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从边境归来的那天,A市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陆霆琛带着苏念守在别墅门口,看到她下车的瞬间,父子俩几乎同时冲了过去。苏念扑进她怀里撒娇,陆霆琛则接过她的背包,目光在她脸上、手上细细打量,确认没有新的伤口后,才松了口气。
休整了一天后,苏晚接到了“孤狼”的邀约,地点定在城郊的一家安静茶馆。她刚走进包厢,就看到“孤狼”穿着便装,面前放着两杯热茶,神色比在边境时更加凝重。“坐吧,有些事,该告诉你了。”
“是关于当年的‘北极星’任务?”苏晚坐下,指尖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心里已有了预感。五年前的案件虽然告破,但仍有许多细节让她耿耿于怀,尤其是“幽灵”为何能精准找到她的身份,又为何对“北极星”芯片如此执着。
“孤狼”点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当年的绝密档案,我也是最近才从警方的存档里调出来的。你看这里——当年‘北极星’研发团队的负责人,除了张启明,还有一个人。”
苏晚低头看向文件,在负责人名单的末尾,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陆明远。她的心脏猛地一跳:“陆明远?是陆霆琛的父亲?”
“没错。”“孤狼”的语气沉了下来,“当年陆明远是‘北极星’项目的隐形投资人,也是核心技术的参与者之一。他表面上支持研发,实则与‘幽灵’早有勾结,想将芯片据为己有,用于非法交易。”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让苏晚瞬间懵了。她想起陆霆琛曾说过,他的父亲在五年前突然病逝,对外宣称是因病去世,现在看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那陆霆琛知道吗?他父亲的死,是不是和‘幽灵’有关?”
“陆总应该不知道真相。”“孤狼”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陆明远的计划被张启明察觉,两人反目成仇。‘幽灵’担心陆明远泄露秘密,就制造了他‘病逝’的假象,实际上是将他杀害了。而当年泄露你身份的刘威,表面上是张启明的助理,实则是陆明远安插在团队里的眼线。”
苏晚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五年前的画面:陆明远曾来研发团队视察,对她格外关照,还特意询问过“北极星”的加密进度;陆霆琛在父亲去世后,突然接手陆氏集团,那段时间他瘦了很多,眼底满是疲惫。原来,他们两人都被蒙在鼓里,都成了当年阴谋的受害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孤狼”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语气严肃,“一是因为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二是因为‘幽灵’虽然落网,但陆明远当年转移的资金还没找到,这笔钱很可能被他的旧部掌控,将来或许会成为新的隐患。”
苏晚握紧了手里的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真相告诉陆霆琛,那是他的父亲,是他一直敬重的人,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过沉重。“这件事,我需要时间想想。”
离开茶馆时,雨已经停了。苏晚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陆霆琛的车停在不远处。他靠在车旁,手里拿着一把伞,显然是在等她。“和‘孤狼’谈得怎么样?”他走上前,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晚下意识地将文件袋往身后藏了藏,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聊了聊边境任务的收尾工作。”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情绪泄露了秘密。
陆霆琛的目光落在她紧握的手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没有追问。他打开车门,护着她的头让她上车:“念念在家做了蛋糕,说要给你庆功,我们快回去吧。”
车子驶往别墅的路上,苏晚看着身边专注开车的陆霆琛,心里泛起阵阵酸涩。她知道,这个秘密终究瞒不住,可她真的不忍心,在他刚走出失去父亲的伤痛时,又将如此残酷的真相摆在他面前。
而她不知道的是,陆霆琛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手里的文件袋,上面印着警方的绝密标识。他没有拆穿,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无论当年的真相是什么,他都会和她一起面对。因为他们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再也不会独自承受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