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城的清晨还飘着细雪,凌霁刚走出酒店电梯,就看到陆衡站在大堂门口,手里拿着两杯热咖啡。
“刚买的,加了奶。”陆衡把一杯递给他,目光落在他无名指的银戒上,眼底漾开笑意,“没硌着吧?”
凌霁接过咖啡,指尖碰了碰戒指,摇摇头:“挺好的。”他喝了口咖啡,温热的液体驱散了清晨的凉意,“会议几点开始?”
“九点。”陆衡看了眼手表,“还有半小时,我们先去会场熟悉下流程,夜鸦说这次来了不少新试点的代表,要介绍萨赫勒的经验。”
两人并肩走出酒店,细雪落在肩头,很快融化成小水珠。雾凇城的街道两旁,树枝上挂着晶莹的雾凇,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折射出细碎的光。
“上次来还是处理‘暗星’后续,没好好看这的雪景。”凌霁看着路边的雾凇,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等会议结束,我们留两天。”陆衡侧头看他,“带你去山上的观景台,据说能看到整个雾凇城的雪景。”
凌霁点头,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晚从太空站发来的视频请求。
“你们到雾凇城了?”屏幕里,苏晚穿着白色的航天服,背景是舷窗外的地球,“我刚结束实验,趁休息时间给你们打个电话。”
“刚准备去会场。”凌霁笑着说,“你那边怎么样?‘太空菜’长得还好吗?”
“别提了,刚发芽就差点被空间站的微重力环境折腾坏,还好我及时调整了培育箱参数。”苏晚叹了口气,又立刻兴奋起来,“不过你们放心,等你们来的时候,肯定能吃到新鲜的生菜。”
陆衡凑到屏幕前:“注意安全,别太拼。”
“知道啦,你们也是。”苏晚眨了眨眼,“会议顺利,等你们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两人刚好走到会场门口。夜鸦已经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厚厚的会议资料:“凌霁哥,陆衡哥,里面都布置好了,新代表们都到得差不多了。”
走进会场,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来自全球各地的试点代表们正互相交流着,气氛热烈。凌霁和陆衡走到前排坐下,夜鸦把资料递给他们:“上午是各试点汇报进度,下午是分组讨论,你们负责萨赫勒和鲁尔的案例分享。”
会议准时开始。各试点代表依次上台汇报,有成功的经验,也有遇到的难题。轮到凌霁上台时,他拿出萨赫勒试点的照片——从干裂的土地到丰收的农田,从部落人警惕的眼神到灿烂的笑容,再加上详细的碳排放削减数据,赢得了全场的掌声。
“萨赫勒的成功,关键在于尊重当地文明,把现代技术和传统生活方式结合起来。”凌霁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台下,“共生不是让人类改变自然,也不是让部分人改变自己,而是找到彼此适配的平衡点。”
台下再次响起掌声,陆衡看着台上的凌霁,眼里满是骄傲。
下午的分组讨论中,凌霁和陆衡被分到了“极端气候应对组”,和东洲、南洲的代表一起讨论如何应对频发的异常气候。讨论进行到一半,陆衡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副手发来的消息——鲁尔钢铁厂的脱硫设备出现故障,排放数据异常。
陆衡的脸色微变,悄悄对凌霁说:“我出去处理点事,你先顶着。”
凌霁点头:“放心,有事随时联系。”
陆衡走出会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副手打电话:“具体情况怎么样?”
“刚才监测到脱硫设备的传感器故障,导致脱硫剂喷洒不足,碳排放瞬间超标。我们已经紧急关闭了设备,但需要技术人员到场检修,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恢复。”副手的声音带着焦急,“现在环保部门已经盯上了,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联盟的信誉。”
陆衡皱着眉头:“我知道了,我现在联系老周,让他立刻带队过去。你们先安抚好环保部门,就说我们正在全力抢修,保证不会造成污染扩散。”
挂了电话,陆衡立刻拨通了老周的电话。老周刚从南洲回来不久,还在休息,但听说鲁尔出了问题,立刻答应下来:“我马上召集人手,今晚就出发。”
安排好一切,陆衡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回会场,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陆衡连忙道歉,抬头却愣住了——对方穿着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墨镜,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身形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那人也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陆衡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拿出手机,给夜鸦发了条消息,让她查一下会场的外来人员登记信息。
回到会场时,讨论刚好结束。凌霁看到他回来,立刻走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鲁尔的设备出了点故障,已经安排人去修了。”陆衡没有提刚才遇到的人,怕他担心,“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凌霁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没说实话,但也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累了,晚上早点休息。”
陆衡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他总觉得,刚才那个神秘人的出现,不会那么简单。
会议结束后,两人回到酒店。夜鸦发来消息,说会场的外来人员登记里没有陆衡描述的那个人,监控也只拍到对方的背影,无法识别身份。
“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陆衡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可能是佐藤的漏网之鱼,也可能是新的势力。”
凌霁走到他身边坐下:“不管是谁,我们都得小心。明天会议结束,我们先去鲁尔看看情况,顺便排查一下安全隐患。”
陆衡握住他的手,指尖有些凉:“让你担心了。”
“我们是一起的,不是吗?”凌霁反手握紧他的手,“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陆衡抬头看着他,眼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他点头:“好,一起面对。”
窗外的雪还在下,雾凇城的夜晚安静而寒冷。但酒店房间里,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能抵御所有未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