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信息量,比刚才的更重!
一个“好”字,直接把私德问题钉死,再无辩驳的余地!
礼部尚书的脸,“唰”地一下,白得像新糊的窗户纸。
“你……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
“胡言?”戚清辞冷笑,“您府上后院那座‘金风楼’里,养了十三个西域舞姬,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六岁。这事儿,您府上那条街的邻居茶余饭后都在说,只是不敢摆在明面上罢了。”
“怎么,尚书大人是想说,那十三个能歌善舞的异域美人,都是您夫人请来的贴身丫鬟?”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又精彩的神色。
这事,确实是圈子里半公开的秘密。但谁敢拿到台面上,当着陛下的面说?
现在被戚清辞这么一捅,礼部尚书这张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脸,今天算是彻底被撕下来,扔在地上用鞋狠狠地碾了!
“陛下!臣……臣冤枉啊!”礼部尚书“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骨撞击金砖殿的声音沉闷而响亮。
他老泪纵横,哭嚎道:“那些舞姬……是……是为了使团!为了国之邦交啊陛下!”
“为了使团?”戚清辞嗤笑出声,“西域使团三年才来一次朝贡。您这十三个舞姬,在本将的记忆里,已经在府上养了快三年了吧?怎么?尚书大人这是打算让人家使团来一次,就把未来三年的舞给一次性看完?”
“噗——”不知是谁,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死死捂住嘴,惊恐地低下头。
晏北玄:“……”
他听着戚清辞心底的疯狂吐槽。
【这老色批!道貌岸然!】
【十三个西域舞姬,还他妈全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可以当你重孙女了!】
【老不修!人渣!败类!】
晏北玄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那双深邃的龙目里闪过促狭的笑意。他抬了抬手,示意大殿安静。
“礼部尚书。”
“臣……臣在。”礼部尚书的声音抖如筛糠。
“朕记得,你今年高寿?”
“回……回陛下,臣……六十有三。”
“六十三了啊。”晏北玄重复了一句,语气幽幽,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关怀”,“一把年纪,还养着这满院的活色生香。爱卿,身体吃得消吗?”
礼部尚书:“……”
满朝文武:“……”
所有人都惊呆了。陛下……陛下这话……这简直比直接骂他是老色鬼,还要诛心一万倍!
戚清辞差点当场笑喷。
【卧槽!狗皇帝学坏了!太笋了!笋到家了!】
【杀人诛心啊这是!我喜欢!】
晏北玄听着这声毫不掩饰的“我喜欢”,心情莫名大好。
他挥挥手,语气重归淡漠,“礼部尚书,年纪大了,就该颐养天年,少操心些乱七八糟的事。至于那些舞姬,即日遣散。若再有下次,你这礼部尚书的位子,也该让给身体更好、精力更足的人来坐了。”
“是……是……臣,遵旨……”礼部尚书魂都快吓飞了,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戚清辞心里一阵狂喜。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仿佛成了仙乐。
【叮!恭喜宿主,成功触发礼部尚书的羞愤、恐惧、绝望情绪!】
【获得吐槽值:+7,500!】
【当前吐槽值:34,847】
三万四了!今天冲刺八万的目标,看起来不是梦!
戚清辞只觉浑身充满了干劲,那双扫视着满朝文武的,不再是眼睛,而是农夫巡视自家韭菜地的镰刀,闪着森然的寒光。
被他目光扫过的官员,无不感到后颈一凉,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官服里。
这哪里是人间天堂金銮殿!
这分明是阎王爷拿着生死簿在挨个点名!
就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兵部侍郎站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惧,反而挺直了腰杆。
前面两个蠢货,一个谈钱,一个谈色,都是私德!
被人抓住把柄,死不足惜!
他不一样。他要谈的,是公事,是国之大事,是戚清辞最熟悉的军务!这非但不是挑衅,反而是示好!
是给他戚将军送功劳!他总不至于连送上门的肉都往外推吧?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兵部侍郎接受到自己派系老大的示意。声音刻意拔高,透着忠心为国的慷慨激昂,“北疆大捷,狼牙部虽灭,然余孽流窜,烧杀劫掠,为祸一方。为彻底根绝后患,臣请旨,增派一万精兵前往清剿,由……”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戚清辞笑了。
【哟呵?兵部侍郎?想给我安排活儿?】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别人都是小鱼小虾,你这条可以啊,想伪装成友军的鲨鱼?借我的刀,给你自己办事?】
戚清辞一步踏出,直接截断了兵部侍郎的话:“陛下,臣有话说。”
龙椅上,晏北玄眉梢微挑,兴致盎然:“讲。”
“兵部侍郎如此忠君为国,本将佩服。”戚清辞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只是有一事,本将始终想不明白,想向侍郎大人请教一二。”
同样的话术变种,同样的死亡开场!
兵部侍郎心脏猛地一跳,但想到自己的万全之策,还是强撑着答道:“戚将军但说无妨,此乃职责所在。”
“好。”戚清辞点了点头,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侍郎大人,您府上是不是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大名叫赵虎?”
兵部侍郎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砸中,眼前发黑。他脸上那副忠君爱国的表情崩塌成碎片,只剩下骇然的惊恐,下意识的反问,“你……你怎会知晓?!”
“本将如何知晓的不重要。”戚清辞的声音陡然转冷,开始细数着这位私生子的光辉历史,“重要的是,你这个叫赵虎的儿子,三年前在军中欺辱同袍、倒卖军械,按律当斩。是你,动用关系,为你那临阵脱逃的儿子伪造了战死文书,让他金蝉脱壳。”
戚清辞往前逼近一步,那股沙场上带回的煞气,压得兵部侍郎喘不过气。
“而你现在,急着要派兵增援的那个地方……”他的目光,直直刺入兵部侍郎的双眼,“恰好,就是你那宝贝儿子,带着一群亡命之徒藏匿的老巢吧?”
“你是想借‘剿匪’之名,派兵过去,让你儿子演一出‘浪子回头反正归顺’的戏码,再安个新身份,立个军功,好让他风风光光地回来认祖归宗?”
“侍郎大人,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兵部侍郎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化为死灰,但还是强撑着怒斥,“你……你血口喷人!”
戚清辞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鄙夷,“怎么?需要本将把你三年前写给边关守将的那封亲笔信,呈给陛下一观吗?”
兵部侍郎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戚清辞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但是目前情况他是赌不起的,只能保持安静。
周围官员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鄙夷、厌恶,更有刻骨的憎恨,尤其是那些有子侄在军中效力的武将,此刻更是双目赤红,腰间的佩刀都在嗡嗡作响!
逃兵!还是害死袍泽、倒卖军械的败类!这种人,是军伍之耻!其父,更是国之蛀虫!
“陛下!臣……臣……”兵部侍郎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但晏北玄已经懒得听他辩解。
“来人。”皇帝的声音很轻,却冷得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三分。
“在。”
“去兵部侍郎府,再传朕旨意,让京畿大营封锁赵家。把他那个好儿子,给朕活捉回来。”
“依军法,论罪。”
“是!”两名殿前禁军领命,沉重的军靴踏在金砖上的声音“咯噔、咯噔”,像是敲在兵部侍郎心脏上的丧钟。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烂泥般瘫倒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
戚清辞漠然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毫无波澜。
【系统!结算!】
【叮!恭喜宿主,成功触发兵部侍郎的惊骇、恐惧、怨毒情绪!】
【获得吐槽值:+9,100!】
【当前吐槽值:43,947】
漂亮!离八万又近了一大步!
戚清辞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那群噤若寒蝉的官员。
【还有谁?】
【今天KpI还没满呢!】
【都别怂啊,下一个幸运儿是谁?站出来!】
龙椅上,晏北玄听着戚清辞心底那嚣张又快活的呐喊,忽然……悟了。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这个小骗子,哪里是心怀忠义、为国除奸。他分明就是来搞事的。
晏北玄敲着龙椅的托手。
有意思。这些“忠臣”,本就生了蛀心病,留着也是祸害。与其等他们病入膏肓,不如让这个有趣的戚清辞,来帮自己清理门户。
他忽然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诸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满朝文武:“……”
没有!打死都没有了!谁他妈还敢往这枪口上撞啊!
戚清辞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些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的老家伙们,心里一阵索然无味。
【切,这就完了?】
【我还没过瘾呢!】
【战斗力这么弱?你们倒是再来几个啊!】
晏北玄听着他心里的抱怨,几乎要笑出声。这小骗子,当真是……胆大包天,又可爱的紧。
“既然无人奏事。”晏北玄缓缓起身,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那便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晏北玄迈步走下御阶。在经过戚清辞身边时,他脚步忽然一顿。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惊掉下巴的一幕。
皇帝侧过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戚爱卿,今日的事,朕很满意。”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