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山脉深处的执念
王者联盟总部的运转逐渐步入正轨。新的规章制度、贡献点体系、以及那令人眼红的藏经阁，像最精密的齿轮，咬合着这个新兴势力疯狂运转。每日都有灵石和资源流入，也有怀揣梦想或野心的新人加入。王虎、雷豹等人忙得脚不沾地，却甘之如饴，看着联盟日益强盛，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但向钱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
议事堂内，他听着钱福汇报着日渐增长的灵石收入，看着影十三呈上的、关于飞鹰寨和血狼帮最新动向的密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钱，确实越来越多了。系统商城里那些标注着天价的丹药、功法、甚至一次性的强力符箓，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氪金就能变强，这条路径清晰可见。
但他自身的修为，却如同陷入了泥沼。凝脉四层到五层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厚障壁。丹药服用了不少，灵力积累已然足够，甚至远超同阶，可那突破的契机，却迟迟未能到来。
他清晰地认识到，系统固然是逆天的外挂，可以让他拥有越阶战斗的资本，但自身的境界才是根本。若自身等级太低，就像小孩挥舞巨锤，不仅无法发挥全力，反而容易伤到自己。面对真正的强者，比如灵溪境中期甚至后期，他那点空间法则的皮毛和系统兑换的杀招，恐怕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提那虚无缥缈却沉重无比的五年之约，以及系统提示中那场可能席卷东域的变革。没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必须突破！”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
氪金能解决资源问题，但无法替代生死之间的磨砺和对自身潜力的压榨。真正的强者之路，从来都不是单纯靠资源堆砌出来的。
几天后，将联盟事务再次甩给王虎和三位堂主，并留下“遇事不决可去万宝阁寻金掌柜商议”的交代后，向钱又一次孤身离开了理想城。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山脉外围，而是更深处，那片真正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未开发之地。
身影在林间急速穿梭，比起一月前，他的速度更快，动作更加轻盈，对环境的感知也越发敏锐。鉴定之眼时刻开启，扫描着周围的一切，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也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灵草矿产。
越是深入，林木越发高大苍劲，浓郁的天地灵气几乎化为实质的白雾，但也伴随着更加令人心悸的蛮荒气息。耳边不时传来不知名妖兽的恐怖嘶吼，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在这种环境下赶路，本身就是一种修行。灵力时刻处于运转状态，神识高度集中，应对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一次短暂的休息中，他靠在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下，嚼着干粮，目光望向山脉更深处那云雾缭绕、仿佛连接着天穹的巨峰。
莫名的，一道清冷绝艳的白色身影浮现在脑海。
慕清雪。
那个在试炼中与他初次并肩作战，再到东域大比中和他再度合作，回到宗门后答应做他道侣的人、最后又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封信和一个五年之约的冷美人。
“也不知道她回到家族后，会面临什么事情？”向钱低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弧度。
以她那清冷孤高的性子，在那等庞大的家族中，恐怕未必顺利。家族倾轧、利益纷争、甚至是迫不得已的联姻……各种小说里常见的桥段在他脑中闪过。
他甩了甩头，将这些纷乱的念头压下。
“想那么多干嘛？现在的我，就算知道她面临麻烦，又能做什么？冲过去喊一声‘放开那个女孩’？怕是连她家看门的都打不过。”
自嘲地笑了笑，但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正因为现在无能为力，才更要拼尽全力去变强！
五年时间，看似不短，但对于动辄闭关数年的修仙界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他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五年后，我会找到你，并且站在你面前的。”他对着虚空，仿佛是对那道身影，也仿佛是对自己，许下承诺，“不是以蝼蚁仰望的姿态，而是以……足以让你家族正视，甚至平等的姿态！”
这份执念，如同最炽热的火焰，在他胸腔中燃烧，驱散了一切疲惫和犹豫。
休息完毕，他长身而起，目光锐利地扫向前方更加幽深的山林，那里传来的妖兽气息越发强大。
“系统，扫描前方区域，标记出最适合我当前实力进行生死搏杀的三阶中期以上妖兽巢穴。优先选择木属性或土属性，它们的妖丹对我突破有帮助。”
【叮！扫描中……左前方三十里，碧鳞蟒巢穴，三阶中期，木属性妖丹，擅长毒雾与缠绕。正前方五十里，磐石巨猿领地，三阶后期，土属性妖丹，力量防御极强，性情暴戾。右侧深涧，疑似有阴魂草生长，但有强大鬼物气息盘踞，建议宿主暂避……】
“好，就从那条长虫开始！”
向钱眼神一厉，身形化作一道青影，毫不犹豫地朝着左前方疾驰而去。
不久之后，一片弥漫着淡紫色毒雾的沼泽地带，便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打斗声和愤怒的蛇嘶！
碧鳞蟒庞大的身躯如同钢鞭般抽打，毒雾弥漫，腐蚀着草木岩石。向钱将幻影迷踪步施展到极致，在蟒蛇狂暴的攻击间隙中穿梭，裂空指不时点出，在坚硬的鳞片上留下深深的孔洞，碧绿色的蛇血洒落一地。
这是一场艰苦的消耗战。向钱不敢有丝毫大意，将一个月苦修和与巴屠战斗的经验发挥得淋漓尽致，躲避、佯攻、寻找破绽……
整整缠斗了半个时辰，他终于抓住一个机会，硬抗了蛇尾一扫，口喷鲜血的同时，一记蓄力已久的裂空指，精准无比地点入了碧鳞蟒的七寸之处！
噗嗤！
蛇血喷溅！碧鳞蟒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了一阵，最终轰然倒地。
向钱也几乎脱力，拄着膝盖剧烈喘息，身上沾满了毒液和污泥，几处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挖出那枚蕴含着精纯木系能量的妖丹，小心翼翼收起。
“下一个，磐石巨猿！”
没有丝毫停顿，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服下丹药，便再次朝着系统标注的下一个目标进发。
日夜轮转，山脉深处，一场场血腥而激烈的战斗不断上演。
向钱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苦修者，游走在生死边缘，与各种强大的妖兽搏杀。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伤痕与收获。妖丹、灵草、以及在极限压力下不断凝练的灵力和越发纯熟的战技。
他的修为，在那一次次耗尽与恢复的循环中，变得更加凝实，那层通往凝脉五层的壁垒，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薄。
变强的执念，支撑着他在这片危机四伏的蛮荒之地，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