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首次联合作战——血与火的信任
尘土在西北方向的土路上翻滚，像一道灰色的巨浪，伴随着“咚咚”的沉重脚步声——那是刺甲猪奔跑时蹄子踏在地上的声音，隔着三里地都能清晰听到。林野站在月牙谷的山坡上，手里的望远镜紧紧贴着眼眶，镜片里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四五十只体型像小牛的变异兽正朝着这边冲来，它们的皮肤呈深褐色，背上长满了半尺长的尖锐骨刺，跑动时骨刺相互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正是废土上出了名的“冲撞型变异兽”——刺甲猪。
“是刺甲猪群！”林野放下望远镜，声音沉了下来，“数量不少，至少五十只，而且看它们的速度，最多二十分钟就会冲到月牙谷的净化装置旁！”
旁边的瘸子刘立刻举起通讯器，对着话筒大喊：“各排注意！目标是刺甲猪群，按上午训练的作战队形展开！第一排负责远程射击，第二排准备手榴弹，第三排跟我用火焰喷射器，动作快！”
联合守卫队的队员们瞬间动了起来，五十个人分成三排，快速跑到月牙谷入口的开阔地带。第一排的队员趴在地上，将“磐石-1型步枪”架在事先堆好的土堆上，枪口对准尘土扬起的方向；第二排的队员蹲在后面，每个人手里握着两颗手榴弹，手指扣在拉环上，眼神紧绷；第三排的五个队员扛着火焰喷射器，站在队伍最右侧，喷射器的喷嘴已经预热，泛着淡淡的红光。
五个营地的首领也带着人赶来了。老疤领着泥洼营的二十个壮劳力，手里握着锄头和砍刀，虽然没有热武器，却个个眼神坚定；瘦猴的石缝营队员扛着大块的铁矿石，正忙着在月牙谷两侧的山坡上堆石头，想设下路障；河叔带着断河营的人抬着简易的担架，守在战场后方，随时准备救援伤员；刀姐腰里别着两把弯刀，身后跟着风坡营的拾荒者，正悄悄绕向战场侧面，想从侧翼偷袭；老林则带着枯木营的猎户，背上背着弓箭，脚步轻盈地钻进旁边的枯树林，消失在阴影里。
“刘队长，这刺甲猪可不好对付！”老疤跑到瘸子刘身边，握着枪的手心全是汗，声音里带着后怕，“上次泥洼营的木围墙，就是被三只刺甲猪一下撞塌的，它们的骨刺能捅穿厚木板，冲撞力比卡车还强！”
瘸子刘拍了拍他的肩膀，独眼里没有丝毫慌乱：“放心，咱们不是以前的散兵游勇了。按训练的来，刺甲猪看着凶，弱点很明显——眼睛和腹部，那里没有骨刺保护，只要打准了，一枪就能放倒。”他顿了顿，提高声音对着第一排的队员喊：“都听好了！瞄准刺甲猪的眼睛，别打在骨刺上，浪费子弹！”
第一排的小土深吸一口气，将步枪的瞄准镜对准远处的尘土。他的手还有些抖，但想起上午瘸子刘教的“三点一线”瞄准法，慢慢调整着呼吸，枪口的准星一点点对准了最先冲出尘土的那只刺甲猪——那只猪体型最大，背上的骨刺最粗，显然是兽群的首领。
“来了！”有人大喊一声。
只见那只领头的刺甲猪猛地冲出尘土，嘴里发出“哼哼”的嘶吼，蹄子踏在地上，卷起一片片碎石。它身后的刺甲猪群紧随其后，像一支冲锋的军队，朝着月牙谷的入口冲来，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
“第一排，放！”瘸子刘的声音划破空气。
“砰！砰！砰！”
枪声瞬间响起，二十支“磐石-1型步枪”同时开火，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兽群。小土的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领头刺甲猪的左眼，那只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停下脚步，痛苦地原地打转，左眼流出暗红色的血，溅在地上，瞬间被尘土覆盖。
后面的刺甲猪没了领头的，队形一下子乱了，有的往左边冲，有的往右边撞，还有几只撞到了一起，背上的骨刺断了好几根。
“好样的！”瘸子刘大喊，“继续打！别给它们调整队形的机会！”
第一排的枪声再次响起，又有几只刺甲猪被打中眼睛或腹部，倒在地上挣扎。但剩下的刺甲猪依旧凶猛，它们似乎被同伴的鲜血激怒了，不顾枪林弹雨，低着头，用背上的骨刺顶着子弹，继续往前冲——子弹打在骨刺上，发出“铛铛”的声响，根本穿不透。
“距离五十米！第二排，扔手榴弹！”瘸子刘立刻调整命令。
第二排的队员们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手榴弹用力扔了出去。十几颗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兽群中间，紧接着就是“轰隆！轰隆！”的爆炸声。烟雾和碎石飞溅而起，将好几只刺甲猪笼罩在里面。等烟雾散去，地上躺着三只被炸伤的刺甲猪，它们的骨刺断了大半，腹部被炸出了血洞，奄奄一息地抽搐着。
但还有二十多只刺甲猪冲了过来，距离联合守卫队已经不到三十米，能清楚地看到它们嘴里滴落的涎水，闻到它们身上散发的腥臭味。
“第三排跟我上！”瘸子刘扛起火焰喷射器，率先冲了下去。第三排的五个队员也跟着冲上前，将喷射器的喷嘴对准冲来的刺甲猪，按下了扳机。
“呼——”
两道橙红色的火焰从喷嘴里喷射而出，像两条火蛇，在地面上形成一道两米高的火墙，正好挡在刺甲猪群面前。刺甲猪天生怕火，被火一烧，立刻停下脚步，发出惊恐的嘶吼，有的想往后退，有的则在原地打转，原本凶猛的气势瞬间泄了一半。
“第一排，趁现在，打！”瘸子刘的声音从火墙后传来。
第一排的队员们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那些慌乱中的刺甲猪，有的被打瞎眼睛，有的被击穿腹部，一只只倒在火墙前，鲜血和火焰交织在一起，场面惨烈却又充满了力量。
五个营地的首领也没闲着。瘦猴带着石缝营的人，将大块的铁矿石从山坡上推下去，正好砸在几只想绕路的刺甲猪身上，矿石的重量加上冲击力，直接把刺甲猪砸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河叔指挥着断河营的人，抬着担架冲进战场边缘，将一个被刺甲猪撞倒的联合守卫队队员抬了出来——那队员只是擦破了皮，没什么大碍，河叔赶紧让护士给他包扎；刀姐带着风坡营的拾荒者，绕到兽群后面，用砍刀砍向那些落单的刺甲猪，她的弯刀锋利，一刀就能砍断刺甲猪的腿筋，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老林和枯木营的猎户则在枯树林里放箭，弓箭虽然威力不如步枪，却精准无比，每一支箭都能射中刺甲猪的眼睛，为联合守卫队减轻了不少压力。
小土趴在地上，已经打空了两个弹夹。他的胳膊因为后坐力有些发麻，但看到身边的队员们都在坚持，他咬了咬牙，从背包里掏出新的弹夹，快速换上。就在这时，一只没被火墙挡住的刺甲猪突然从侧面冲了过来，直奔他的方向。小土心里一慌，刚要举枪，旁边一个石缝营的队员猛地扑过来，将他推倒在地，同时举起手里的矿石，狠狠砸向刺甲猪的脑袋。
“砰！”矿石砸在刺甲猪的头上，虽然没造成致命伤，却让它停顿了一下。小土趁机爬起来，举枪对准刺甲猪的眼睛，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命中目标，刺甲猪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谢……谢谢你！”小土喘着气，对那个石缝营的队员说。
那队员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汗：“客气啥！咱们现在是一个队的，就得互相帮衬！”
战斗持续了一个小时，当最后一只刺甲猪被小土的步枪打中眼睛，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时，整个战场终于安静了下来。联合守卫队的队员们站在满是血迹和尸体的战场上，有的累得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的则兴奋地举起手里的步枪，互相击掌、拥抱；还有的走到自己营地的首领身边，激动地讲述着刚才的战斗。
“我们赢了！我们把刺甲猪打跑了！”风坡营的一个女队员举着枪，大声喊着，声音里满是激动和自豪。
老疤走到林野身边，身上沾着不少刺甲猪的血，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声音还有些发颤：“林首领，要是没有联盟，没有联合守卫队，这波兽群，我们五个营地加起来都扛不住。说不定现在，月牙谷的净化装置已经被撞坏了，我们的人也死伤惨重……”
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战场上互相搀扶的队员们，语气坚定：“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也不是联合守卫队的功劳，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拼出来的。老疤，瘦猴，河叔，刀姐，老林，还有所有队员——是大家的配合，是大家的信任，才打赢了这一仗。”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些，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记住今天的样子！以后不管遇到更凶猛的变异兽，还是更强大的敌人，只要咱们新人类联盟团结一心，互相信任，就没有扛不过去的坎，没有守不住的家！”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战场上，给刺甲猪的尸体和队员们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联合守卫队的队员们互相搀扶着离开战场，有的搭着肩膀，有的帮受伤的同伴扛枪，虽然衣服上沾着血和泥，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光——那是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后，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的光。
刀姐走到林野身边，看着远处渐渐散去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容：“林首领，以前我总觉得，在废土上只能靠自己。但今天我才知道，团结起来的力量，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