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凌霁的公寓里依旧亮着灯。
他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流淌。那份从“渡鸦”手中换来的加密名单，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还需要多久？”耳机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顾行舟。
“至少六个小时。”凌霁头也不抬，“这是多层嵌套加密，而且用的是一次性密钥。”
“陆总已经知道了。”顾行舟的声音有些犹豫，“他很生气，也很担心。”
凌霁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我知道。”他轻声说，“等我解开它，所有的误会都会真相大白。”
“凌先生，你应该早点告诉陆总的。”
“我不能。”凌霁的眼神变得锐利，“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渡鸦’很狡猾，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警觉。”
顾行舟沉默了。
“帮我盯着他。”凌霁补充道，“我需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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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陆衡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被夜色笼罩的城市。
顾行舟刚刚向他汇报了凌霁的计划——至少是凌霁愿意让顾行舟知道的那一部分。
“他要独自去见‘渡鸦’？”陆衡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的，陆总。”顾行舟小心翼翼地回答，“凌先生说，这是引出‘渡鸦’的最好机会。”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诱饵吗？”陆衡猛地转过身，眼中燃烧着怒火，“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顾行舟低着头，不敢接话。
陆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现在在哪？”
“在他的公寓，正在破解那份名单。”
“派人保护他。”陆衡命令道，“二十四小时，不许有任何差错。”
“是，陆总。”
顾行舟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陆衡一个人。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匿名邮件的打印件，手指在那张照片上轻轻摩挲。
“凌霁，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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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凌霁终于解开了最后一层加密。名单上的信息，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顾行舟，立即通知陆总。”凌霁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渡鸦’不是主要目标，他只是一个诱饵。真正的大鱼，是‘秃鹫’。”
“‘秃鹫’？”顾行舟愣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暗网教父？”
“没错。”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乌鸦’只是他的一个代理人。真正的情报网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得多。”
“凌先生，您的意思是……”
“‘渡鸦’故意让我拿到这份名单，是想引我上钩。”凌霁解释道，“名单上的很多信息都是真的，但有几个关键节点是假的。如果我们按照这份名单去行动，就会暴露我们所有的部署。”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将计就计。”凌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我们需要调整一下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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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陆氏集团会议室。
陆衡、凌霁、顾行舟，以及几位核心高管，正围坐在会议桌前，讨论着行动计划。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故意按照假名单去行动，引‘秃鹫’现身？”陆衡看着凌霁，确认道。
“没错。”凌霁点头，“但我们要在关键节点上布下天罗地网。当‘秃鹫’以为我们上钩时，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
“这太冒险了。”一位高管担忧地说，“如果出了任何差错，我们的损失将是巨大的。”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凌霁平静地说，“这是我们彻底摧毁‘秃鹫’网络的唯一机会。”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看向陆衡，等待他的最终决定。
陆衡看着凌霁，眼中的怒火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信任和担忧。
“按凌先生的计划执行。”陆衡最终做出了决定，“但有一个条件。”
凌霁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你的所有行动，必须向我汇报。”陆衡的声音坚定，“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凌霁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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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行动正式开始。
根据名单上的信息，陆氏集团的安全团队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了一系列行动。每一次行动，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凌霁则坐镇指挥中心，实时监控着每一个节点的情况。他知道，“秃鹫”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晚上八点，第一个关键节点出现了异常。
“目标出现了。”顾行舟的声音兴奋而紧张，“‘秃鹫’的人上钩了！”
“很好。”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按照计划，启动b方案。”
“收到。”
几分钟后，行动成功的消息从前方传来。
“我们成功了！”顾行舟兴奋地喊道，“我们抓到了‘秃鹫’的一个核心骨干！”
凌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系统警告。
“警告：检测到未知入侵，来源：内部网络。”
凌霁的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回事？”陆衡的声音立刻响起。
“有人从内部入侵了我们的系统。”凌霁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目标是——核心数据库！”
“是‘渡鸦’？”陆衡问道。
“不是。”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是……顾行舟的账户。”
会议室里瞬间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行舟身上。
顾行舟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我的账户被盗用了！”
凌霁没有说话，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试图追踪入侵者的真实位置。
几秒钟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找到了。”凌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入侵的源头……是我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