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乐站在大门里面问，“是谁？”
“乐姐姐，你快去我家救救我阿娘！我阿娘要被我爹打死了！”
听声音是柱子，唐一乐赶紧打开门。
“怎么回事？”听到声音的牧远也过来了。
唐一乐转头对牧远说，“我去一下柱子家。”
牧远道，“我也去，兴许能帮上忙。”
唐一乐翻了个白眼，你能帮什么忙？
满娃也嚷嚷着要去，被陈慧娘拉回去放烟花。
两人跟着柱子赶到的时候，听见屋子里面有摔锅碗瓢盆的声音。
还有女人低低的哭泣声，更有唐才礼气急败坏的声音。
“赵荷花，我明天就休书一封给你！”
“当家的，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烛光下，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赵荷花像败了的花朵一般，跪在地上低声哀求。
唐才礼一个扫把又要扫过去。
被牧远拦住了，“打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牧远的认知里，男人打女人，是不应该的。
唐一乐拉了拉牧远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说了。
唐才礼生气地将扫把摔在一边，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他的脚边，满地都是碎碗和饭菜。
唐一乐分析出，他们应该没有吃年夜饭，桌子被掀翻在地，家里的狗想过来吃地上的菜又不敢，只能远远地看着，可见刚刚的唐才礼确实有点吓人，不对，是吓到狗了。
赵荷花跑过来拉拉唐一乐，“你帮帮我。”
唐一乐翻白眼，“你又拿家里的钱给你娘和你弟了？”
赵荷花低下了头。
“他们有手有脚，又不是活不下去了，怎么每次都找你要钱？”唐一乐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你给了多少？”
赵荷花不好意思地开口，“都给了。”
“全部？所有？”唐一乐看到赵荷花点点头，噌地又站起来，“你，你！”
她气极而笑，“你倒是做了个孝顺的女儿，可怜我家柱子明年就不能上一个好点的学堂了。”
唐才礼早就想给柱子去镇上的学堂读书，本来几个月前正好学堂招人，就去报名了，回家才发现一个铜板都不剩了！
上次赵荷花就把柱子读书的钱全都送给娘家。
这次又是全部，能不生气吗？以唐才礼的工作能力，他们这半年多几百两的银子肯定是有的。
唐才礼还想着存够钱了，来年春天重改善一下住房条件，现在住的两三间房子年久失修，该换了。
现在，什么都没了。
唐一乐走到唐才礼边上，“叔，你想休就休。”
说完拉着牧远就走。
牧远疑惑地看着唐一乐，“？”
这就走了？这丫头竟然助纣为虐？
赵荷花上来拉着唐一乐，“乐丫头，你叔最听你的话，你就帮帮我。”
唐一乐甩开她的手，“你们的事我没资格管，再说，你都习惯性地有点钱就送娘家，你让柱子和叔怎么想？”
“我娘说，他们这次要给弟弟定亲下聘礼，需要花很多钱……”
一直不说话的唐才礼开口了，咬牙切齿，“那是什么人家，要五百多两银子的聘礼？”
赵荷花抬头，眼神里都是哀求，“他们说，会还的。”
唐才礼又想砸东西，但是忍住了，“这种事情，你做的还少？他们每次都说还，哪次还了？明天开始，你回去跟他们过吧。”
赵荷花猛然抬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唐才礼说完进了里屋关起门，赵荷花被他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古代版的伏弟魔，太可怕了，唐一乐心想，等满娃大点，赶紧教他得好好努力赚钱，她可不想做伏弟魔。
唐一乐和牧远出了柱子家，柱子红着眼睛送他们出门口。
“我爹真的会休了我阿娘吗？”
唐一乐回道，“不知道会。”
要她是唐才礼，她肯定休了赵荷花，谁愿意一直毫无条件地帮助一个人当伏弟魔？
真是一个无底洞，太可怕了。
牧远也疑惑，“你不管了？”
唐一乐摇摇头，“没有用的，赵荷花不改变，没人愿意为她买单。”
好吧，牧远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好像真的没起到什么作用。
回到家简单跟陈慧娘讲了一下。
陈慧娘感慨，“确实是她做得不对。”
要是她，她绝对不会这样做。转念一想，唐才基根本不会打她。
守岁的时候，唐一乐眼睛是困困的，满娃早就窝在牧远的怀里睡着了。
熬过了守岁，来到了凌晨。
唐一乐困意没那么明显，“明天收拾一下，我们去府城玩！”
陈慧娘和牧远表示同意。
各自回自己的院子睡下不说。
陈慧娘这个晚上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梦见他们在府城看到唐才基。
又梦见唐才基被埋在村里的庙旁边，每天都在看他们。还问她怎么不去祭拜他。
顶着两个黑眼圈早早地起床，陈慧娘在厨房做早饭的时候眯着了。
一阵饭糊了的味道把她惊醒。还好是新房子，够大，不然不得大家都起床参观她的杰作？
陈慧娘又重新放米煮饭，这次她很认真地看火。
“砰砰砰”，她吓了一跳，有人敲门。
陈慧娘正想开门，突然想起女儿说的话，问清楚再开门。
“谁啊？”
“送马车过来的。”
前几天唐一乐就说会有惊喜，难道惊喜是这个？
陈慧娘赶忙打开门，送车过来的人把马车放下就走了。
陈慧娘冲他喊，“小哥，不用给钱吗？”
“有人已经付过了。”
陈慧娘将
陈慧娘忙活了一个早上，饭做好了，菜炒好了。
两个孩子和牧远还没有起床。难得大年初一，牧远松口，就不用早起练功。
她又跑回茅草屋里喂鸡，喂兔子。
“阿娘，新年好！恭喜发财！”陈慧娘给了一个红色的钱袋子。
满娃拿了红包就跑出去。
“你去哪儿？阿娘做好你爱吃的东西了。”
“我要去给村里人喊恭喜发财。”
唐一乐也起来了，盯着满娃出去的身影。这小子不会真的厚着脸皮去挨家挨户去要红包了吧？
半天也不见满娃回来，唐一乐很无语，应该是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