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王玉用力地挥舞自己的小手，似乎怕引起王桂花的误会，“我…我…阿姨。”
“怎么了？没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阿姨！我…我能抱抱您吗？”
王桂花一愣，旋即露出灿烂的微笑，伸开了手臂，将王玉抱在了怀里。
她早就对可可爱爱的王玉垂涎欲滴。
要不是当初条件艰苦，再加上计划生育，又逢两个姐姐脑出血突然离世，让她伤心欲绝。
王桂花早就想再要一个女儿了！
她那天和张道陵说得话，可不是突然想说的，而是十几年来的遗憾。
王玉感受着这独特的怀抱，幸福地眯上了眼睛。
“您和印象中的妈妈，一模一样。”
“孩子！如果有事，你就来阿姨这，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张道陵这两天跑的也不回来，你就当做是自己家。”
王桂花刚说完，就看见王玉小脸红扑扑的，再转头看向一旁的张道陵，他正抬头看向天花板。
瞬间，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张道陵两下，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桂花让张道陵把王玉送回去。
张道陵一手拿着自己的考试用品，一手提着王玉的书包说道：“妈，我送王玉回去，就去不回来了。”
“啊！不回来你去……”王桂花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
张道陵拽着王玉，扭头就跑，独留下王桂花气得在原地跺脚。
王玉坐在他摩托车后座，紧紧依偎着他的后背，“道陵哥哥，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王玉似乎觉得，这样不能表达自己的开心。
她站起来，在张道陵脸颊亲了一口。
张道陵看着后视镜里手舞足蹈的王玉，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也压不下来。
刚到科教小区，阴沉着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下的不算大，但也给沁县带来了一丝清凉，为内心焦躁的学子，消弭了一些火气。
雨滴砸在瓦片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王玉抱着张道陵的胳膊，睡得正香，就连响了的手机闹钟都不去管它，任由它，给这雨声打上节拍。
张道陵突然在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表，2点21分。
还好离定的闹钟，刚过去一分钟。
这天色让他差点以为现在已经七八点了。
“王玉，快醒醒！该去考场了！”
王玉迷迷糊糊中看了一眼天色，也一下子惊醒过来。
“道陵，现在几点了？”
“放心吧，才刚两点二十一分，走吧咱们去考场！”
在走出家门之前，张道陵还让王玉给他讲了一遍，系统提示过的数学大题。
他已经尽量去帮助王玉了，至于其他原题，张道陵早就忘完了。
王玉考场就在对面的三中，两步就到了。
张道陵却得披上雨衣，在细雨中飞驰10多分钟。
下雨路滑，他尽量控制着速度和方向，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
下午三点，数学科目准时开考。
张道陵翻过数学题一下大题，瞬间喜出望外：
设a、β、γ均为正数，且a+β+γ=1，证明：
(I) aβ + βγ + γa ≤ 1\/3
(II) (aa)\/β + (ββ)\/γ + (γγ)\/a ≥ 1
这和原题有什么区别，不就换了一下字母吗？
柯西不等式秒了！
另一边，身在三中考场上的王玉，原本她都做不到最后一道数学大题。
可是前面的题，她实在是做不出来。
翻过来挠挠头，翻过去也挠挠头，说好的考数学，考这么多英语字母做什么？
直到看到最后一道大题，王玉瞬间喜上心头，眼神中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她喃喃道：“道陵哥哥，咱们之间的秘密，又+1了！嘻嘻！”
大雨越下越大，雨声越来越急，考生看着今年的数学试卷烦躁不安。
“出题人是狗屎吧！出这么难干什么？”
“这道题怎么做？那道题看不懂！”
毕竟国家还是将钱老保护得太好了，才会说出那句话：人再笨，还能学不会微积分吗？
张道陵所在的考场里，考生的叹气声此起彼伏！
他不受任何影响，唰唰唰写着标准答案。
系统奖励的高等数学技能，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普通题目，张道陵一眼就能看出正确答案。
带进去一计算，完美。
随着他的笔停下，窗外的大雨也小了很多，不再像原本那么急躁。
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才刚刚过去1个多小时。
剩下的时间就是检验复查。
当雨声彻底停下，太阳划破云层，重新将温暖撒向大地，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响了。
被考场纪律和监考老师死死压制的抱怨声响彻了整个楼道。
“尼玛，今年的数学题怎么这么难？”
“就是就是，你第三道选什么？b还是d。”
“我选的d。”
“我也是，我也是！”
张道陵听着大家高声讨论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情况，不是应该选c吗？我又做错了？痛失三分！痛，太痛了！”
“最后一道大题你看了么？”
“看什么玩意，都是踏马的字母，题都看不懂，我一个字没动！”
“我只写了一个解。只能得一分！”
“什么？写个解也得分？”
“你不知道？”
“啊！数学老师误我。”
张道陵在一旁弱弱地说道：“其实只写个解，也是不得分的。但是，如果你写满了，全不对，验卷老师会看在你这么辛苦，写的屁都不是，会考虑给你一分辛苦分。”
“啊？还有这样一说？”
“这是独属于数学的浪漫！”张道陵低吟一句，离开了大部队。
此刻，沁县的天空被雨水洗过，洗去了漫天的尘埃，露出极其纯净的天青色，夹杂着浪花般的灰白色云朵。
远处的山峰，似乎还处在雨幕中，雾蒙蒙的。
空气中弥散着泥土和杂草的气息，清新又奇特。
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张道陵脱离了考生的抱怨声，往三中而去。
个头小小的王玉，已经在那等待多时了。
嘴角微微下压的她，一见到张道陵，便背着书包向他飞奔而来。
刚冲进他的胸膛，王玉便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