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卡片化成的齑粉，被管家悄无声息地扫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薄靳寒周身那股冷冽的气场，却让餐厅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他没有再抱着苏晚，却也没有松开她，一只手牢牢地扣在她的腰侧，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身旁。
他拿出手机，当着苏晚的面，直接拨通了陆风的号码。
电话那头依旧是秒接。
“先生。”
“查‘基金会’，我要知道它的起源、架构、核心成员，所有的一切。”薄靳寒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动用‘深网’权限，预算无上限。另外，成立一个专项研究组，研究对象就是夫人手上的戒指，我要一份精确到分子层面的报告。”
“是。”陆风的声音带着绝对的服从。
薄靳寒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晚左手上那枚戒指上，眼底的暗色浓郁得化不开。
“告诉研究组，任何对她本人有潜在风险的检测方案，一律禁止。”
挂断电话，他没有停歇，又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这次响了几声才被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带着恭敬：“董事长。”
“王副总，”薄靳寒开口，语气切换成了商界帝王的绝对冷静与强势，“暂停对欧洲新能源项目的所有注资，半个月内，清掉集团所有非战略性娱乐产业的股份。”
电话那头的王副总明显愣住了，那些项目都是薄氏正在盈利的现金奶牛。
“董事长，这……”
“执行命令。”薄靳寒没有给他任何质疑的机会，声音冷硬如铁，“将回笼的所有资金，全部注入集团旗下的高精尖防御科技和生物基因技术两个部门。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收购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相关专利，去挖所有能挖到的人。”
王副总倒吸一口凉气，他跟了薄靳寒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疯狂的指令。这不是商业布局，这是在不计成本地……备战。
“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
整个餐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晚仰头看着他。
男人的下颌线紧绷，侧脸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硬。他刚刚打的两个电话，每一个指令都牵动着数以千亿计的资金和无数人的命运。
别人搞事业是为了赚钱，他搞事业，像是在为她准备一场战争。
那些因为“觉醒”而带来的未知与失控感，那些被“基金会”威胁的恐惧，在男人这番雷厉风行的安排下，被一股强悍霸道的力量硬生生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脏被填满的、滚烫的安稳。
薄靳寒终于垂下眼眸，视线重新聚焦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眼眸里的风暴已经敛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刚刚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
“他们想要你，”他开口，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白的后怕，“我就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他不会把她交出去。
绝不。
苏晚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住。她伸出双臂，主动环住他精瘦的腰，将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薄靳寒。”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薄靳寒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更深地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
“天塌不下来。”
“有我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