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歌说完 “只想做普通人” 的诉求后，心神一松，灵魂再次陷入沉眠，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天道那温暖浩瀚的意志化作一只柔和的光手，小心翼翼地从石灵怀中接过刘言歌虚弱的灵魂。
“放心，我会用最纯粹的本源为她重塑身躯，她会拥有健康的身体和完整的人生，这是此界能为她做的，微不足道的回报。”
光手包裹着刘言歌的灵魂，缓缓融入虚空。
石灵看着空了的怀抱，沉默片刻，才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我这里……还有一个女孩的灵魂，她来自我的原生世界。我搜集了不少关于灵魂的资料，甚至有诡异世界的本源，但我尝试重塑的肉身却非常诡异，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您有办法吗？”
天道的声音传来一丝歉意：“异世的灵魂吗？很遗憾，我无能为力。”
“每个世界的生命形态和灵魂烙印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如果强行塑造，结果恐怕比你用诡异本源做出来的更糟糕。她就像是一把独特的锁，只有原生世界那把钥匙才能完美开启。”
石灵有些沉默，似乎只能带着路雨的灵魂回到原生世界，请那位天道出手了。
天道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听闻一些高等的修真或魔法位面，掌握着类似附身、夺舍或化身的法则技能。他们对于灵魂与肉身的理解，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夺舍？似乎有伤天和。”
石灵内心并不赞同夺舍附身这种占据别人身体的行为，不过修真位面确实给了她一些启发。
她顺势追问：“您与其他世界，互相之间有联系吗？”
天道“嗯”了一声：“宇宙位面不计其数，我能感知并建立稳定联系的，不过寥寥数十个。天道之间并非全然和平，也存在竞争，没有必要我一般不会主动去联系结交。”
石灵皱眉，看来黑暗森林法则是通用的。
她试探着报出地球的模糊坐标：“您可曾听说过银河系？嗯……具体位置在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下属室女座超星系团内。”
天道仔细感知后遗憾表示：“未曾听闻。宇宙太过浩瀚，坐标体系也各不相同。”
石灵点头，看来归家之路还是非常坎坷。
沉默片刻后，石灵又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我浏览过一些世界，为什么有的世界有天命之子，有的却没有？他们死亡会如何？”
天道耐心地解答：“当一个世界准备晋升时，比如低武升中武，就会动用世界本源，催生一位天命之子。他是世界意志的延伸，也是推动晋升的杠杆，能极大提升晋升成功率。”
“这要看天道投入了多少本源，如果天命之子死亡，那么他携带的本源便会损失。轻则世界晋升失败，元气大伤，陷入沉寂；重则，可能导致世界根基动摇，规则崩溃，甚至……彻底崩塌。你刚才所见，便是实例。”
“有些激进的天道会采用养蛊式的竞争，催生多个气运之子，择优而取，但此法风险极高，甚少使用。多数天道，会像我这样，不催生天命之子，顺应自然，静待时机。”
石灵感觉到收获颇丰，天道告诉她的，远比自己摸索出来的信息多得多。
她深吸一口气，向天空拱手：“多谢解惑。”
石灵手中凝聚出一张闪烁着柔和流光的特殊抽奖卡：“麻烦您把这个转交给我的宿主。”
天道幻化出一只光手从她手中接过：“我会转交的。”
石灵轻松一笑：“多谢，我想我该走了。”
天道温柔地笑道：“不必客气，希望你在无尽位面中，找到你所寻求之物。此界永远欢迎您。”
“宿主，好好享受人生吧，或许未来某日，我们还能再见。”
在心中默念完这一句，石灵就使用了破界的技能。
她的身影在天空中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
……
一年后，临江市，河滨步道。
刘言歌正穿着运动装夜跑，节奏平稳。
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逼近，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救、救救我！”
刘言歌停下脚步，一个年轻的女孩抓住她的手臂，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怎么了？”
不等女孩回答，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就追上来，围住了她们，语气轻佻。
“跑啊？怎么不跑了？还找了个姐妹？正好一起玩玩！”
刘言歌眼神一寒，没再多说一个字。
接下来的几秒钟，快得如同剪辑镜头。
几声痛呼过后，混混们已经呻吟着躺在了地上。
吃了那么多大力丸，刘言歌现在甚至比夺冠时的巅峰状态还要猛，呼吸都没乱，利落地报了警。
派出所内。
负责笔录的警察核实刘言歌身份时，看着系统屏幕愣了一下：“您是刘言歌教练？系统里登记您曾是世界散打冠军。”
刘言歌平淡地点了点头。
警察的态度更加郑重，流程走得飞快。
很快，事情处理完毕。
被救的女孩叫小晚，眼睛亮晶晶地对刘言歌说：“姐姐！太谢谢你了！你刚才太帅了！你是做什么的！”
刘言歌随口回答：“开拳击馆的，想学吗？散打，防身有用。”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电视里，传出了新闻播报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明天是全球首个无名英灵悼念日。各地降半旗，缅怀在一年前不幸逝去的所有生命。我们铭记伤痛，更珍视当下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定。官方再次强调，引发灾难的未知宇宙粒子风暴已永久平息，社会秩序全面恢复，请民众安心生活……】
这些词汇打开了刘言歌的记忆大门。
系统的提示音，仿佛再次在脑海深处响起。
萧白绝望的眼神，他最后的哀嚎，清晰得如同昨日。
还有……意识彻底沉沦前，系统，不，石灵那张平淡无奇却无比深刻的脸庞。
身旁的小晚，此刻也紧盯着电视屏幕。
她转过头看向刘言歌，认真道：“姐姐，我要学！我一定要学散打！”
“我害怕……害怕那些东西哪天又回来了！我想有能力！我想保护自己，保护我爸妈！”
她仰头望着刘言歌：“姐姐，只要我努力学，认真练，就能变得像你这么厉害吗？”
刘言歌彻底从记忆中回过神。
她轻轻笑了笑：“难说。”
“但至少，再遇到今晚这种杂碎，你就不用求人了。”
与小晚在派出所门口道别后，刘言歌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放慢脚步，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片。
卡片材质非金非玉，边缘流淌着微不可察的柔和光晕，正是天道转交的那张抽奖卡。
刘言歌抚摸着抽奖卡，抬头看向漫天繁星，语气失落。
“石灵牌抽奖系统……”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