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检验了王胖子的黑石阵列后，走出了地下基地的大门。这时，脑子里突然炸响一阵电流音——不是动力甲通讯器的杂音，是那套跟着帝皇剑一起绑定的系统提示音，冷得像亚空间的冰碴子。
【警报：检测到高浓度阴谋气息。】
【目标1：卡尔（死歌书院），目标2：莫甘娜（恶魔一号），计划：针对凯莎（天使星云）实施斩首行动，地点：翡翠星。】
【关联目标：阿托（恶魔军团），行动：费雷泽星球进行无差别屠杀以增强实力，规避目标：艾妮熙德（天使继承人）及其护卫队。】
“操。”林阳低骂一声，动力甲的手指猛地攥紧，阿托去费雷泽搞事？还他妈专挑软柿子捏？
这套路他熟。混沌星际战士想升魔时也爱干这勾当，杀点平民攒点“血祭”，以为能换来力量，结果最后多半成了血神的炮灰。但阿托这蠢货比那些混沌杂碎还蠢，居然敢在天使的后花园动刀？
林阳的视线扫过近地轨道，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轮廓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他脑子里突然窜出个念头，野得像刚从亚空间里捞出来的绿皮——阿托想靠屠杀变强？行啊，老子先把他宰了，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屠夫”。
更妙的是……林阳嘴角勾起抹冷硬的笑，动力甲的面罩自动弹开，露出那双燃着淡金火焰的瞳孔。莫甘娜让阿托别碰艾妮熙德？那要是“阿托”把艾妮熙德宰了呢？
这招在卡迪安前线对付混沌叛军时用过。抓个叛徒，扒了皮套上自己人的甲，混进敌营砍了他们的指挥官，再把锅甩给另一伙叛军，最后坐看他们狗咬狗。现在这情况，简直是为这套路量身定做的。
“系统，标记费雷泽坐标。”林阳对着空气下令，声音里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给我调一艘‘幽魂’级隐形突击艇，全频段静默，能量信号压缩到最低——我要悄无声息地进去，再悄无声息地把事办了。”
【指令接收。幽魂-7号突击艇已从马库拉格之耀号机库调出，预计十分钟后抵达巨峡市上空。】
十分钟眨眼而过，云层里传来阵几乎听不见的气流声。一艘雪茄状的黑色突击艇破云而下，表面的反探测涂层在阳光下泛着哑光，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扬起多少——这玩意儿是极限战士专门用来执行斩首任务的，能屏蔽从光学到灵能的所有探测，比刺客庭的暗影船还低调。
“艇长，武器系统检查完毕。”通讯器里传来驾驶员的声音，带着标准的星界军口音，“标配热熔炸弹、动力剑备用电池、还有您要的‘灵能模拟模块’。”
林阳走上突击艇的坡道，舱门在他身后无声滑闭。艇内空间不大，塞满了武器架和控制台，角落里堆着几套备用的动力甲零件——都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准备的。他走到控制台前，调出费雷泽的全息地图，指尖点在阿托可能出现的区域。
“艾妮熙德的位置？”
“已标记，在费雷泽北方的冰晶王国，有三个天使护卫队成员驻守。”驾驶员调出一个金色的光点，“根据情报，阿托的第一目标是南方的铁锈王国，距离冰晶王国约三个标准时的航程。”
“足够了。”林阳扯下背后的链锯斧，往武器架上一挂，斧刃的锯齿在幽光下泛着冷意，“先去铁锈王国。阿托不是想杀人攒能量吗？老子让他自己先变成能量。”
他走到舱尾的灵能模拟模块前，这玩意儿像个嵌在墙壁里的金属头盔，表面布满了灵能传导线路。林阳戴上头盔，金色瞳孔突然亮起，灵能顺着线路注入模块——屏幕上瞬间跳出阿托的能量特征图谱，从暗能量波动频率到战斗时的灵能外泄模式，模仿得一模一样。
“完美。”林阳摘下头盔，活动了下脖颈，动力甲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等宰了阿托，就用这玩意儿把他的能量信号套在我身上，再去冰晶王国‘串门’。”
驾驶员忍不住插了句嘴：“政委，这么干会不会太……阴了点？天使那边要是知道真相……”
“真相？”林阳嗤笑一声，抓起一把爆弹枪检查弹匣，“在这宇宙，活下去的才配谈真相。凯莎想保她的继承人？莫甘娜想借阿托的手搅浑水？行啊，老子就给她们加把火。”
他把爆弹枪别回腰间，眼神扫过舷窗外的云层：“等艾妮熙德死了，天使肯定认定是莫甘娜干的。到时候翡翠星那边一打起来，凯莎的人绝对会跟莫甘娜死磕，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这招够损，够狠，带着股帝国特有的“实用主义”——管你什么正义秩序，什么恶魔契约，只要对帝国有利，杀谁嫁祸谁都无所谓。驾驶员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启动了突击艇的引擎。
隐形突击艇再次升空，像滴墨融进水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地球的大气层中。亚空间航道在前方展开，干净得不像话——没有混沌风暴，没有恶魔嘶吼，只有纯粹的能量流在涌动，这让习惯了在亚空间血拼的林阳都觉得有点不适应。
“超神宇宙的亚空间……还真他妈干净。”他靠在舱壁上，摸着帝皇剑的剑柄，“可惜了，这么好的航道，不多宰几个杂碎简直浪费。”
突击艇在亚空间里穿梭，速度快得突破了常规物理法则。林阳闭上眼睛，灵能像雷达般扩散开，捕捉着阿托那股带着血腥味的暗能量波动。那家伙已经在铁锈王国动手了，暗能量的浓度高得像片血海，混杂着平民的哀嚎和士兵的怒吼。
“急什么，你的死期快到了。”林阳低声说，金色瞳孔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突击艇从亚空间跃出，悄无声息地悬停在费雷泽的同步轨道上。下方的星球一半是冰封的雪原，一半是枯黄的草原，铁锈王国的城堡正冒着黑烟，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身影在城堡废墟里挥剑——正是阿托。
“下降到五百米高度，静默悬停。”林阳抓起链锯斧，锯齿嗡鸣着开始转动，“我去去就回。”
突击艇的 ventral hatch（ ventral hatch）打开，林阳激活动力甲的隐形立场，像片黑羽般飘落。他落在铁锈王国的城墙残骸上，脚下是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旗帜，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和血腥味——阿托这家伙下手够狠，连老人小孩都没放过。
“果然是莫甘娜的狗，学不来好。”林阳皱了皱眉，链锯斧的嗡鸣陡然拔高，像死神吹响的号角。
阿托正拎着个濒死的骑士，准备用他的血祭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引擎声——不是恶魔引擎的嘶吼，是种更纯粹、更暴躁的金属摩擦声。他猛地回头，只看到道蓝色的闪电朝自己扑来。
“是你！蓝色罐头！”阿托又惊又怒，举剑就劈，“上次没砍死你，这次正好……”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链锯斧劈中了剑脊。“铛”的一声脆响，阿托的大剑被震得脱手而飞，虎口崩裂，暗能量护盾像玻璃般炸开。他还没反应过来，林阳的动力甲膝盖已经顶在他的胸口，把他像破麻袋似的踹进城堡的废墟里。
“两招。”林阳一步步走进废墟，链锯斧的锯齿上还沾着阿托的血，“上次卡尔加用了两招，这次老子也用两招。”
阿托趴在碎石堆里，咳出一大口黑血。他看着林阳那双金色的瞳孔，突然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恐惧——这不是战士的杀气，是纯粹的、碾压性的“净化”之力，跟处决潘震时的那道金光一模一样。
“你……你想干什么？”阿托挣扎着想爬起来，暗能量在体内乱撞，却连站都站不稳。
“送你上路。”林阳举起链锯斧，“顺便……借你的身份用用。”
链锯斧落下时，阿托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身体就被劈成了两半。暗能量像漏气的气球般炸开，却被林阳周身的灵能屏障瞬间吞噬，连点渣都没剩下。
林阳站在阿托的尸体旁，启动了手腕上的灵能模拟模块。暗能量的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跟阿托生前的特征分毫不差，连那股嗜血的戾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接下来……该去拜访那位天使继承人了。”他捡起阿托的大剑，扛在肩上，转身走向雪原深处。蓝色的动力甲在雪地里留下串串脚印，很快又被风雪覆盖，仿佛从未来过。
隐形突击艇在云层里待命，驾驶员看着屏幕上代表“阿托”的红点正朝着冰晶王国移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政委的手段，比审判庭的审讯官还黑。
费雷泽的风雪越来越大，掩盖了铁锈王国的血腥味，也掩盖了一场即将到来的、足以搅乱整个宇宙秩序的阴谋。林阳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尽头，肩上的大剑在雪光下泛着冷意——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