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容哥你所说的......”
秦笙一直看着在挣扎的小孩鬼轻叹了一口气，“他们已经足月，是对龙凤胎，没来得及出生，就随母亲埋在生物教学楼下。”
“怎么会这样......”沈冰妍吃惊的同时，忍不住目露同情。
容九鹤：“可这片土地原先又不是坟场。”
“要是有尸体的话，施工时一定会被发现。”沈墨白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补充。
司焱不以为然：“谁知道呢。”
“是谋杀。”
听到这个答案，众人带着不同程度惊讶看向了，语速平缓却笃定的封晏川。
“这话不是我说的。”
秦笙也抬眸看向了封晏川，“但我认同封哥的话。”
“竟然是这样......”
沈冰妍低喃，“也太可怜了......”
秦笙的话无疑是盖棺定论。
“你们是很可怜，但是把你们妈妈的脑袋当皮球踢就不对了。”
众人：“！！！”
容九鹤脚又软了一下：“这么说还有个鬼妈妈？”
众人：“......”
“嗯，容哥又说的没错。”秦笙回答。
容九鹤眼皮开始跳了。
早知道就不跟来了，谁知道这次还能大开眼界地一次性见鬼这么多。
“那......鬼妈妈呢？”
“可能在接脑袋吧？”
容九鹤：“......”
秦笙伸手挨个摸了一下小鬼的脑袋，“好了，只要你们乖乖的，我就放了你们，还给你们一人一个皮球玩。”
两个小孩鬼在感受到被摸头后，惊讶地僵着鬼体，渐渐停下了挣扎和喊叫，也逐渐收起了鬼相，变成了两个肉呼呼的大眼奶娃。
他们依靠在一起，耷拉着脑袋怯怯地看着秦笙一动不动，像极了犯错后乖乖认错听训的孩子。
“他们好像不会说话？”沈冰妍问。
“嗯，做鬼时间久了，就会忘记很多东西，何况这么小做鬼了很难教......”
秦笙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纸笔，“冰妍姐，等我画好后帮我剪一下哦。”
“好的。”沈冰妍点头答应。
但是在剪的时候，手忍不住还是有点抖。
“我来。”
封晏川伸出手。
“好的......”沈冰妍赶紧递给了封晏川。
对于完不成秦笙给的任务她有些自责，还好封晏川剪纸时手很稳。
她要是能跟封晏川一样处变不惊就好了......但视线瞟到沈墨白也手微微抖着，沈冰妍稍微心里好过了点，封晏川是特例。
“剩下的这些糖给你们吧。”
沈冰妍看到两个小孩鬼缩在一起，就将手中剩下的糖果，小心翼翼地递了出去。
虽然知道眼前两个孩子不是人，但是看他们奶弱瑟缩成一团，又身世那么可怜，她想控制自己的母爱，都控制不住。
两个小鬼胆怯地抬起头眸子看向沈冰妍，可能出于防备，就只是防备不安地看着沈冰妍没有伸手。
沈冰妍想到自己总是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和亲，就努力挤出了微笑，“你们不要害怕，哥哥们在给你们做皮球，这些糖本来就是给你们的。”
“我们都不是坏人，是帮那位鬼姐姐来找她丈夫的。”
“还有......等帮鬼姐姐找到丈夫后，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报警的，警察叔叔们一定会找出害你们的凶手......”
两个小孩鬼歪着脑袋，眨巴了几下他们的大眼，似懂非懂地一直听着沈冰妍说话。
沈墨白微蹙眉头，伸手想要拉开沈冰妍，秦笙却先一步握住了沈墨白的手腕：“他们或许听不懂，但是能感受到善意，沈哥你别太担心。”
沈墨白身体一绷，视线缓缓落在秦笙的手上。
秦笙赶紧松开了手，并解释：“抱歉沈哥，我是有点着急才直接动手的。”
看着秦笙十分介意，对他的态度跟其他人完全不同时，无意识地微蹙了一下眉心。
秦笙见沈墨白不高兴，只能抱歉地笑笑，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我知道了。”沈墨白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生硬。
礼貌点了一下头后，秦笙就转移了视线，看封晏川剪纸剪好了没。
在封晏川剪好后，秦笙就将皮球剪纸给烧了，两个小孩鬼脚边就多了两个皮球。
看到两个皮球后，两个孩小鬼的双眼出现了明显的欣喜。
秦笙跟着脸上浮现了笑容，也将红绳给收了起来。
两个小孩鬼开心地将皮球抱在怀里，随后到了沈冰妍跟前，怯生生伸出手拿了她手上的糖。
沈冰妍欣喜不已，秦笙跟着在她身边蹲下，“拿了漂亮姐姐的糖，可不能调皮了哦。”
沈墨白在关注着沈冰妍时，视线忍不住瞥向了秦笙。
从他的角度，看到是秦笙的侧脸，弯着眸子的少年看起来很亲和，哄鬼孩子的话很温和，甚至有点温柔......
玄学抓鬼之人都是对鬼这么好态度的？
两个小孩鬼对秦笙点了点头，然后对沈冰妍咧嘴一笑。
可能太开心了，两个小孩鬼笑起来的时候嘴裂到了耳根。
沈冰妍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很是不适应还有点害怕，但还是挤出了微笑友好回应。
秦笙莞尔：“你们去玩吧，记得别突然出现吓人，有几个哥哥胆子小，不经吓。”
两个小孩鬼歪着头看向了容九鹤。
正忍着恐惧的好奇看着的容九鹤，对上两个小孩鬼的视线后，唇角抽搐了好几下。
“看我干什么？其中肯定不包括我。”
眯起狐狸眼郁闷说了一句后，容九鹤看向秦笙：“对吧？秦弟弟。”
“他们应该是觉得容哥特好看，才会喜欢在容哥这边要糖的。”秦笙认真解释自己的猜想。
容九鹤微微勾唇：“秦弟弟这样说，我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秦笙无辜笑笑，对上容九鹤带着怀疑和探究的目光，眼神依旧坦然诚恳。
说实话，容九鹤长得实在是好看，即便是男生，但他那张脸甚至比身为校花的沈冰妍还要好看。
容九鹤唇角压不住地上扬。
说他好看也就算了，还加了个“特”......
扶着容九鹤的司焱唇角勾起无语的冷笑：“你要是不怕，就别让我扶着，赶紧把那两个鬼娃娃抱在怀里。”
“我干什么抱人家孩子，万一鬼妈妈来了......”
容九鹤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有东西被碰倒的声音，空气冷了下去。走廊上的灯开始忽闪忽闪的。
众人和司焱一样都看向了容九鹤，眼神多少都透着心里的低骂。
“或许不是吧......”
容九鹤强忍着寒意苦笑，“也许是生物教学楼灯该维修的了，对吧，秦弟弟？”
秦笙视线一直看着刚才声音传来方向，头也不回地随口“嗯”了一声。
容九鹤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秦笙的敷衍，“秦......呵！那是......什么？！”
跟秦笙说的话才吐出一个字，就猛地一个激灵，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一个披头散发遮面，用后背朝地，四肢扭曲着地，缓缓爬行过来的女人。
司焱看到容九鹤惊恐至极，胸口都没有正常呼吸时的起伏，就踢了一脚容九鹤的小腿，“我不管你看到什么，你可别给我晕了。”
小腿骨的疼痛直上头皮，容九鹤一口气也喘了上来，顾不上小腿的疼，用力死死抓着司焱的手臂想要转身不去看，但腿脚像是被注入铅，不能移动半分。
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秦笙为什么不给所有人开眼。
看到这么恐怖的东西肯定会有人晕死过去，不知道会混乱成什么样子，所以这个苦，就让他一个人吃了？
“鬼妈妈过来有点慢，我过去跟她解释一下。”
“！！！”容九鹤眼睛又睁大了一些。
他的第一反应是跑，虽然现在腿脚不听使唤跑不动，但......秦笙的语气也未免太平静了吧？
这会让他感觉自己紧张发抖了屁！
司焱看到秦笙云淡风轻地走了，再看容九鹤，眼神更多了几分毫不遮掩的嫌弃，“没事干什么一惊一乍，搞得别人也跟着紧张，还嫌不够麻烦吗？”
容九鹤张嘴刚想要解释，裴明熙先抖着嗓子开口：“对啊，九鹤你又捉弄人，这次我认同阿焱的话，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们......”尝到百口莫辩的滋味，容九鹤不由又看向了秦笙：
更加佩服秦笙够能忍的，要是他因为哥哥的影响被排斥针对的话，早就爆发了。
反正他是做不到秦笙那样的，要是还有人能看到那恐怖爬行的鬼就不会有人质疑他了......
这么一想，容九鹤扭头看向了秦思雨身上的红衣女鬼，相比起来这只鬼反而顺眼点。
“我没有吓唬你们，那鬼比这位姐姐恐怖多了，不信你们问她。”
众人视线随着容九鹤手指的方向，看向了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听到容九鹤这么说，又被这么多人看着，含羞带怯低下头，“其实......我也想试试那种姿势的......但是好像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