅拿回了“天雷晶砂”，还顺手牵羊了张扬新拍的赤蛟环和其他财物！血赚！
就在这时，窗边一直静立、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慕清雪，缓缓转过身。她那清冷如冰的目光，越过桌上的“战利品”，落在了向钱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她的眼神依旧深邃平静，但向钱却莫名地感觉到，那目光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冰层下暗流涌动的……了然？
她并未看那些财物，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块黝黑的矿石上，停留了一瞬。指尖，无意识地再次拂过腰间的玉佩。
向钱心中一跳，赶紧收起得意，干咳一声：“咳咳，师妹，那个……东西拿回来了。这帮烈阳宗的杂碎，咎由自取！呃……这块黑石头有点邪门，我先收着研究研究？”他试探着问道，同时将那块风蚀火纹石（天雷晶砂）紧紧抓在手里。
慕清雪的目光从矿石上移开，重新落回向钱脸上。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随即再次转身，面向窗外仙城璀璨的万家灯火。清冷的背影，在灯火阑珊中，显得格外孤绝。
向钱暗暗松了口气，将矿石和赤蛟环小心收好。他看了一眼慕清雪的背影，又摸了摸怀中的同心佩和那块蕴含空间之力的“黑石头”。
烈阳宗的利息，算是收回来了。
冰魄玉的线索指向了遥远的中州。
而眼前这两块神秘的石头……还有身边这位深不可测的冰山师妹……
“搞钱（搞事）之路……越来越有意思了。”向钱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仙城的夜色下，暗流汹涌，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