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帝师,不过是在御前耍过几手剑法罢了。”
何方往腰间束了束布带,语气随意得像在说寻常小事。“他要报名便报,你去跟李义说,按正常流程走,不用特殊对待。
真要是想砸场子,再喊我也不迟。”
“唯!”
那名帮众应声而去,心里却暗自佩服。
王越可是雒阳城里名声响当当的剑客,据说教过天子剑法,经常出入权贵豪门,连世家子弟都要敬他三分。
帮主却半点不慌,这份气度,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
何方早已转头看向列阵待命的精武堂帮众,声音陡然转厉:“都愣着做什么?
继续练!
圆阵变鱼鳞阵,再慢半拍,今晚不想吃肉了!
还有,今晚的衣服浆洗,打扫卫生,依旧是排名最后的那队。”
帮众们浑身一振,连忙按着先前教的章法变换阵型,荒滩上顿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尘土被踩得飞扬。
何方挥着旗子,看着众人的阵形随着旗语开始变化。
虽然是刚练,但何方挑选了四个队率,每人带一队五十人。
这四个人都比较机灵的那种,学习能力很强,在他们的带动下,两百帮众进步神速。
而且何方还设了很多激励措施。
比如说操练靠后的队,负责当日卫生及衣服浆洗等杂活。
排名第一的队,在原有伙食基础上,每人加两块牛肉。
第二的加一块。
第三的没有奖励没有处罚。
现在是1队,2队,3队,4队。
以后分甲队、乙队、丙队和丁队。
到时候甲队的薪资将会是1600钱,乙队1400钱,丙队1200钱,丁队1000钱。
......
对于普通士卒来说,战场是团队规则。
一定要培养士卒的团队意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鲍出那样的人形外挂。
刚想到鲍出,鲍出就大剌剌的走了过来。
“鲍师父!”
“哎呀,何老弟啊,别喊师父了,叫我鲍兄就行!”
鲍出挠挠头,走到何方跟前。
他和何方的亲密度是100,所以有些不太明白的,也愿意和何方说。
“何老弟,你传的那《基础功法》,好像有点玄妙。”
鲍出的语气里满是困惑,往日里爽朗的嗓门都压低了些,像是怕被旁人听见。
“某打小力气就比旁人大,少年时好勇斗狠,后来不知怎的,身子里突然多了股热流,剑术也跟着精进不少。
可打去年起,那股热流就没了再增加的动静,力气也卡在那儿没涨过。”
他顿了顿,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奋:“昨儿跟着练了一遍你那功法。
竟觉那股热流又活过来了!
今早再练,热流好像还大了点。
顺着功法的路子转,想让胳膊使力,热流就往胳膊涌。
想让腿上有劲,热流就往下沉。
刚才跟帮众比劈木柱,一刀就劈断了,换以前得用三成力,现在一成力就够了!”
何方听得心头一凛,手里的令旗都忘了挥。
他当初用附身卡时,也感受过类似的热流,浑身力气用不完,杀了十几个杀手,一路跑回家,还能和小翠鏖战半个时辰。
开发度更是一举抵达100%。
当时觉得是卡片的临时效果,没曾想这《基础功法》竟能引动人体内的“热流”,还能操控!
这玩意儿,倒真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有点相似了,玄乎得很啊。
他下意识打开系统面板,看向鲍出的属性。
一看顿时愣住了:鲍出的基础武力竟从 96涨到了 97,连智力都多了 1点,变成 52。
何方心里瞬间不平衡了:自己抱着《基础功法》练了好几天,每日扎马步、调息,武力值纹丝不动,怎么鲍出才练一天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心中疯狂呐喊:还有没有天理了,你这系统到底是帮谁的?
系统淡淡回应:请宿主淡定。
鲍出一年前就已是武力 96,属于“瓶颈期”,《基础功法》正好帮他打通了桎梏,涨 1点很正常。
反观宿主,一个月前武力才 5点,现在都 51了,相当于从“手无缚鸡之力”跳到“能提刀砍人”,这涨幅还不够?
你有脸说我不照顾你?
而且你坐火箭一般升上来,正是打磨基础的时候,哪有天天涨的道理。
何方嘴角抽了抽,心里的吐槽瞬间被噎了回去。
好像……也有点道理?
修仙小说里提升一个大境界之后,还要气息混乱,要稳稳基础呢。
自己从5翻身到51,涨了十倍啊!
唉,当年的持仓股要是一个月涨这么多,自己也不会穿越了......
......
王越等一群彪形大汉围在李义前方,其实骇人。
周围其他报名的,都情不自禁的退后几步,跟他们拉开距离。
王越今天身着青色儒衫,腰间悬着柄饰有玉具的短剑,虽未出鞘,却自有一股凛然气势。
更是带着众弟子以及友人前来报名。
谁知到了津帮的报名点,竟连何方的面都见不着,还要被一个不知名的堂主按“规矩”折腾,这让他如何不恼?
“何方呢?让他出来见我!”
王越往前踏了一步,袖袍扫过案几上的竹简,“哗啦”掉在地上,“某亲自来他这武角大会报名,他倒好,躲着不见?
是觉得某不配,还是津帮架子大?”
他身后的史阿等人立刻跟着附和,个个怒目圆睁,盯着李义:“王大侠乃御前传剑的剑师,何方竟敢怠慢!”
许定更是大声聒噪:“一个小小的堂主也敢拦着?信不信某拆了你这报名点!”
唯有许褚站在最后,双手抱胸,魁梧的身躯像座小山,目光扫过周围的津帮帮众。
没发一言,却自带一股威慑力。
他虽跟着来,却没打算掺和寻衅,只作旁观。
眼见大兄许定跳得欢,还上前一步,将他拉了回来。
许定回头道:“拉某作甚。”
许褚道:“某等还没有拜师,你积极什么?”
许定道:“正因为某等还没有拜师,所以要积极啊!”
许褚瞥了许定一眼:“能不能听某的?”
许定昂起头:“某是兄长。”
“手势令!”
“手势令就手势令,谁怕谁。”
许褚:“布!”
许定(同时):“石头。”
深吸了一口气,许定道:“三局两胜!”
许褚眯起眼睛:“可以。”
许定有些不放心道:“换一个,玩老虎杠子鸡!”
“好!”
“开始!”
许定:“老虎!”
许褚(同时):“杠子!”
许定:“......”
当即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李义缓缓站起身,只抬眼淡淡扫过王越一行人,道:“王大侠既来报名参加武角大会,便需守津帮的规矩。
报姓名、录籍贯、测力气,这是给所有报名者的流程,便是雒阳令周府君麾下宾客前来,也得按此办理。”
说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竹简,放在案上,继续道:“若王大侠是想找帮主议事,可先写拜帖,某让人送去主堂,帮主见与不见,自有定夺。
可若是想借着名头找事……”
李义顿了顿,目光落在许定脸上,语气依旧平淡,“不妨现在就来打我。
只是得说清楚,伤了津帮的人,往后津口的码头、客栈,怕是再容不下诸位落脚。”
这话不软不硬,却戳中了要害。
王越一行人虽名声在外,却也需在津口歇脚、采买,真闹僵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周围的津帮帮众见状,纷纷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往前凑了两步。
隐隐将王越等人围在中间,气氛瞬间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