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间,衙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状告周伟的那个胖子。
寻牧远无头绪,就先跟着这人,看看到底什么货色,竟然行诬告之事。
那人还挺谨慎,时不时回头看看。
唐一乐远远跟在后面,差点被他发现。
来到一处大宅邸的后门,胖子跟门口的一个丫鬟交谈了几句,丫鬟丢了一个钱袋给他。
那人点头哈腰超感谢,丫鬟转头进了府邸。
胖子拿着钱袋乐呵呵地折回。
唐一乐假装路过,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胖子绕到前门,前门门上赫然写了两个大字“李府”。
唐一乐脑子里筛选了一遍,这么大的宅院,又姓李,只能是镇长。
又是李春明?唐一乐脑海里闪现唐才仁的话“是镇长的女儿”……
她使劲踢了一颗石头,真是阴魂不散。
拐了满娃,又来诬陷周伟,什么道理。
跟着胖子来到一处人少的小巷,只见胖子进了一处小宅子里。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风。
还不忘叮嘱里面关门的人,“柳儿,我明儿再来看你。”
到了巷子的转角,他怎么也没想到,被人闷头一棍,晕了过去。
唐一乐连踢了几脚,绑好的胖子哎哟哎哟直叫唤。
“是谁?谁敢绑你赵爷!”赵胖子被粗布罩着头,手脚并用想挣扎,使尽力气无果,只能开口大骂。
“哪个孙子敢弄你赵爷!小心我整你全家!”
唐一乐不出声,拳脚并用,专挑痛处下手。
赵胖子的嚎叫声被一只鞋子止住了。
良久,赵胖子还是没有求饶,只是一味地挣扎。
骨头还挺硬,唐一乐压着嗓子,“乖乖回话就放了你。”
赵胖子停了哀嚎,时间静止了几十秒。
唐一乐以为他不同意,拿出手里的匕首,“把你耳朵割下来,看你说不说!”
说罢,左手扯着他的右耳,右手拿着刀,把刀放在耳朵上。
“呜呜呜,”赵胖子发现说不了话,耳朵的冰凉让他汗毛直竖。
“啊啊啊呜呜,”耳朵传来痛感,他反应过来,拼命地点头。
耳朵出了一点血,唐一乐停手,看着耳朵的一丝血,她有点遗憾。
“我问你什么答什么。别乱喊,这里没人听见你喊。”
赵胖子点点头。
“谁让你诬陷周伟的?”
唐一乐手上用力抵住他的耳朵。另一只手拿开他的鞋子。
“救……”
唐一乐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两只手非常默契地卸了他的下巴。
能耍她唐一乐的人还没出现!
“看来,你连命也不想要了。”
赵胖子拼命摇头。命还是要的,耳朵也要啊,柳儿还等着他去看呢。
什么时候惹了这样的人?他怎么没有印象啊?
唐一乐把他下巴安回来,“行,最后一次机会。”
“是李小姐。”
唐一乐压了一下匕首,“哪个李小姐?”
“镇长的女儿。”
“为什么?”匕首抵住脖子。
“不知道啊,小,小人也是拿钱办事。求大侠饶命!”
“水泥厂还有一些人去哪了?”在公堂上的人明显只有水泥厂的一半。
“听说他们采石出了人命,应该在医馆。”
唐一乐收了匕首,“嘴巴严实一点,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唐一乐心急如焚地跑去医馆,跑了一半才想起来,青石镇有三个医馆,是哪一个?
不管了,先去最近的一家。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第一个医馆就看到了她熟悉的人。
水泥厂的人大多都认识她,看见了都打招呼。
大家都是轻伤,没有缺胳膊少腿,唐一乐松了一口气。
唐一乐问一个手部受伤的人,“牧远呢?”
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他人。
“牧公子说我们挖的石头山突然崩塌是有人做的手脚,他要去查看。”
唐一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稳了。老这样提心吊胆的,她都要未老先衰了。
“听围观的群众说,事故有人死?”
“没有的事,事发虽然很突然,很危险,但是我们都被牧公子救了。没有人因此丧命。”
想想也真是危险,差点所有的人都被埋在石头底下,还好有牧远在。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这人摇摇头。
有个额头擦伤的人说,“听牧公子的意思,他回采石的地方。”
唐一乐屁股还没来得及坐会儿又前往采石地。
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在石山上正弯腰探寻什么,唐一乐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不再飘来荡去。
“牧远!”声音有些颤抖,她就说嘛,武功这么厉害,不可能出事的。
牧远转身看向她,“来了?”
唐一乐走近,发现他身上的伤竟然比医馆里的人重很多,医馆里的人如果算轻伤,牧远这个真的可以算得上重伤。
原本宽大整洁的灰色棉衣被染得鲜红,脸上全是擦伤,手臂上,肩膀上都是血,身上的冬装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衣服除了染血,还被泥巴裹得分不清原来的颜色。
“你怎么样?”唐一乐上手去摸他受伤的肩膀。
才养好不到半年的身子,这会子又受伤了。
牧远安慰她,摸摸她的小揪揪,“没事,不会瘫的。”
“这可不兴说。”唐一乐想起牧远当初坐轮椅的日子。
“就算瘫了,轮椅还在,不怕。”牧远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污垢。
唐一乐被他逗笑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用来做支撑的柱子全部都被动了手脚。”
牧远将他的发现简单说出来。
他们采石采出一个不深不浅的洞,想挖好点的石头只能往里钻。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做了简单的支撑,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塌的。
但是不知何时,支撑的柱子全部被人切了四分之三。
“派人诬告我们的是李春明。”唐一乐把她威胁得来的消息告诉牧远。
牧远挖石头的动作停了,又是她?
什么理由?什么动机?
牧远想不通。
别说牧远,唐一乐也想不通。要说喜欢牧远,不应该是讨好他吗?怎么专门干这些伤害他,让他讨厌的事?
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另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