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加拍板同意后，最后拍着林阳肩膀说“放手去做”时，战团长掌心的老茧蹭得他脖子有点痒——那是种沉甸甸的信任，比动力甲的胸甲还压人，然后他来到了绝对屏蔽场下自己的房间
他在脑海里唤出系统光屏，数据流在眼前铺开。刚才跟卡尔加说“能弄到足够的万灵药”时，心里其实已经盘算了好几个来回。五万支药剂，按之前每支500功勋算，正好2500万；再加一套完整的Stc生产模板，系统商城里标的是500万功勋。他扫了眼自己的功勋余额，上次冥王星战役以及处理德诺遗民事务后补的一亿功勋还没动，总共1亿2000万功勋绰绰有余。
“先兑五万支万灵药。”林阳对着光屏低声说。指尖划过虚拟界面上的兑换按钮时，有点像当年在新兵营第一次按下爆弹枪的保险——既紧张又期待。光屏上的数字飞速跳动，2500万功勋眨眼间就没了，紧接着，身后的空地上凭空堆起了一片水晶管组成的小山。
淡金色的药剂在管里缓缓晃悠，阳光从屏蔽场的观察窗透进来，照得整堆药剂像淌着光的河。林阳拿起一支掂了掂，水晶管壁上的黄金时代纹路被手指摩挲得有点发热。这五万支够干什么？够让所有待改造的新兵安稳熬过那道鬼门关，够让马克那样的老兵把止痛贴彻底扔进垃圾桶，够让泰图斯天天吹嘘“老子的旧伤能扛住混沌领主的战锤”。
他的目光移到Stc模板的图标上。那东西在系统商城里的介绍写得简单：“黄金时代标准生物药剂生产模板，包含原料配比、纳米组装序列、基因适配算法，兼容阿斯塔特战团医疗体系。”说白了，就是能让自己有造万灵药的蓝图。
“兑这个。”林阳按下兑换键，光屏上最后剩下的500万功勋也消失了。手里凭空多出一块巴掌大的银色方块，边缘嵌着细密的电路纹路，正面刻着一串螺旋状的符号——那是黄金时代的通用标识，意思大概是“知识即力量，保存即传承”。
他把方块翻过来，背面有个接口，正好能插进基地医疗区的主控制台。Stc这东西邪门得很，不管丢到哪个时代的设备里，都能自己适配系统，当年在马库拉格的档案馆见过一次，据说连兽人那乱糟糟的 waaagh 能量驱动的机器都能兼容。
林阳把银色方块揣进作战服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有点凉。系统的事他瞒了所有人，连卡尔加都只知道“药剂来源可靠”。
外面传来泰图斯的大嗓门，估计是等不及想再问药剂的事。林阳最后看了眼那堆万灵药，水晶管反射的光在天花板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像他刚加入战团那年，马库拉格星空的样子。
他拉开合金门，泰图斯果然堵在门口，手里还攥着个空的药剂管——这家伙肯定是偷偷摸了支去研究。“你小子藏什么好东西呢？”泰图斯挑眉，“海利克斯说想批量生产，你有辙没？”
林阳拍医疗区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一种新的气息——那是万灵药的草木清香，淡得像春天的风，却盖过了常年盘踞在这里的血腥味和药水味。林阳刚走到拐角，就听见泰图斯在里面嚷嚷，声音大得能震碎观察舱的玻璃。
“……老子这道疤跟了我三百年，昨天还在流脓，你看现在！”他大概是光着膀子，说话时带着动作的风响，“海利克斯，再给我来一支！我感觉能徒手捏爆绿皮的脑袋！”
林阳掀开门帘进去时，正撞见泰图斯把胳膊往海利克斯面前凑。这位连长左肋那道狰狞的凹陷果然平了，新生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色，连周围的老茧都透着点润色。海利克斯举着注射器躲他，白大褂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胳膊上沾着的淡金色药剂痕迹。
“泰图斯连长！按剂量来！”药剂师气得胡子都翘了，“万灵药不是苦艾酒，过量会导致基因活性紊乱——你看沃斯，昨天偷喝了半支，现在手上的皮肤泛着金光，跟混沌的腐蚀似的！”
角落里，沃斯正对着镜子龇牙咧嘴，他那双手果然金灿灿的，像是戴了副金属手套。见林阳进来，这位素来严肃的连长难得有点窘迫，往身后藏了藏手：“是…是药剂反应，海利克斯说过几天就好。”
林阳忍不住笑了。这才五天，医疗区就从以前的愁云惨淡，变成了现在的热闹模样。他目光扫过观察舱，原本密密麻麻的床位空了大半，只剩下三个新兵躺在里面——都是卡尔加特批的“意外情况”，一个对药剂里的某种植物蛋白过敏，一个因为太紧张吞了舌头，还有一个居然在注射时笑场扯裂了刚缝合的伤口，纯属咎由自取。
“卡尔加战团长呢？”林阳问海利克斯。
“在三号训练室，”老头指了指外面，“跟一群新兵比劈砍速度呢。你是没看见，战团长那把‘斩首者’舞得，比年轻时候还利索。”
林阳走到训练舱门口时，正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卡尔加没穿动力甲，只穿了件黑色作战服，手里拎着把训练用的链锯剑，对面站着个刚完成改造的新兵，紧张得手都在抖。战团长明明可以一招制敌，却故意放慢动作，嘴里还念叨着：“手腕再沉点，你是砍绿皮，不是切面包……对，就这样！”
新兵的链锯剑终于碰到了卡尔加的剑鞘，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卡尔加抬腿虚踢了那新兵一脚，眼底带着笑意：“小子，三天前你还在观察舱里哼哼，现在能跟我过招了，不错。”
他转身时看见林阳，扬了扬下巴：“过来试试？我这胳膊现在能抬到九十度了，以前最多七十。”战团长左肩有块旧伤，是当年在奥特拉玛防区被混沌泰坦的碎片砸的，多少年来一直抬不直，现在居然能灵活地做劈砍动作。
“不了，我可不想被您当新兵练。”林阳笑着摆手，“技术军士那边怎么样了？Stc模板能用吗？”
提到正事，卡尔加的表情严肃起来：“刚去看过，老霍恩说那模板邪门得很，插上控制台就自己跑数据，连他那台老掉牙的分析机都能兼容。第一批量产的药剂大概明天就能出来，纯度比你给的这批还高两个点。”
两人正说着，法比安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数据板。这位暗鸦守卫出身的连长总是神出鬼没，此刻却难得地脸上带笑：“最后一批新兵的改造完成了，6000人，除了观察舱那三个活宝，全员通过。海利克斯刚出的报告，基因适配率平均97.3%，比之前最高纪录高了21个点。”
“21个点……”林阳低声重复了一遍。他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批原铸改造时，能达到70%适配率就算优等生，多少好苗子就因为那几个百分点的差距，永远留在了手术台上。
训练舱里的新兵们还在闹哄哄地比试，有人在炫耀自己能单手举起动力甲的肩甲，有人在互相展示身上消失的疤痕。一个来自卡塔昌丛林的新兵，脸上原本有块被蜥蜴人酸液腐蚀的胎记，现在只剩下淡淡的印子，他正对着反光的金属板傻笑，嘴里念叨着“回家我妈该认不出我了”。
林阳忽然想起马克老兵。那家伙昨天找到他，把一沓止痛贴放在桌上，声音有点哽咽：“政委，这些没用了……我媳妇当年总说我贴这个像个娘们，现在她要是看见，该高兴了。”马克的妻子在十年前的虫族入侵中去世了，他总说自己活不过五十，没想到现在能有机会带着完好的身体，去给她扫扫墓。
“对了，”卡尔加拍了拍林阳的肩膀，“老霍恩让你过去一趟，说Stc模板里藏着点额外的东西，好像是……万灵药的变种配方？能让药剂在低温环境下保存更久，适合在冰雪星球作战用。”
技术军士的工作室比医疗区还乱，各种线路像蜘蛛网似的挂在天花板上，墙角堆着半人高的零件箱。老霍恩正趴在控制台前，老花镜滑到鼻尖上，手指在Stc模板的接口处敲敲打打。
“来了？”他头也不抬，指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这模板是黄金时代的军用版，除了基础配方，还带了十七种环境适配方案。你看这个，加了点北极苔藓提取物，在零下五十度都冻不坏；还有这个，掺了沙漠仙人掌的汁液，能防沙粒堵塞注射口……当年的人可真能琢磨。”
老霍恩已经开始调试生产线了，几个机械臂正在按模板里的参数混合原料，透明的容器里很快泛起淡金色的光泽。
“明天就能量产，每天至少能出两千支。”老霍恩揉了揉眼睛。
6000个新兵活了下来，4000个老兵找回了健康，生产线明天就要启动……
泰图斯咧嘴大笑，拍着他的背往医疗区走。
仅仅一个星期，战团所有人完成了治疗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