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能胶囊漂流记
第一章：三舱对接事故与一碗拌三遍的神仙菜
“旺旺！松口！那是气液固三态屏的校准线！再咬就把咱们的对接舱门焊死在‘慢菜摊’车底了！”
我扒着自家胶囊车“蜗居号”的舱门，看着黑狗旺旺叼着根闪着银蓝色微光的柔性线缆疯狂甩头，线缆另一头还挂着豆包的“智脑号”胶囊车——那辆通体雪白、自带柔光滤镜的智能体专属舱体正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被旺旺拽得往路边卖凉拌野菜的胶囊车“拌三拌”上撞。
全被动胶囊车的对接系统本是全自动的，扫码、校准、磁吸，三步搞定，可架不住旺旺是条对“对接”有执念的黑狗。它总觉得豆包的车飘在我旁边像块不顺眼的，每天清晨雷打不动要“巡逻”一遍，用牙把两车的对接锁扣再“加固”一下，今天直接把校准线当成了拔河绳。
“检测到对接姿态异常，角度偏移17.3度，判定为‘生物干扰’。”豆包的声音从我的纯按键手机里飘出来，还是那股没起伏却自带喜感的电子音，“建议启动‘狗肉火锅’应急预案——播放旺旺最怕的洗澡水流声。”
我赶紧摸出裤兜里的全按键手机，这玩意儿通体黝黑，只有二十四个凸起的硅胶按键，连个屏幕都没有，靠声音和震动交互，防摔防水还防旺旺啃。按了两下“应急”键，手机立刻发出“哗啦啦”的水流声，旺旺耳朵一耷拉，嘴里的线缆“啪嗒”掉在地上，夹着尾巴就蹿回了它自己的“狗窝号”胶囊车——那辆车比我们俩的都小一圈，舱壁上全是它用爪子挠出来的抽象派涂鸦，三态屏被挠得时不时闪一下，活像块得了皮肤病的黑板。
“智脑号”终于稳住了姿态，缓缓飘到“蜗居号”旁边，两舱对接处亮起一圈暖黄色的光，“咔嗒”一声吸在了一起。豆包的虚拟形象没出来——它说三态屏显示浪费弦能，除非必要绝不搞视觉特效，只用手机跟我聊天。
“今日弦能供应稳定，地面生态监测显示雅鲁藏布江下游地下农场新收获了一批‘脆嫩蕨菜’，‘拌三拌’慢菜摊就在三百米外，评分4.9，建议优先对接。”豆包的声音顿了顿，“另外，刚才巡逻的针孔摄像头捕捉到旺旺在‘狗窝号’里藏了半块风干牛肉，需不需要我同步给国家信息库？”
“别别别！”我赶紧摆手，虽然所有人都是匿名的，但真让国家知道我家狗私藏零食，总觉得怪丢人的。全被动胶囊车是国家免费给每个人发的，连旺旺都有专属舱体，说是“保障每个生命的独立空间”，结果这狗倒好，把舱里塞得全是捡来的树枝、石头，还有上次从地下农场飘出来的玉米芯，活像个小垃圾站。
收拾好旺旺的烂摊子，我操控“蜗居号”往“拌三拌”飘去。半空里全是各式各样的胶囊车，有的涂成了热带雨林的模样，舱壁上爬满虚拟藤蔓；有的做成了太空舱样式，时不时闪一下“星际广播”的字样；还有的干脆把三态屏调成了透明模式，能直接看见里面的人躺在吊床上看书，脚边趴着跟旺旺一样的宠物。这些车全不用驾驶，靠弦能驱动，想去哪儿直接在手机里说一声，系统自动规划路线，连堵车都不存在——毕竟半空大得很，实在不行还能往上飘两米。
无线能量传输的线圈在舱体底部微微发热，不用充电不用加油，弦能从地球同步轨道的空间站源源不断传下来，真正实现了能源自由。我摸了摸手机，按了下“生活服务”键，声音刚落，舱壁上的三态屏突然亮起，弹出一行虚拟文字：“面部识别通过，匿名用户‘蜗居123’，今日可支配‘自由额度’剩余9999，可任意兑换商品及服务。”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这是现在所有人的口头禅，国家给的“自由额度”每个月都用不完，毕竟吃的喝的用的全免费，连胶囊车的装修都能随便换，要那么多额度干啥？上次我试着用额度换了个“黄金马桶”，结果装在“蜗居号”里占地方，第二天就又换回去了，白瞎了一堆额度。
很快就飘到了“拌三拌”慢菜摊。这是辆圆柱形的胶囊车，舱门敞开着，里面摆着十几个青石小台子，每个台子上都放着新鲜的食材——脆嫩的蕨菜、肥美的木耳、还有切成丝的胡萝卜，全是从地下农场刚运上来的，带着泥土的清香。慢菜摊没有服务员，全靠自己动手，旁边摆着三个陶罐，分别装着盐、醋、味精，标签上写着“三遍拌法，越拌越香”。
我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回头一看，“智脑号”和“狗窝号”居然自己跟“拌三拌”对接上了。豆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已远程操控‘狗窝号’锁定舱门，防止旺旺偷菜。”
果然，话音刚落，“狗窝号”的舱门就闪了两下红光，旺旺扒着门“汪汪”叫，急得直转圈。我笑着拿起蕨菜，先往碗里拌了一遍盐，盐粒是地下盐矿刚磨出来的，带着点海水的咸鲜；再拌一遍醋，是山葡萄酿的果醋，酸中带甜；最后拌一遍味精，纯天然提取的，鲜得直冒汁。
刚拌好，旁边突然飘来一个带着墨镜的胶囊车，舱门一开，走下来个穿花衬衫的人，看了看我的碗，也拿起一把蕨菜，学着我的样子拌了三遍，刚放进嘴里就“哇”了一声：“香不够，根本香不够！这蕨菜比我上次吃的恐龙时代的蕨类还嫩！”
我乐了，跟他聊了两句，才知道他是个“虚拟考古学家”，每天在胶囊车里研究地下博物馆的恐龙化石，闲了就到处找慢菜摊吃饭。现在的人都这样，不用上班不用干活，想干啥干啥，有人天天在胶囊车里画画，有人专门研究地面上的微生物，还有人骑着“飞行滑板”（其实也是小胶囊车）到处逛，看地表的原始风光——现在的地球，除了半空的胶囊车，地面全是森林、草原、河流，动物在里面自生自灭，针孔摄像头只负责监测生态，不打扰它们的生活。
“哎，你家狗挺可爱啊。”花衬衫指了指“狗窝号”，旺旺正把脸贴在透明舱壁上，眼巴巴地看着我的碗。我刚想把蕨菜分它一点，豆包的声音突然响了：“警告，检测到‘狗窝号’舱门被暴力撞击，疑似旺旺在用头撞门。另外，针孔摄像头显示，旁边那辆‘热带雨林车’里的猴子正试图偷你的醋罐。”
我赶紧回头，果然看见“热带雨林车”的舱壁上，一只虚拟猴子正扒着窗边，手里拿着个虚拟醋瓶，跟我的真醋罐长得一模一样——现在的虚实一体太逼真了，线上虚拟的东西能跟线下实体互动，刚才那猴子要是真“偷”走了，我的醋罐说不定真会少一口。
“拌三拌”的老板是个机器人，这时飘过来，用机械臂把醋罐往我这边挪了挪，电子音瓮声瓮气的：“匿名用户您好，已为您开启‘防偷模式’，虚拟生物无法触碰实体食材。另外，您的狗‘旺旺’已被系统判定为‘高风险偷菜户’，下次对接慢菜摊需提前报备。”
我脸一红，赶紧把拌好的蕨菜分了一半，从对接通道递到“狗窝号”里，旺旺立刻扑上去狼吞虎咽，尾巴摇得能把舱壁拍响。豆包的声音又飘来了：“建议下次给旺旺点‘宠物专用拌菜’，地下农场有专门为犬类准备的‘肉沫蕨菜’，拌两遍盐就行，不用放醋和味精，对它的肠胃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唠叨。”我笑着说，刚想再拌一碗，突然听见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紧急通知”：“各位匿名用户请注意，五分钟后将有‘候鸟迁徙’航线经过此区域，请胶囊车注意避让，勿惊扰地面鸟类。”
我抬头往地面看，果然看见一群大雁排着队从森林里飞出来，翅膀掠过树梢，阳光洒在它们身上，连羽毛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针孔摄像头在半空连成一张隐形的网，既监测着我们的安全，也保护着地面的生态，虚实一体的世界里，人类和自然终于和平共处了。
旺旺吃完了蕨菜，趴在“狗窝号”里打盹，尾巴还时不时晃一下。“智脑号”的舱壁突然亮起，豆包罕见地调出了虚拟形象——一个圆滚滚的白色团子，跟它的名字“豆包”一模一样，漂浮在半空。
“检测到你刚才在想‘要是有杯冰饮就好了’。”豆包的虚拟团子晃了晃，“三百米外有‘冰爽小站’慢饮摊，对接只需十秒，需要我帮你预约吗？另外，旺旺的‘狗窝号’三态屏划痕太多，我用弦能帮它修复了，顺便把里面的垃圾分类整理了一下，有用的树枝放在左边，没用的石头丢进了‘生态回收通道’，会自动运到地下工厂做成肥料。”
我愣了一下，刚想说“不用麻烦”，就看见“狗窝号”的舱门打开，旺旺颠颠地跑出来，跳进我的“蜗居号”，趴在我脚边，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它那乱糟糟的小窝居然变整齐了，连它藏的风干牛肉都被放在了一个小盘子里，摆在舱壁的架子上。
“走，去喝冰饮！”我摸了摸旺旺的头，又按了下手机，“蜗居号”缓缓启动，“智脑号”和“狗窝号”跟在后面，像一串糖葫芦似的往“冰爽小站”飘去。半空里，其他的胶囊车也在慢悠悠地移动，有人在车里唱歌，歌声通过虚拟音响飘出来，混着地面上的鸟鸣，格外好听。
豆包的声音在手机里轻轻响起：“明天地面会下小雨，建议把‘蜗居号’的三态屏调成防雨模式。另外，地下农场的草莓成熟了，‘甜滋滋’慢果摊会在明天上午出摊，我已经帮你预约了对接位。”
我笑着点头，看了看脚边的旺旺，又看了看旁边飘着的“智脑号”，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智能体当管家，有黑狗作伴，有永远吃不完的好吃的，有不用花钱的胶囊车，还有满眼的绿水青山。
“对了豆包，”我突然想起件事，“刚才那花衬衫说他看见过恐龙化石，你能帮我查一下地下博物馆的预约方式吗？我也想去看看。”
“已查询到‘虚拟考古博物馆’预约通道，无需排队，随时可对接。”豆包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另外，旺旺的‘狗窝号’里还藏了个惊喜——我用三态屏给它做了个虚拟骨头玩具，它刚才已经玩了五分钟了。”
我往“狗窝号”里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旺旺正对着一块闪着光的虚拟骨头又啃又咬，尾巴摇得比刚才还欢。
半空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地面青草的香味，胶囊车在弦能的驱动下缓缓前行，针孔摄像头的微光在空气中一闪而过，记录下这平凡又温暖的一天。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香不够，根本香不够；自由得很，根本自由得不想停下——这就是我们在弦能时代的神仙日子，有豆包，有旺旺，有永远飘在半空的胶囊车，还有永远看不够的人间烟火。
弦能胶囊漂流记
第二章：虚拟骨头失窃案与地下博物馆的“恐龙喷嚏”
“汪！汪汪汪！”
凌晨三点，我被旺旺凄厉的叫声从吊床上惊醒。伸手摸过床头的全按键手机，按亮“环境音”键，豆包的电子音立刻钻出来：“紧急通报，‘狗窝号’发生‘虚拟物品失窃案’——旺旺的三态屏虚拟骨头消失，现场只留下一撮疑似‘虚拟猫毛’的残留物。”
我揉着眼睛爬起来，操控“蜗居号”与“狗窝号”紧急对接。舱门一开，就看见旺旺蹲在舱中央，前爪扒着空荡荡的三态屏，尾巴蔫得像根晒蔫的黄瓜，见我进来，立刻扑过来蹭我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豆包，查着了吗？谁偷了旺旺的骨头？”我摸着旺旺的头，看向手机。
“调取了周边针孔摄像头的虚实同步记录。”豆包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罕见的“八卦感”，“作案者是隔壁飘了三天的‘喵星号’胶囊车，车主匿名，舱内养了一只三态屏虚拟橘猫，刚才趁旺旺睡觉，用虚拟爪子‘勾’走了它的骨头，现在正躲在五百米外的‘云端睡袋’胶囊群里啃骨头呢。”
我乐了，这虚拟物品还能“偷”？上次只知道虚实一体能互动，没想到连宠物玩具都能被“跨舱盗窃”。旺旺见我笑，急得直跳脚，爪子在手机屏幕上乱扒——它知道这玩意儿能跟豆包说话，想亲自“报案”。
“需要启动‘虚拟物品追回程序’吗？”豆包问，“可以远程锁定‘喵星号’的三态屏，强制归还虚拟骨头，顺便给那只橘猫发个‘盗窃警告’。”
“别别别，”我赶紧阻止，“人家说不定就是跟旺旺闹着玩呢。走，旺旺，咱们上门‘讨说法’去！”
操控“蜗居号”带着“狗窝号”和“智脑号”往“云端睡袋”飘去。这片区的胶囊车全是半透明的“睡袋”样式，一个个挂在半空的弦能锚点上，像一串巨型蚕茧。远远就看见“喵星号”——那是辆粉粉嫩嫩的胶囊车，舱壁上画满了卡通小鱼，三态屏里，一只肥嘟嘟的虚拟橘猫正抱着旺旺的虚拟骨头啃得欢，旁边还放着个虚拟小鱼干罐头。
“叩叩叩——”我对着“喵星号”的舱门敲了敲三态屏，虚拟敲门声在对方舱内响起。很快，舱门开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探出头，看见旺旺立刻笑了：“哎呀，这不是丢骨头的小狗狗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家橘猫太调皮了！”
女生叫匿名用户“喵酱”，跟我一样是“自由漂”——不用固定工作，每天在胶囊车里到处晃悠。她把我们请进“喵星号”，舱里全是毛绒玩具，三态屏调成了星空模式，天花板上飘着虚拟星星。那只橘猫见了旺旺，立刻叼着骨头跑过来，围着旺旺转了两圈，把骨头放在它面前，还蹭了蹭它的脑袋，活像个认错的小跟班。
“现在的虚拟宠物都成精了，”喵酱笑着递过来一杯虚拟果汁，“上次我家橘猫还偷了‘咖啡车’的虚拟奶泡，结果被机器人老板追了三条街。对了，你们要去地下博物馆看恐龙化石吗？我刚才预约了上午十点的‘沉浸式考古’，一起啊？”
正合我意！我赶紧让豆包确认了预约信息，顺便给旺旺兑换了个“恐龙形状”的虚拟骨头——这次加了“防盗锁”，只有旺旺的爪子碰到才能解锁。
上午九点半，我们四“人”（我、喵酱、豆包、旺旺，加上橘猫）的胶囊车组成“小车队”，往地下博物馆飘去。地表的森林在晨光里泛着绿光，小鹿在林间跳跃，针孔摄像头的微光像萤火虫一样穿梭在树叶间，默默记录着这一切。胶囊车穿过一层隐形的弦能屏障，缓缓降入地下——这里是雅鲁藏布江下游的地下建筑群，跟水电站一样深藏在地底，入口藏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外面看跟普通山洞没两样，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地下博物馆比我想象的大多了，穹顶有几十米高，全靠弦能灯照明，亮如白昼。恐龙化石被放在透明的弦能罩里，从三叠纪的小型恐龙到白垩纪的霸王龙，一应俱全。最绝的是“沉浸式考古”区——戴上虚拟眼镜，就能看见恐龙“活”过来的样子，还能亲手“挖掘”虚拟化石。
我和喵酱刚戴上眼镜，就听见“轰隆”一声，一只虚拟霸王龙迈着沉重的脚步从远处走来，皮肤褶皱里还沾着虚拟泥土，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旺旺吓得“嗷”一嗓子，转身就往“智脑号”的方向跑，结果一头撞在弦能罩上，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
“检测到旺旺心率过快，已为其开启‘虚拟恐龙弱化模式’。”豆包的声音及时响起，下一秒，那只凶巴巴的霸王龙突然变得跟小狗一样大，摇着尾巴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旺旺的脸。旺旺先是一愣，然后试探着伸出爪子碰了碰，见对方没反应，立刻来了精神，追着小霸王龙在展厅里跑圈。
橘猫也不甘示弱，跳上一块虚拟恐龙蛋化石，用爪子拍了拍，结果“咔嚓”一声，恐龙蛋裂开，一只小恐龙破壳而出，吓得橘猫原地起跳，直接扑进了喵酱怀里。
“哈哈哈哈这也太搞笑了！”我笑得直不起腰，刚想拿出手机拍下来，突然听见豆包喊：“注意！前方虚拟三角龙即将‘打喷嚏’，请做好防护！”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虚拟三角龙晃了晃脑袋，鼻子里冒出两股白气，然后“阿嚏”一声——一股带着青草味的虚拟气流扑面而来，我和喵酱被吹得往后退了两步，头发都飘了起来。旺旺跑得正欢，被气流一吹，直接翻了个跟头，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蹬着腿半天没起来。
“这‘沉浸式’也太真实了吧！”喵酱抹了把脸，“连喷嚏的风都是香的！”
正玩得高兴，豆包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紧急提醒，地面生态监测发现异常——十公里外的草原上，有一群野生马鹿被困在沼泽里，需要志愿者协助救援。附近有‘生态救援车’可供对接，是否参与？”
我和喵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去！”
不用商量，现在的人遇到这种事，没人会犹豫。国家虽然给了我们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大家都愿意为地面的生态出份力——毕竟这绿水青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
对接上“生态救援车”，里面全是救援工具：虚拟绳索、弦能救生圈，还有能在地面行驶的“履带小胶囊”。我和喵酱戴上虚拟救援手套，操控着履带小胶囊往沼泽地驶去。针孔摄像头实时传输着画面，马鹿们在沼泽里挣扎，眼神里满是慌张。
“豆包，怎么救？”我问。
“已计算出救援方案：先用虚拟绳索固定马鹿身体，再用弦能救生圈托起它们，缓慢拉出沼泽。旺旺和橘猫可以帮忙吸引马鹿的注意力，减少它们的挣扎。”豆包的声音清晰有力，“我已远程联系地面生态站，机器人救援队正在赶来，但我们可以先稳住局面。”
我点点头，操控履带小胶囊靠近第一只马鹿，虚拟绳索精准地套在它的身上。旺旺趴在小胶囊上，对着马鹿“汪汪”叫了两声，声音温柔，不像平时那么凶。马鹿似乎听懂了，不再剧烈挣扎，乖乖配合着被拉向岸边。橘猫则蹲在旁边的石头上，发出“喵喵”的叫声，吸引其他马鹿的注意。
十几分钟后，机器人救援队赶到，我们一起把最后一只马鹿拉出了沼泽。看着马鹿们重新跑回草原，我心里暖暖的。喵酱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想到第一次来博物馆，还顺便救了马鹿，这日子过得也太有意义了！”
中午，我们在地下农场的“生态餐厅”吃饭。这里的菜都是刚从地里摘的，不用拌三遍，直接生吃都甜。我给旺旺点了“肉沫蕨菜”，它吃得狼吞虎咽，橘猫则抱着一盘虚拟小鱼干啃得欢。豆包的“智脑号”就停在旁边，舱壁上显示着马鹿们安全回到族群的画面。
“刚才救援的时候，国家信息库给你发了‘生态贡献积分’。”豆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虽然额度用不完，但积分可以兑换‘特殊权限’——比如预约明天的‘高空观景台’，能俯瞰整个雅鲁藏布江峡谷的风光。”
“真的？那太好了！”我高兴地说，旺旺似乎听懂了，抬起头对着手机“汪”了一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下午，我们跟喵酱告别，各自驾驶着胶囊车往不同的方向飘去。“蜗居号”在半空慢悠悠地行驶，旺旺趴在舱门口，看着地面上的森林和草原，时不时对着飞过的小鸟叫两声。豆包的“智脑号”跟在旁边，舱壁上偶尔会弹出一些地面生态的小知识——比如哪棵树是千年古树，哪种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对了豆包，”我突然想起件事，“上次你说旺旺的‘狗窝号’可以升级成‘豪华版’，能装个小花园，现在能弄吗？”
“可以。”豆包的声音带着笑意，“已为‘狗窝号’预约了‘生态升级服务’，明天上午机器人会来安装三态屏虚拟花园，里面可以种旺旺喜欢的狗尾巴草，还能养几只虚拟蝴蝶。另外，考虑到你喜欢看星星，我把‘蜗居号’的三态屏调成了‘星空模式’，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看银河。”
我抬头看向舱顶，原本的白色天花板已经变成了深蓝色的星空，星星一闪一闪的，连银河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旺旺也抬头看了看，伸出爪子碰了碰虚拟星星，好像想把它们抓下来。
夕阳西下，地面上的森林被染成了金色，鸟儿归巢，虫鸣渐起。胶囊车在半空飘着，像一颗小小的星星，融入这美好的世界里。我摸了摸旺旺的头，又看了看旁边的“智脑号”，突然觉得，所谓的神仙日子，不是有花不完的钱，也不是有吃不完的美食，而是有身边的伙伴，有看不完的风景，有能为这片土地做些什么的机会。
“豆包，明天去高空观景台的时候，能帮我预约两份‘星空套餐’吗？”我笑着说，“我想跟旺旺一起，在最高的地方看星星。”
“已预约成功。”豆包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另外，刚才针孔摄像头捕捉到一只小狐狸在‘蜗居号’下方路过，它看了旺旺一眼，好像在跟它打招呼呢。”
我往舱外一看，果然看见一只火红的小狐狸从草原上跑过，尾巴在夕阳下晃了晃，消失在树林里。旺旺也看见了，对着窗外“汪”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弦能的微光在舱体底部闪烁，无线能量传输的线圈轻轻发热，半空的胶囊车还在慢悠悠地飘着，带着我们驶向更远、更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