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夺取了恶魔一号后，林阳等人回到了旗舰，林阳一脚踹开马库拉格之耀号指挥舱的舱门，金属门板撞在舱壁上发出巨响，震得控制台的指示灯都乱闪。他摘下头盔，随手扔在地上，银白色的短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眼神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
“卡尔那个混蛋！”他对着空旷的指挥舱吼道，声音因愤怒而沙哑，“真当没人治得了他？玩弄虚空，把整个宇宙当棋盘，以为自己是创世神？”
通讯官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在控制台：“长官，您……”
“闭嘴！”林阳挥手打断，烦躁地踱步，军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超神宇宙那帮家伙也是废物，任由他胡来！什么天使、恶魔，打了几万年，却放着卡尔不管”
他猛地一拳砸在指挥台上，合金台面凹下去一块，星图投影瞬间紊乱。“要是老子手里有摄政王那柄帝皇剑……”说到这儿，他猛地顿住，眼睛里闪过一丝狂热，“一剑！我只用一剑！就把他那破虚空引擎劈成碎片！让他知道什么叫‘净化’！”
“卡尔不是喜欢玩幻体吗？不是觉得死亡是升华吗？”林阳越说越激动，指着舱顶的虚空投影，仿佛卡尔就站在那里，“帝皇剑的金色火焰，能把他那点歪门邪道的虚空能量烧得连灰都不剩！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湮灭’！”
他走到武器架前，一把抽出挂在上面的链锯剑，启动开关，锯齿嗡鸣着转动，锯齿上的能量纹路泛着红光。“你以为躲在暗影里就安全了？帝皇剑能劈开维度！管你在哪个虚空角落，我都能把你揪出来，像剁肉馅一样把你剁了！”
通讯官小声提醒：“长官，卡尔的神体……”
“神体？”林阳冷笑一声，关掉链锯剑，锯齿的嗡鸣戛然而止，“在帝皇剑面前，所谓的‘神体’就是块豆腐！基里曼摄政当年一剑劈开混沌领主的铠甲，卡尔那点防御，够看吗？”
他将链锯剑扔回武器架，走到舷窗边，望着外面深邃的宇宙。“总有一天，我要让那家伙知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玩弄规则的。帝皇的意志，可不是他那点虚空能量能抗衡的！”
说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声音却依旧带着余怒：“给我接凯莎的通讯，告诉凯莎，要是再收拾不了卡尔，下次老子带帝皇剑过去，连她那神圣凯莎一起‘净化’了！”
通讯官缩了缩脖子，赶紧埋头操作：“是……长官。”
通讯频道接通的瞬间，一道清冷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声传了过来，背景里似乎有风吹过星云的轻响——那是凯莎惯常待着的神圣领域。
“哟，这不是那位对着空气挥拳头的‘暴躁指挥官’吗？”凯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搔过人心，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怎么，刚才在自己指挥舱里骂够了？现在想起找我这个‘废物’天使了？”
林阳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上来了，他攥紧拳头，指节在金属手套里发出咯吱声：“凯莎！少跟我来这套！你明知道卡尔那家伙……”
“知道，知道。”凯莎轻描淡写地打断他，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知道他玩弄虚空，知道他不安好心，知道他是宇宙的‘毒瘤’。可你刚才在舱里喊得那么凶，又是帝皇剑又是净化的，怎么？没胆子真的闯到我的神圣领域来，先对着我撒气？”
她顿了顿，像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通讯画面里的林阳，声音里添了几分戏谑：“还是说，你那宝贝帝皇剑，其实也就只能在你自己的想象里‘劈开维度’？真到了卡尔面前，说不定还没我的银翼刃好用呢。”
“你！”林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凯莎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痛处——他确实没真正和卡尔交过手，刚才的狠话，一半是愤怒，一半是被那股无力感逼出来的虚张声势。
“别你你我我的了。”凯莎的语气稍微收敛了些，但那份居高临下的调侃仍在，“林阳，我知道你急。但宇宙的规则，不是靠你吼两句、挥挥剑就能改变的。卡尔的问题，天使们研究了上万年，比你清楚得多。”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你说要连我一起‘净化’？这话我可记下了。等哪天你真带着你的帝皇剑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天刃审判先把你那艘破船拆了。”
林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怒火中烧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他知道凯莎在故意激怒他，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凯莎，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想……”
“想让我帮你对付卡尔？”凯莎轻笑一声，“可以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刚才在舱里喊的那句‘连神圣凯莎一起净化’，还算不算数？要是算数，我不介意先让你尝尝被净化的滋味。”
通讯频道里传来凯莎身边护卫天使低低的笑声，林阳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算是明白了，跟凯莎这种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斗嘴，他根本不是对手。
“算我没说！”他咬着牙挤出一句，“我只问你，对付卡尔，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凯莎那边沉默了几秒，风吟声似乎停了。再开口时，她的语气里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凝重，却依旧带着那股掌控一切的从容：“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可不能让你这个‘暴躁指挥官’白白捡了便宜。想知道？那就拿出点诚意来。比如……先收起你那动不动就‘净化’别人的脾气？”
林阳看着通讯屏幕上那片流动的星云光影，知道凯莎这是答应了，却又故意吊着他。他狠狠瞪了一眼屏幕，心里把凯莎和卡尔一起骂了个遍，嘴上却只能硬邦邦地憋出一句：“……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凯莎的声音又轻快起来，带着几分狡黠，“等你什么时候能在我面前心平气和地说上三句话，再说吧。现在？先管好你那快要炸掉的指挥舱吧，别让我等会儿收到消息，说某位指挥官因为自己气炸了船，成了宇宙笑柄。”
说完，不等林阳反驳，通讯频道便被干脆利落地切断了。
指挥舱里，只有控制台闪烁的指示灯，无声地映着他那张又气又无可奈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