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前一秒还挂在脸上的装逼笑容。
一个亿小目标那种。
僵住了。
然后碎裂。
那点风轻云淡的气质，屁都不剩。
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是杀气。
林小漫站他旁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苏眠的身体绷成一张死弓，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老大？”
她喊了一声。
苏眠没理她。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死死的锁在那条微信消息上。
【。。。关于您那位。。。林晚小姐的！】
他怎么会知道林晚？
这b查我户口本了？
不对，知道林晚名字的人不少。
但敢用这种语气，拿出来当筹码的，他是第一个。
操。
这不是踩我尾巴。
这是拿着电钻，对准了我的逆鳞猛干。
前一秒还在琢磨怎么pUA别人的苏眠，这一刻，反被对方pUA了。
拿捏的死死的。
他没再打字。
隔着屏幕的拉扯试探，在“林晚”这两个字出来后，以经没了任何意义。
他直接点开赵德柱的头像，按下语音通话。
电话响了不到半秒。
光速接通。
对面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杂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宗。。。宗主！眠神！苏总！”
赵德柱的声音发着抖，带着谄媚，比刚才打字时卑微一百倍。
“说。”
苏眠只说了一个字。
没问候，没铺垫，声音冷的能割肉。
电话那头的老赵被噎住了，他肚子里那一万字的彩虹屁，被这一刀全砍了。
“呃。。。那个。。。苏总，我是真心实意想投奔您的！您就是我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二春。。。”
“关于林晚，你知道什么？”
苏眠又一次打断他，一字一句的问，话里全是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
赵德柱也品出来了，这才是今天这场“面试”唯一的核心考题。
“苏总。。。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您看。。。能不能。。。我们当面聊？我也好把我的诚意，当面给您看看。”
呵。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小子可以啊。
拿我最在乎的事，当你的投名状。
够狠，也够聪明。
苏眠心里冷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地址发你，半小时内，我要见到你。”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老大，”林小漫推了推眼镜，“根据刚才的通话分析，你的心率瞬间飙升至180，肾上腺素水平超过了遇险阈值的三百个百分点。与你看到两百五十万情绪值时的生理反应，存在显着差异。”
“初步判断，‘林晚’一词，是你的最高优先级指令，和。。。绝对的root权限密码。”
“。。。”
我谢谢你。
在我伤口上撒盐，还不忘搞个科学量化分析。
他没理林小漫的“科学诊断”，直接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了赵德柱。
二十分钟后。
苏眠这间除了泡面桶就是泡面桶的狗窝，迎来了史上最大牌的客人。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四十不到，发际线快秃到后脑勺了。
他手里提着果篮，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赵德柱。
当他看清这“百诡娱乐集团总部”的真面目，那张脸，跟见了鬼没两样。
“苏。。。苏总，您就住这儿？”
他结结巴巴的问，眼神里全是震惊。
卧槽。
这诡地方还没我办公室一半大。
“怎么，嫌弃？”
苏眠面无表情的坐在唯一的凳子上。
“未来的cEo，连创业初期的艰苦环境都接受不了吗？”
“cEo？！”
赵德柱两眼一黑，差点当场跪下。
画大饼，老板的基本功。
你看，唬住了。
苏眠指了指地上一个还没开封的泡面箱子。
“坐。”
赵德柱哪敢坐，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规规矩矩的站着。
“苏总，我。。。我说！”
他一咬牙，不卖关子了。
“关于林晚小姐的事，其实我也是再调查玄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平台的数据后台，有一个我这个级别才能看到的加密端口。我发现，玄烨背后的‘天启传媒’，一直在通过这个端口，试图追踪您这边一种。。。一种极其特殊的能量波动。”
“这种波动，和您直播获得的情绪值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它更。。。更纯粹，也更。。。隐秘。”
苏眠的瞳孔，缩成了一个针尖。
“每次这种波动出现，都和您。。。和您提到‘复活’或者‘林晚’这两个词有关。”
“最关键的是！”
赵德柱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
“我查到，‘天启传媒’追查这条能量波动的指令，不是他们自己下达的。而是来自一个。。。一个更上层的，我们平台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他们似乎，也在找这个东西！”
房间里死一样的安静。
赵德柱的话，像一颗深水炸弹，在苏眠脑子里炸开。
天启传媒。。。
更上层的存在。。。
有人在觊觎我给林晚输送的情绪值？
他们想干什么？
抢？
还是。。。阻止？
他本以为，复活林晚，只是他和系统之间的事。
现在看来，他早就被放在了某个未知存在的显微镜下面。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很好。”
苏眠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一脸紧张的赵德柱，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和善的笑容。
“赵德柱是吧？欢迎入职。从今天起，你就是百诡娱乐的执行总裁。”
“你的任务，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我们这个草台班子，变成一个真正的公司。人事，财务，法务，运营。。。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
苏眠的眼神变得锐利。
“帮我查清楚，那个‘更上层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德柱看着苏眠的眼神，浑身都在抖。
他赌对了。
“是！苏总！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这时，苏眠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是。。。是眠眠宗主吗？救命！救救我兄弟！他竟然学你去探灵，去了城西那个废弃的纺织厂。。。他说他要证明自己比你还勇。。。现在直播断了，人也联系不上了！”
“宗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