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一刀一个，完全按照之前沟通的顺序，力道和出刀的速度都是走位时候的两倍，动作幅度更大，脸上表情更冷。每一位武师也非常卖力，能滚出去三圈的绝对不会两圈半，能飞一米高的，绝对努力扑腾出一米一的效果。
“cUt!完美，过！”李导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
唐棠很疑惑，这就拍好了？
白川原地补妆，原本的白面具上溅上了血浆，看起来更恐怖了。
“哥，我这拍的不太好。”唐棠对自己刚才拍的不太满意，感觉什么都没拍出来。
“嗯，没关系，你那里不好拍，下场别拍了，休息休息。”白川了然，这真的没法拍。
过了五分钟，换了一身衣服的九人武师团再次上线，和白川讨论接下来楼梯上怎么杀。
唐棠：？！什么意思，还杀这些人？
唐棠不懂就问副导：“那不是穿帮了吗？”
副导嘿嘿一笑，“不会的，谁看那么仔细啊，而且他们每次都会换位，死的方向方法不同。”
唐棠眼睛瞪得像铜铃，身心都受到了震撼，导演和导演之间的差别这么大的吗。
白川和武师讨论完看到唐棠呆愣的表情，“你怎么了？”
唐棠回过神来，“哥，这剧的演员是死了又复活，再接着死，再复活。我记得李导说你要杀死九十九人，那不是这九个人要死十次？”唐棠说完，自己咽了口口水。
“哈哈哈哈，对，被这个震惊了？”白川觉得好好笑，这也在他的经验值以外。
“嗯，我记得在新疆的时候，有一场戏有一个群演在第二场镜头里有特写，张导都让全部重拍了一遍。”
白川点点头，“不一样的，这部剧本来就是喜剧路线的，观众看的是笑点，也许看大家反复出现十次，会觉得更好笑呢。”
继续拍摄，这一段拍的是楼梯上的打杀戏，还是一刀一个的节奏。也不知道这是哪个门派，功夫这么差还有这么多门徒。
武师们一点都不含糊的，有从楼梯上滚下去的，还有从栏杆飞出去的，当然，下面有垫子接着。空中，还手动捏爆了血浆，制造出鲜血飞溅的效果。
唐棠这次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拉倍焦拍摄。
“哟，你这小镜头不错啊，架在手机上就能拍啦，最远能拉多少倍？”
唐棠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感觉应该是问自己的，她前后左右都看了一圈，没有人啊。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唐棠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对啊，不然呢，也没别人啊。”略带沙哑的男声又传来了。
“你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你？”唐棠的头又开始一百八十度旋转，鸟都没看到一只。
“你向后转，抬头，对，看到了吗，我闪你了。”唐棠转身抬头，然后被一棵非常茂盛的大树里闪出的一束光照到了。
“你在树上啊？”唐棠其实还是没看见人。
“对啊。”声音传来的同时，有一小块的树叶晃了晃。
“我的天哪，你爬那么高啊，小心点，别摔了。”唐棠打量了一下，他这爬的比大殿还高。
“没事儿，习惯了。你这拍的哪个剧组啊？怎么演员我一个都不认识？这有人买吗？”
有人买吗？唐棠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代拍。
“是一个小剧组，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演员，我就是帮他们拍的，不卖。你在拍什么？”
“我肯定是在拍《修仙传》啊，还能拍什么。”代拍小哥觉得这个问题不成立。
“《修仙传》在哪里拍啊？”唐棠看到今天园区的安排里没有这个剧组。
“前面，从你的角度看不见，在这个大殿的后面一个大殿。”代拍小哥说的非常轻松。
“你能看见啊？视力太好了吧，这都能去开飞机了。”唐棠膜拜，这起码上百米了。
“我当然看不见，你当我千里眼啊，镜头能看见啊。”代拍小哥觉得唐棠傻乎乎的。
“你是不是刚做这一行啊？这装备不合格啊，拍远一点肯定不行。”他还指导上了。
“对，刚刚入行，还买不起大炮，等我先攒攒。”唐棠的注意力都在拍摄上，随口回了句。
“那你可别在拍这种小剧组了，没得赚的，情愿早点起来去蹲进妆和出妆。”代拍小哥这会儿也闲着，剧组在布景。
“好的，谢谢你啊，我要先过去了。”白川这里拍完了。
“哥，我换了个角度拍，还挺好玩的，他们飞出去我刚好能拍到。”唐棠把手机塞给白川，自己拿水喝了几口。
“你别去拍了，太热了，找地方歇一会儿，躲躲太阳。”白川衣服颜色深看不太出来，其实早都全部湿透了。
“咦，你在和谁说话啊？”唐棠和代拍小哥的对话也被录了进去。
“一个代拍，你猜他在哪里？”
白川转身，朝刚才唐棠站着的地方看过去，什么都没发现。
“你继续看，就能听到了。”唐棠在想怎么能让白川凉快点儿，她用清凉湿巾擦了擦脖子，觉得很舒服。白川今天脖子上起码两斤白面，碰都不能碰。
“夏天拍古装戏可真遭罪。”唐棠看着又换了一身衣服但却瞬间湿透的武师，非常感慨。
“没有什么是容易的，你没穿古装不也一样一身汗。”
第三场是在楼梯下面的一个小巷子里拍，唐棠这次可以俯拍，蹭了一个剧组摄像师旁边的位置。
顺利结束上午的拍摄，唐棠和白川来到了剧组的大休息室。
“哎呀，终于凉快了。”一进空调房间，唐棠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两人熟门熟路的走到最里面无人的角落，把椅子支起来，东西都放桌上。
白川把戏服一件件脱下，平放在凳子上，穿着背心和运动短裤去卫生间洗漱。
“白川，白川，咦，他人呢？”李导推门而入，发现只有唐棠在屋内。
“他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回来。”她刚说完，李导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一起回来了。
“行，我知道了，那就今天全部拍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