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立于一地狼藉间，指尖捏着那支尚有余温的金属注射器。
身后，秦岚和阿武僵在原地，几乎忘了呼吸。
三秒。
五个刀枪不入的怪物，尽数倒地。
这一幕，如烙印般深深刻进了他们的脑海。
凌风拍下注射器与徽记，照片通过加密线路发出。
电话随即接通。
“老大？”陈骁的声音传来。
“让沐晴分析成分和徽记，三小时内，我要结果。”凌风的命令不带任何情绪。
“收到！”
挂断通讯，凌风转向秦岚。
“封锁全城，动用黑龙帮所有人，把今晚动手的人给我揪出来。”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冷。
“要活的。”
“我要知道他们的来路，药，是谁给的。”
“天亮前，给我答案。”
秦岚重重点头，眼神瞬间锋利如刀。
“好！”
她猛然转身，面对身后数百名心神未定的帮众，声音冷厉如刀：
“传我命令！”
“黑龙帮所有人，立刻行动！”
“封死燕南所有出口！彻查酒店、旅馆、赌场！所有眼线全部撒出去，给我盯死车站码头！”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群杂碎挖出来！”
“是！”
数百人的怒吼，震彻夜空。
……
这一夜，燕南地下世界的天，彻底变了。
无数黑色轿车如猎犬般涌上街头。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地头蛇被直接从被窝里拎出，稍有迟疑便是一顿拳脚。
秦岚亲自坐镇总堂，一袭黑色风衣，立于巨大的城市地图前。
一道道命令从她口中发出，整个黑龙帮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
燕南所有地下势力都被这场雷霆风暴彻底镇住，无人知晓这位新任女帮主为何震怒。
效率惊人。
凌晨四点，距离三小时的期限还有一个小时。
秦岚的手机响起。
“帮主！人抓到了！”
“城北一个叫‘耗子’的黑市药贩，在他窝点搜出了十几支一模一样的注射器！”
秦岚精神一振，眼中寒光闪烁。
“带过来！”
……
黑龙帮总堂，审讯室。
一个叫“耗子”的瘦小青年被两个壮汉扔在地上，裤裆一片湿热，抖如筛糠。他只是个底层的小角色，何曾见过这般阵仗。
凌风拉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不言，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死寂，在逼仄的审讯室里发酵。
这种无声的压迫，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恐惧。
牙齿打战的“咯咯”声中，耗子的心理防线寸寸崩塌。
“我……我说！我全说！”
他涕泪横流，疯狂磕头。
“一个星期前，有人找上我，给了一大笔钱，让我帮忙出货，说是‘提神剂’……”
“我发誓！我真不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兴奋剂！”
“货……都是从一个地方拿的……”
凌风开口：“哪儿？”
“城郊……城郊那家废弃的第三制药厂！”耗子尖叫着喊了出来。
话音刚落，阿武快步走到秦岚身边，压低声音：“帮主，我们的人刚从一条线索里摸到这个地址，还没来得及确认！”
秦岚微微颔首，望向凌风的背影，目光愈发复杂。
就在此时，凌风的加密手机再次震动。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难掩兴奋的声音。
“老大，我是沐晴，分析结果出来了。”
苏沐晴语速极快，吐字清晰。
“药剂核心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生物活性酶，能在极短时间内榨干人体全部潜能。我检索了全球数据库，只找到一份二十年前的相关论文。”
凌风静静听着。
“我通过‘天网’检索了全球数据库，找到一份二十年前的论文，研究的正是这种酶。”
苏沐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调整呼吸，下一秒，她的话语如惊雷贯耳。
“那篇论文的作者……是苏婉教授。”
她补充道：“是你的母亲。”
凌风的身形，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骤然定住。
他脸上所有表情尽数褪去，那双眼眸深处，最后一丝温度也随之冰封，只剩下令人心头发颤的死寂。
圣教、药剂、废弃的制药厂、母亲的名字……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拧成了一股血色的绳。
圣教在燕南搅动风云，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地盘，而是他母亲当年留下的研究成果！
凌风缓缓握拳，骨节发出瘆人的脆响。
审讯室内的空气，冷如冰窖。
“圣教……”
他一字一顿，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蕴着焚尽一切的杀意。
“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