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许多男人还要干脆利落。
想来她是真的厌烦这些上门拜年的人，怕是早就受够了。
江流跟着往里走。
书房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看清那两人时，他顿时怔在原地。
好家伙！
这两人他竟然都认识。
还是老熟人。
范金有，李主任。
没错，正是范金有和街道办的那位李主任。
“江……江老弟！”
范金有两人也愣住了。
赵明德听见他来了，高兴地站起身。
“江流，你也来了。”
“你们认识？”
江流无奈点头：“算是认识吧。”
他心里实在哭笑不得。
这范金有可真会钻营！
居然绕过他，趁过年找到这儿来。
还真有几分本事。
杨莲也好奇道：“江流，你真认识他们？”
“怎么认识的？”
没等江流开口，范金有抢先笑着解释。
“我们是在街上偶然碰见的。”
“那时江老弟……哦不，江流要买自行车。”
“正巧我在百货商店有熟人。”
“就这么认识了。”
杨莲惊讶：“你们是在街上认识的？”
“还有这种巧事。”
不仅她觉得意外，连赵明德也摸不着头脑。
但见江流没有否认，便信了他们的话。
江流只得苦笑道：“我们确实那时认识的。”
“不过范金有，你怎么会来这儿？”
范金有似乎察觉他的不快，连忙赔笑。
“我是陪李主任来拜年的。”
“没想到你也来了。”
江流嘴角泛起一丝玩味：“是吗？”
赵明德并未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见江流和范金有相识，便笑着说道：
“江流，既然小范是你朋友，那正好你们就在这儿聊会儿吧。
我让你婶子洗点水果来。”
范金有连忙摆手：“不用了赵主任，我们已经坐了一阵，该回去了。”
李主任也赶紧附和：“是啊赵主任，今天耽误您这么多时间，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他转头对江流笑道：“江小兄弟，以后常来街道办坐坐。”
虽然不明白范金有为何一见江流就要离开，但能在赵家遇见江流已是意外之喜，既验证了先前的猜测，也说明范金有所言不虚。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不如见好就收。
江流见他们识趣，便点头道：“好，有空会去的。”
赵明德见状也不挽留：“既然这样，你们就回去吧。
记住街道办的工作要扎根基层，可不能忘记这个根本。”
两人连忙恭敬应道：“一定牢记主任教诲。”
一行人走出书房时，杨莲指着桌上的礼品叫住他们：“等等，把东西带回去。”
李主任为难地看向赵明德：“主任，这只是过年的一点心意……”
赵明德摆手打断：“心意我领了，但礼品必须带回去。
收礼违反纪律，你们总不能让我犯错误吧。”
两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提起礼品告辞离开。
赵明德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不收下便是不懂礼数了。
“嗯！”
赵明德将他们送到门口。
范金有最后向江流点头致意，几人这才相继离去。
——
赵明德目送他们走远，关上门后不禁笑了起来。
“江流，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早知道你们来，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现在倒好，你们突然过来，我们什么都没准备。”
说着他突然一拍脑袋。
“对了，你婶婶刚才还提醒我，要把给你准备的红包拿出来呢。”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
说完便径直走向卧室。
这一连串举动让江流二人哭笑不得。
“赵叔，我们真不是专程来讨红包的。”
江流只好站在原地喊了一声。
杨莲笑道：“随他去吧。”
“你今天给他带了这么好的酒，让他出点压岁钱也是应该的。”
“来，坐下说话。”
“咦……秀芝，这狗是哪来的？刚买的吗？”
“看着怪机灵的。”
这时杨莲才注意到她怀里的小狗，有些惊讶。
李秀芝将小狗轻轻放下。
小家伙只是抬头看了看杨莲，便乖巧地蹲在江流脚边。
不吵不闹。
“不是买的，是江流从同事那儿抱来的。”
李秀芝笑着解释。
“是吗？这可真好。”
“以后有这小狗陪着，就算江流去上班，你也不会太闷了。”
杨莲伸手摸了摸。
小煤球在江流的示意下温顺地站着。
“是啊，江流也是这么说的。”
李秀芝含笑点头。
杨莲握起她的手笑道：“要我说啊，真想解闷儿，你们不如早点要个孩子。”
“有了孩子，日子就充实多了。”
“总比养狗强些。”
李秀芝顿时红了脸，低头轻声道：“这个……我们还没打算呢。”
“江流说我们都还年轻，想过两年再说。”
杨莲立刻瞪了江流一眼：“还要等两年啊！”
“你们俩都满十八岁了吧。”
“十八岁也算是大人了。”
“在我们老家，十五六岁结婚生娃的都常见。”
“我看啊，肯定是他编借口骗你的。”
“……”
江流怎么也没料到，第一次拜访亲戚，竟然会遇上催生。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杨莲一脸认真，他只能无奈地笑笑，解释道：“杨婶，按科学来说，男孩子要到二十岁才算真正成年。”
“女孩子也差不多，再过两年身体才发育得最好。”
“而且秀芝以前身子一直很弱。”
“现在就生孩子，对她身体伤害太大了，所以我打算等两年再说。”
“……”
杨莲撇撇嘴，一副不信的样子：“借口，都是借口！”
“你看看秀芝现在，白白净净、气色多好，哪还有营养不良的样子？”
“要是刚来的时候你说这话，我可能还信。
现在？分明就是找理由！”
她一副看透江流心思的模样，根本不理会他的解释，自顾自地数落着。
江流一时语塞，拿她没办法。
幸好这时赵明德走了出来，插话道：“我觉得江流说得挺有道理。”
“现在不是什么都讲科学吗？”
“国家这些年也一直在提倡晚婚晚育。”
“这样对大人孩子都好。
既然江流自己有打算，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杨莲立刻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就不讲科学了？”
“多少人十八岁之后生孩子不是健健康康的？”
“我看你们啊，都被这科学迷了心！”
“……”
赵明德和江流相视苦笑，都不再接话。
在家里和女人讲道理，永远讲不通。
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让她们说个够，等她们觉得自己赢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赵明德走到两人身边，悄悄塞给他们一人一个红包。
“来，江流，秀芝，这是你们的压岁钱。”
“赵叔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就这点私房钱，别嫌少啊。”
“……”
杨莲抬手拍了他一下，嗔怪道：“死老赵，你这话什么意思？怪我平时不给你钱花是吧？”
“就你这点私房钱，要不是我存着，你早就没了。
你还以为藏得多隐蔽呢。”
赵明德听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江流和李秀芝打开红包，发现里面各有二十八块八。
“赵叔，这是我这辈子收到最大的红包了！谢谢赵叔，祝您官运亨通，长命百岁！”
江流一边咧嘴笑，一边把红包收好。
李秀芝却有些犹豫，小声问江流：“赵叔给我们压岁钱，我们是不是该磕头感谢？”
说着她就站起来，赵明德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家不兴这个，大家高兴就行，千万别磕头！”
杨莲也笑着附和：“是呀，你们赵叔最怕这套了，说句恭喜就好。
连新光都没给他磕过头呢。”
赵明德连连点头：“对，你们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见他们坚持，江流两人也不勉强，四人坐着聊了会儿天。
江流想给红包时，发现小家伙不在：“赵叔，新光呢？”
杨莲笑道：“他啊，大过年的哪待得住，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估计要中午吃饭才回来。
你们不会又给他带东西了吧？”
江流见她猜得准，只好笑了笑。
——
——
【167】：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果然如他妈所说，快到中午吃饭时，赵新光从外面跑了回来。
一进门，他就看见桌上的水果礼包。
“妈，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这么多水果，我能吃一个吗？”
杨莲正和李秀芝在厨房炒菜，闻声答道：“是你江流哥哥来了，快去书房打个招呼。”
赵新光立刻点头应下。
“哦！”
虽然很想尝尝这水果，但还是快步跑向书房。
午饭后，江流和李秀芝没有急着离开。
江流请李秀芝陪杨婶聊会儿天，自己则拉着赵叔进了书房。
“江流，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赵明德有些疑惑。
“赵叔，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个人，想知道她的详细资料。”
江流没有隐瞒，直接说明。
“查人？查什么人？对你很重要吗？”
赵明德更加不解。
“是我们院里的一个老太太，我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
江流如实回答。
“老太太？还是你们院里的？”
赵明德皱起眉头，认真地看着他，“江流，你得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院里那些人又惹事了？不然你不会让我去查一个老人家……”
江流知道瞒不过去，就把聋老太和这两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