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梦懒得再理他,赶紧拿过自己随身携带的精致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厚度极其可观,鼓鼓囊囊,几乎能当板砖使的红包,不由分说地就往蔚星辞怀里塞,语气瞬间切换成春风般温柔:
“来来来,星辞啊,第一次见面,阿姨给你包个红包,讨个吉利。不生气了啊,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他那人就是嘴里没一句好话,咱们不理他。”
蔚星辞还沉浸在被戳伤口的余韵里,看到这堪比凶器的厚实红包,吓得连连摆手,跟躲炸弹似的往后缩:“不要不要!阿姨这太贵重了!拿回去,快拿回去!我、我怎么能要您东西呢,这不合适!”
她心里疯狂oS:这厚度,里面是塞了一沓钞票还是真的塞了块砖头考验我臂力?而且这转折也太突然了!刚才还是压力面试,现在直接进入发红包环节了?
【弹幕瞬间沸腾:红包?你管这叫红包?这不是砖头吗??】
【上来就是这么大的红包??这厚度比我年终奖都厚!】
【请用这样的红包砸我,我不怕疼的!往我脸上砸!】
【妈妈这算是认可小狗狗了?这红包就是认可信号吧!】
【爸爸被妈妈骂了,虽然但是,好好笑啊,瞬间变鹌鹑】
【爸爸家庭地位显着(低)】
【池熙那冷冷的强大气场完美遗传了爸爸,但刚才爸爸凶凶的样子被妈妈一骂就没了,哈哈哈】
就在这红包推拉战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一道清冷中带着一丝急切的身影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
池熙回来了。
节目组刚才莫名其妙把她叫去,问了一堆无关紧要、云里雾里的问题,搞得她一头雾水,心里还惦记着家里那只小狗。
她一进门,视线就如同自带雷达般精准锁定在蔚星辞身上,然后立刻发现了她身边那个笑得一脸温柔、正往她怀里塞东西的女人——嘶……这侧脸,这气质……妈?!
她目光一转,又看到了旁边那个坐姿略显僵硬、眼神四处乱瞟的男人——爸?!
电光火石间,池熙瞬间明白了节目组刚才那通操作是为了什么——调虎离山!肯定是她家母上大人的主意!
她立刻快步走到蔚星辞身后,双手撑着沙发靠背,微微俯身,凑到蔚星辞耳边,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你怎么样?”
蔚星辞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仿佛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船终于看到了灯塔,猛地扭过头。
看到池熙那张清冷却让她无比心安的脸,刚才强行压下去的委屈和那点被逼出来的泪意再也绷不住了。
她嘴巴一瘪,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告状告得无比顺溜:
“呜呜呜……姐姐,他……他往我伤口上撒盐呜呜呜呜……”
她伸出一根手指,精准地指向对面试图把自己缩进沙发里的池雨信。
池雨信:“!!!”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姑娘怎么还带当场哭诉告状的?!完了完了!全完了!他看着女儿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二泉映月》,并默默规划起今晚的落脚点——
西郊那个桥洞看着就不错,遮风挡雨,据说晚上还没什么蚊子,就是不知道现在去占位置还来不来得及……
池熙一看蔚星辞这红眼圈、小哭包的模样,心一下子就慌了,也顾不上别的,带着点薄怒的目光直接射向池雨信:“爸!你都说什么了?怎么还把人弄成这样了?你们来了为什么不先和我说一声?你问过我了吗就跑来瞎问?”
池雨信被女儿质问得头皮发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挽回形象:“哈哈……咳咳……那什么,我、我跟你妈一起来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就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真的,很普通的问题!也没有很凶啊……爸爸什么时候凶过?对吧?你信我……”
他的声音在池熙越来越冷的注视下逐渐微弱,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了嘴里。
池熙又看向坐在蔚星辞身边,一脸“我是好人”表情的喻梦:“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喻梦立刻扬起一个无比温柔端庄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把队友卖了个干净:
“就是来看看你嘛,你看妈妈多好,还给星辞包了这么大个红包呢!是你爸爸,一上来就跟审犯人似的压力人家小姑娘,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把人给吓着了。这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哦,熙熙你知道的,妈妈最喜欢乖巧漂亮的孩子了,怎么可能欺负小姑娘呢?”
她说着,还安抚地又拍了拍蔚星辞的背,眼神里写满了“我是你这边的”。
【弹幕已经笑撅过去了:笑死我了,池熙的威压强过了老父亲!】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汗流浃背了吧老爸)】
【爸爸肉眼可见的慌了,手足无措】
【前有老婆骂,后有女儿骂,这生活很幸福(憋笑)了】
【妈妈: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你爸的错!(立刻划清界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是各自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妈这撇清关系的速度,堪称教科书级别!】
蔚星辞那刚到眼眶边儿准备用来控诉“情敌”恶行的泪花,瞬间被这声石破天惊的“爸妈”给吓了回去,卡在眼眶要掉不掉,显得格外滑稽。
她的大脑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轰隆一声,一片空白,只剩下硕大的问号和感叹号在疯狂刷屏——
“爸?妈?!“
刚才那个拼命给自己伤口撒盐的“情敌”……是池熙的爸爸?!而这位塞红包像塞砖头一样豪迈的漂亮阿姨……是池熙的妈妈?!她刚刚……对着池熙告了她亲爹的状?!
喻梦一听蔚星辞那声无意识脱口而出的“爸妈”,眼睛“唰”地就亮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立刻接话,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懊恼:
“哎!你看我这脑子,光准备了见面红包,没准备改口的红包啊这……”
她手忙脚乱地再次拿起自己那个小巧精致的手包,翻来覆去地找,恨不得能凭空给它拓展出个异次元空间来,可惜那包除了刚才那个厚红包和一部手机,实在挤不出第三件像样的东西了。
最终,喻梦女士果断放弃了从自己包里变出奇迹的想法。
她放下手包,目光如电,精准锁定旁边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池雨信。
只见她起身,几步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把薅住自家老公的西装衣襟,将试图装鹌鹑的男人直接提溜了起来,然后动作娴熟地伸手探进他西装内侧的口袋,精准地摸出一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