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城外围的晨雾还未散尽,杨滔亲率的四十四万大军已如黑色潮水般漫过涪水西岸。中军大旗上“杨”字在风中猎猎作响,皇帝杨滔身披亮银甲坐于“天渊”马侧,身旁莫穹顶手握天雄乱渊戟,戟尖寒芒刺破薄雾——这位手持神兵的大将刚勒马越过浮桥,马蹄踏在湿滑的河滩上,溅起的泥水混着对岸隐约传来的号角声,拉开了攻城战的序幕。
“传我将令,莫穹顶、李存孝为左路先锋,直取东门!”杨滔的声音透过传令兵的金锣传遍阵前,“薛丁山、文鸯领中路甲士,随中军推进!”
左路阵中,莫穹顶的天渊马突然人立而起。他身后五千重甲步兵已列成盾墙,盾牌相接的闷响连成一片,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壁。李存孝的双刃矛在手中转了个半圆,矛尖扫过地面激起尘土:“莫将军,且看谁先凿开城门!”话音未落,两人已并肩冲出,身后步兵踩着鼓点推进,铁靴碾过碎石的声响震得大地微微发颤。
涪城东门前,刘彻势力的守将严颜正盯着城外扬起的烟尘。他身旁张任握紧长枪,枪杆在城砖上磕出轻响:“杨滔的先锋来得比预想快,通知卫青元帅,东门需增派弓弩手!”城楼上瞬间响起弓弦绷紧的脆响,两千名弓箭手单膝跪地,箭矢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这是刘彻势力提前布置的第一道防线,由张任亲领的五千精兵镇守东门。
莫穹顶的天雄乱渊戟率先撞上城门。那扇包铁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板上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他身后的重甲步兵立刻上前,将铁制砖木架在城门缝上,二十人一组的士兵喊着号子猛力撞击,每一次撞击都让城楼的砖石簌簌掉落。李存孝则带人扑向城墙下的马面,双刃矛舞得密不透风,城上射下的箭矢被他一一拨落,矛尖偶尔脱手掷出,总能精准钉穿一名弓箭手的咽喉。
“放滚石!”严颜的吼声刚落,数十块磨盘大的青石从城头滚落。李存孝猛地跺脚,身旁两名亲兵立刻举起巨盾,青石砸在盾面上发出闷响,亲兵被震得虎口流血,却死死不肯后退。就在这时,莫穹顶突然调转戟尖指向城头:“薛丁山的戟法最擅破城防,让他来!”
中军阵内,薛丁山的方天画戟已蓄势待发。他催动战马冲到城门下,戟尖抵住门缝猛地一旋,铁锁崩裂的脆响混杂着木门的断裂声传来。门后传来张任的怒吼:“随我杀出去!”城门被撞开的刹那,张任的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刺薛丁山面门,却被对方用戟杆一格,枪尖擦着头盔飞过。两人马打盘旋的瞬间,杨滔军的步兵已潮水般涌入城门,与刘彻军的守兵撞在一起。
短兵相接的瞬间,血光便染红了城门内的街道。杨滔军的士兵握着环首刀劈砍,刘彻军的甲士则用长枪捅刺,前排士兵不断倒下,后排立刻补上,尸体很快堆到膝盖高。沙图斑的长矛如同穿花蝴蝶,每一次挺刺都能挑飞一名敌兵;木吉立的弯刀在人群中划出弧线,刀刃切开皮肉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刘彻军的马超已带着亲卫杀到,他的长枪横扫如鞭,三名杨滔军士兵被同时扫断肋骨,却仍有一人拖着断腿扑上来抱住他的马腿——这种悍不畏死的冲锋,让原本势如破竹的攻势慢了下来。
“蒋雄叶、霓漫天去支援左路!”杨滔在中军望见东门战况胶着,立刻调令,“郭淮、夏育碧从南门迂回!”
南门的守将是邓麟,他的双刀刚劈开一名杨滔军偏将的脖颈,就见郭淮的长枪已如惊鸿般刺来。邓麟急忙横刀格挡,枪尖却顺着刀背滑下,擦着他的锁骨刺入身后亲兵的胸膛。夏育碧趁机率军从侧翼突入,枪阵如林般推进,邓麟的亲兵队被拦腰截断,只能且战且退。城楼上的月如婵见状,立刻取下千羽弓,箭矢如流星般射落,三名杨滔军伍长应声倒地,但她刚拉满第二弓,杨天乐的翎光弓已射出回应的一箭,两支箭矢在半空相撞,木屑纷飞中,月如婵的弓弦竟被震得微颤。
此时中军大帐内,王诩正铺开涪城舆图:“陛下,西门守将是彭泽,兵力最弱,但城西有暗渠可通城内。”他指尖点向舆图角落,“让林仁亨带锤兵从暗渠潜入,配合正面强攻,半日可破。”
杨滔点头的同时,林仁亨已提着八棱紫金锤钻进暗渠。渠水没过膝盖,他身后的三百锤兵咬着刀鞘涉水前行,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穿过半里长的暗渠,头顶传来兵器碰撞声,林仁亨猛地挥锤砸向头顶的石板,石板碎裂的瞬间,他已跃出地面——恰好落在彭泽的亲兵队后方。
“敌袭!”彭泽的吼声带着惊慌,他转身挥刀时,林仁亨的巨锤已呼啸而至。刀锤相撞的刹那,彭泽的佩刀被震飞,锤面擦着他的肩头砸在地上,青砖瞬间裂开。彭泽踉跄后退,却被一名杨滔军士兵从背后刺穿小腹。失去主将的西门守兵顿时溃散,杨滔军主力趁机涌入,与东门、南门的友军形成合围。
刘彻军的中军设在涪城中心的太守府,卫青正听田单禀报战况:“东门张任退守府衙,南门邓麟已战死,西门彭泽……”他话音未落,府外已传来李存孝的怒吼:“卫青出来受死!”
卫青握紧腰间佩剑,看向身旁的霍去病:“你带五千骑兵突围,去雒城报信,告诉陛下涪城已破,让他们死守雒城。”霍去病刚要反驳,冉闵已提着双刃矛走到门口:“元帅放心,末将断后!”
太守府的大门被撞开时,冉闵的双刃矛已饮血三升。他身后的亲兵结成圆阵,矛尖向外形成刺猬般的防御。莫穹顶的天雄乱渊戟与冉闵的矛尖相撞,火星四溅中,两人都被震得后退半步。“好个硬骨头!”莫穹顶赞了一声,戟法愈发凌厉,冉闵却丝毫不惧,双刃矛舞得如水泼不进,两人战到二十回合,竟难分高下。
而此时霍去病已带着骑兵冲至北门,高宠正率杨滔军堵截。这位以枪法闻名的大将挺枪便刺,霍去病横枪格挡,枪杆相交的瞬间,两人都认出了对方的枪法路数——竟是同源而异流。“你的枪法师从何人?”高宠喝问,霍去病却不答话,只是枪势陡然加快,枪尖如暴雨般点向高宠面门,趁对方格挡的空隙,他猛地一夹马腹,带领骑兵从侧门冲了出去。
当最后一缕阳光掠过涪城的角楼时,太守府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冉闵浑身浴血靠在廊柱上,手中的双刃矛仍拄在地上,矛尖还在微微颤动;张任被数支长枪指着咽喉,却死死盯着地面上的“汉”字旗;而杨滔已踏上府衙的台阶,看着满地狼藉,对身后的王诩道:“清点伤亡,休整三日,兵发雒城。”
三日后,涪城通往雒城的官道上,四十四万大军重整旗鼓。莫穹顶的天渊马走在最前,戟尖挑着涪城的城防图;李存孝擦拭着双刃矛上的血渍,矛尖的寒光映出他眼中的战意。而雒城城头,卫青、田单已与赵匡胤的白泽、潘善宇的陈庆之汇合,三方势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城下列阵的十五万赵匡胤军、十五万潘善宇军与刘彻残部合兵一处,甲胄如林,刀枪似海,正等着杨滔大军的到来。城楼上,蚩尤摩挲着魔刀的刀柄,赛迦的斩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杨滔军的先锋已望见雒城的轮廓,震天的战鼓,再次在旷野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