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的柳树下，风卷着尘土掠过，常月娥、马君兰、阿艳三匹马拉着长影，望着张睿远去的方向。常月娥穿件淡青襦裙，外罩半透明的米白纱衫，腰间银链挂着的翡翠坠子被风吹得晃悠，碎发贴在白皙的脖颈上；马君兰的墨绿劲装束得腰肢纤细，裙摆开叉处露着半截小腿，束发的黑布带松了半截，手里还攥着马鞭，嘴撅得能挂油壶；阿艳站在最旁边，浅粉绸裙的袖口绣着淡兰花纹，薄纱披肩搭在肩头，手指轻轻捻着裙摆，眼神里带着点笑意。
“完了完了，”阿艳轻轻叹了口气，“大哥该不会真生气了吧？”
“生气？他敢！”马君兰挥了挥马鞭，语气硬气，心里却有点虚，“他要是敢不理我们，我就拧他耳朵！”
常月娥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兰妹别嘴硬，玉哥就是逗你玩呢——他要是真生气，哪会故意放慢速度等我们？”
话音刚落，前面的岔路口就传来马蹄声——张睿骑着乌龙驹，正慢悠悠地往回走，见她们站着不动，还笑着挥手：“怎么不跟上来？怕我跑了？”
马君兰立马催马冲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路边的大石板上，张睿早铺了块布，正准备歇脚。她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块绣着小莲花的罗帕，蹲在张睿跟前，捏着嗓子装淑女：“大哥~你热不热呀？小妹给你扇扇风，你可别生气啦~”
张睿憋不住笑，猛地坐起来：“这是谁家的小淑女啊？声音甜得能腻死人——要是天天这样，谁娶了你可是福气。”
“奴家是马家的兰兰呀~”马君兰继续装，还故意晃了晃身子，“纺纱织布我不会，洗衣做饭我也不沾，不过打架耍剑我还行，公子要不要娶我呀？”
“得了吧你，”张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刚装了两句就露馅了，还是做你自己最可爱。”
马君兰趁机趴在他肩头，小手伸到他耳朵边轻轻捏着：“娥姐说了，要是你生气，我就拧你耳朵——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同意，”张睿笑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不过我可没生气，你这就动手了，是不是该罚？”说着，也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轻轻的，一点都不疼。
马君兰咯咯笑着躲，常月娥和阿艳站在一旁看，阳光透过柳叶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像幅画似的。
歇了片刻，张睿拍了拍乌龙驹的脖子：“咱们来赛马怎么样？看谁先跑到前面的土坡！”
“好啊好啊！”马君兰立马跳起来，翻身上马，还不忘拉阿艳一把，“艳姐，咱们跟他们比！天天晃悠着骑马，屁股都坐疼了！”
阿艳笑着点头，也上了马——她的马是匹枣红马，虽不是千里马，却也温顺听话。常月娥也翻身上马，淡青襦裙的裙摆被风吹得飘起，对张睿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别欺负她们”。
张睿笑着点头，大声喊：“预备——跑！”
马君兰和阿艳立马抖缰绳，两匹马撒开蹄子往前冲，尘土都溅到了裤脚。张睿和常月娥跟在后面，乌龙驹和黄骠马都是千里马，却故意放慢速度，跟她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跑了一会儿，张睿用传音入密对常月娥道：“娥妹，后面尘土太大，咱们先到前面等她们，顺便说说话。”
常月娥笑着点头，手里的马鞭轻轻拍在马屁股上——黄骠马立马加速，像道青影似的，从马君兰和阿艳的马中间穿了过去；张睿的乌龙驹也不含糊，从阿艳的右边疾驰而过，马蹄扬起的风都带着劲，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马君兰催马跑了一阵，见前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自己的马还直喘粗气，只能慢慢停下来。阿艳也跟着放慢速度，见马君兰气鼓鼓的，忍不住笑：“兰妹，别气了，大哥是故意的——他和娥姐说不定有悄悄话要讲，才找借口跑前面的。”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面说？”马君兰噘着嘴，“不是说好我们都是好姐妹吗？还藏着掖着的。”
“傻丫头，”阿艳拍了拍她的手，“他们俩好长时间没单独待着了，你还不许人家说几句私房话？”
“我才不是不许，”马君兰脸有点红，“就是觉得……娥姐那么好看，大哥喜欢她也正常，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躲着多麻烦。”
“要是他们在你面前亲，你不吃醋？”阿艳打趣道。
“吃醋？我才不吃！”马君兰挺胸抬头，“我大哥能找到娥姐这么好的姑娘，我骄傲还来不及呢！”
阿艳笑着摇头，催了催马：“快走吧，他们肯定在前面等我们，别让他们久等了。”
另一边，张睿和常月娥骑着马，到了前面的大槐树下才停下来。这棵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荫能遮住大半块地，张睿翻身下马，伸手揽住常月娥的腰，轻轻一跃就跳上了最粗的树杈——树杈又宽又平，正好能坐两个人。
常月娥依在张睿怀里，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襟，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她抬头望了望张睿，眼神里带着点疑惑：“玉哥，为什么我靠在你怀里，总觉得凉凉的？一点都不热。”
张睿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解释：“我练的是九天无极神功，练到后来能自己调体温——天热就降凉，天冷就升温，所以不怕热也不怕冷。”
“怪不得呢，”常月娥恍然大悟，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果然是温凉的，“刚才跑了那么久，我们都出汗了，就你一点汗都没有。”
“你要是喜欢，以后天热了，我就抱着你走。”张睿捏了捏她的下巴，眼神温柔。
常月娥的脸颊瞬间红了，伸手捶了他一下：“就知道说胡话——对了，兰妹她们会不会怪我们跑太快了？”
“不会，”张睿笑着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兰妹直爽，阿艳温柔，她们知道我们没恶意。”说着，他低头吻住常月娥的嘴——常月娥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手也环住了张睿的脖子，树影婆娑，风里都带着点甜意。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常月娥靠在张睿怀里，小声道：“要是兰妹他们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笑我们？”
“笑就笑呗，”张睿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光明正大的，有什么好躲的？”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君兰的喊声：“大哥！娥姐！你们在哪儿呀？”
张睿笑着朝下面喊：“在树上呢！快上来歇会儿！”
常月娥连忙整理了一下裙摆，红着脸从树杈上跳下去——刚落地，就见马君兰和阿艳跑了过来，马君兰还凑到她跟前，故意闻了闻：“娥姐，你脸上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
常月娥的脸更红了，连忙岔开话题：“别胡说，是太阳晒的——快歇会儿，等会儿咱们再赶路，天黑前要到下一个镇子呢。”
马君兰还想打趣，被阿艳拉了一把，只好乖乖坐下。张睿从树上跳下来，给她们递了水囊：“喝口水歇会儿，等会儿咱们慢慢走，不赛马了。”
“这还差不多，”马君兰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下次再赛马，我也要骑千里马！不然太不公平了！”
张睿笑着点头：“好，下次给你找匹千里马，保证让你赢。”
四人坐在槐树下，风里飘着青草的香味，马君兰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骑马的趣事，阿艳偶尔搭几句话，常月娥靠在张睿身边，偶尔帮他擦一下衣角的尘土——阳光慢慢西斜，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官道上静悄悄的，只有马蹄声和笑声，慢慢朝着京城的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