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临盆前夜,盛渔村的人都做起了相同的梦。
不是各自的记忆,是重叠的幻象 —— 所有人都站在凤凰花树下,看着李三思将银钉钉进树洞,凤后捂着隆起的腹部流泪,树洞里传出极轻的婴啼,啼声里混着初源纹的银白气与星蚀族的紫纹气,像对双生婴孩在同时哭喊。
“是爹娘当年的双生胎!” 凤辞从梦中惊醒,腹部的双生胎正在剧烈踢动,哥哥的金光与妹妹的紫光透过肚皮交织,在帐上拼出树洞的形状,“他们的婴啼…… 和我们的孩子在共鸣!”
李逍遥的合剑突然从剑鞘飞出,悬在帐前,剑刃的 “衡” 字纹映出树洞的内部:里面没有银钉,只有两个缠在一起的婴孩影,一个攥着半块凤印(初源纹),一个捏着星蚀族的鳞(紫纹气),影的脚下,压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被血浸过,只看清 “为护双生…… 假死…… 藏于……”
“他们没死!” 凤辞的返璞纹突然剧痛,灵视穿透幻象,看见树洞的泥土里埋着件小小的襁褓,襁褓上的针脚与她绣的双生花如出一辙,“是娘亲手藏的!她用假死骗过了所有人!”
被黑洞印标记的村民集体涌向凤凰花树,王老大的侄子(第一个寄生者)突然指着树根,“我梦里的婴啼是从这底下传的!” 村民们开挖时,铁锹碰到硬物 —— 是个锈迹斑斑的铜盒,盒上的锁是凤族银纹与星蚀族紫纹的双生锁,钥匙孔的形状,正好能容纳凤辞的双生花根须。
“需要孩子的胎气开锁!” 小蛮的海珠贴向铜盒,珠子的光在锁上折射,映出开锁的条件:“双生胎气需以‘母血’为引,金紫交融则开,偏倚则锁炸,连同现世双生胎一起震碎。”
凤辞的指尖血滴在锁上,腹部的双生胎突然同时发力,金光与紫光顺着血线钻进锁孔,双生锁发出 “咔哒” 轻响,盒盖缓缓开启 —— 里面没有婴孩骸骨,只有两缕缠绕的气,一缕银白(初源),一缕紫黑(星蚀),气的末端各系着半块玉,合起来正是完整的 “始源” 二字。
“是双生胎的魂气!” 李逍遥的合剑插进铜盒,剑刃的粉光与魂气交织,映出最后的真相:凤后当年生下双生胎后,发现他们的力量会引来终焉界的觊觎,于是用银钉伪造 “死胎”,将真胎的魂气封入铜盒,以凤凰花树的混沌气滋养,等三百年后与新的双生胎共鸣,“他们在等…… 我们的孩子帮他们重聚肉身!”
魂气在铜盒里剧烈翻腾,银白气往凤辞的腹部钻(哥哥胎),紫黑气往李逍遥的合剑钻(妹妹胎),钻过的地方,两人的皮肤上都浮现出相同的胎记 —— 是朵半银半紫的双生花,“他们在…… 认主?”
夜空的双星(金与紫)突然坠落,化作两道光,一道射向铜盒,一道钻进凤辞的产房,产房里顿时传出极清的婴啼,不是一声,是两声,与铜盒里的魂气啼声完美重合,“生了!”
接生的稳婆抱着两个襁褓出来时,脸色惨白 —— 男婴的眉心嵌着 “衡” 字玉,女婴的掌心生着紫纹,更诡异的是,两个婴孩的锁骨处,都有朵半银半紫的双生花胎记,与李三思、凤后的魂气胎记一模一样。
铜盒里的魂气在这时突然暴涨,银白气与金婴的眉心玉融合,紫黑气与紫婴的掌心纹融合,魂气里浮出李三思与凤后的虚影,正往两个婴孩的额头吻去,“终于…… 等到了……”
虚影消散前,李三思的影往铜盒底指,那里刻着行极小的字:“双生合,始源醒,终焉现,三百年期,不在未来,在今朝。”
“三百年的预言…… 是指现在?” 李逍遥的合剑突然炸裂,剑鞘的始源碎玉飞进金婴的眉心,剑刃的 “衡” 字纹化作道光,缠在紫婴的掌心,“孩子们在觉醒始源力!”
盛渔村的地面突然裂开,终焉界的巨眼竟在产房上空重新睁开,只是这次的瞳孔里,映出的不是灭世一念,是两个纠缠的影 —— 李三思与凤后的双生胎魂气,正往终焉界的深处钻,“他们在…… 引我们去终焉界?”
凤辞抱着两个婴孩,金婴的眉心玉突然亮起,紫婴的掌心纹突然发烫,两个婴孩同时指向终焉界的巨眼,发出清晰的啼声,啼声里的字在空气中凝成实体:“门后…… 有始源……”
悬念在婴啼与巨眼的共鸣中炸开:李三思与凤后的双生胎魂气为何要引众人去终焉界?铜盒底的 “今朝” 是否意味着预言提前应验?两个婴孩的胎记与魂气融合,是重生还是被吞噬的开始?最惊人的是,终焉界门后的 “始源”,是老者未露面的终极造物,还是另一个等待被打破的轮回?
产房的窗棂外,凤凰花树的铜盒里,残留的魂气正往终焉界的方向飘,气的末端缠着片极小的衣角,衣角上的针脚,与凤辞给婴孩绣的襁褓一模一样,像在说:
我们早就见过了,在三百年前的梦里,也在今朝的终焉界门后。
终焉界的巨眼在婴啼中缓缓扩大,瞳孔里的影越来越清晰,隐约能看见门后的景象 —— 无数个盛渔村的剪影在同时上演不同的故事,每个故事里,都有对抱着双生胎的男女,眉眼像极了凤辞与李逍遥。
而金婴与紫婴的啼声,在这时突然变调,像在模仿某个遥远时空的剑鸣,剑鸣的方向,正对向门后最深处的那道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