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怨龙骨气缠身，阴蛟煞毒蚀筋…还有…一丝没死透的祖脉地精…揉碎了搅在一起…好！好一锅‘杂碎汤’！香！真他妈香！”
陈斌一听就炸了：“操！老东西！你骂谁杂碎呢？！能治就治，不能治放屁！少在这装神弄鬼！”
“斌子！”张清明低喝一声，眼神死死盯着门缝里的黑暗，“老板，我同学性子急。
这东西长我身上，是福是祸我认了。
有人指点，说您这儿…或许有法子‘剥’掉点不该沾身的‘脏东西’？”
“剥？”门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剥皮容易！剔骨也不难！可你这身‘债’…啧啧，根子都！剥了皮，剔了骨，那怨、那毒、那点死气沉沉的‘地精’，它还在啊！像跗骨之蛆，换个地方接着啃你！”
张清明的心沉了一下，但眼神更狠：“那就没办法了？”
“办法？”阴影里的声音拉长了调子，像是在欣赏猎物的挣扎，“倒也不是没有…就看你这‘债主’，肯不肯‘借’了。
”“借？怎么借？”陈斌抢着问，一脸警惕。
“简单。
”门缝里，一只枯瘦得如同鸟爪、皮肤呈现一种死尸般青灰色的手，缓缓伸了出来。
那手指甲又长又弯，乌黑发亮，尖端还沾着点暗红的碎屑。
“把它…‘借’我三天。
”他枯爪指向的，正是张清明那条诡异的右臂！
“放你娘的狗臭屁！”陈斌瞬间暴怒，抄起半截锈蚀的青铜条就要冲上去，“想卸老张胳膊？老子先卸了你！”
“斌子！别动！”张清明一把拽住他，力道大得出奇，左眼眼角因为剧痛和强压的怒火微微抽搐，“老板，你这‘借’法…有点不讲道理吧？”
“道理？”门内的阴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如同夜枭般的怪笑，“在无相城讲道理？小子，你走错地方了！你这身‘杂碎’，放外面就是个随时炸的炮仗！放我这儿嘛…嘿嘿，我那口‘化骨池’，正缺一味猛料！三天！就三天！我帮你把里面最凶的那股‘怨龙煞’抽出来，剩下的…看你自己造化！敢不敢‘借’？”
“抽出来？”林薇薇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惧和一丝难以置信，“你…你想把那股怨毒…抽出来…喂给你墙上挂着的…那些‘皮’？！”
她手指颤抖地指向门缝内隐约可见的墙壁——那里似乎挂着几张形态各异、散发着微弱油光的“皮革”，有的像人形，有的似兽状，在幽暗的光线下微微起伏，如同呼吸！
门内的怪笑声戛然而止。
死寂瞬间笼罩门口。
一股冰冷、滑腻、带着浓重死意的气息如同实质般从门缝中弥漫出来，锁定了林薇薇。
“小丫头…眼睛挺毒啊…”那干涩的声音变得异常阴冷，“知道的太多…皮子容易紧…”
“少他妈吓唬人！”张清明猛地将林薇薇拉到身后，完好的左臂横在身前，像一堵墙。
右臂的剧痛和躁动在对方气息的刺激下如同烧开的锅炉。
“‘借’胳膊？免谈！有没有别的法子？利索点！”
阴影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
那砂纸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别的法子？有！更费劲！风险更大！就怕你付不起价！”
“说！”张清明斩钉截铁。
“找到‘源头’！找到那半截没被怨毒彻底污染的‘真龙骨’！”剥皮匠的枯爪在阴影里点了点，“用那玩意儿做‘引子’，像磁石吸铁渣！把你骨头缝里的‘脏东西’一点点吸出来！再找个阳气足、命格硬、最好是童子身的‘炉鼎’…”
他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似乎扫了陈斌和林薇薇一眼，“…把吸出来的毒火过一遍，烧干净！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不过什么？”陈斌急吼。
“那‘真龙骨’在哪儿？鬼知道！龙虎山那帮牛鼻子捂得跟宝贝似的，指不定就塞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镇魔窟里！
就算找到了，那‘炉鼎’…嘿嘿，毒火焚身的滋味，生不如死！十个人里能活下一个，都算他祖坟冒青烟！”
剥皮匠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嘲弄，“这法子，还不如‘借’我三天痛快！”
真龙骨！炉鼎！剥皮匠的话像两块冰冷的烙铁，狠狠砸在张清明心上。
李玄胤最后的话碎片般闪过脑海——龙骨线索…剥皮匠…原来是指这个！代价…竟然是…
“童子身？炉鼎？”陈斌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古怪，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林薇薇，又飞快地移开视线，耳根子有点发红，随即破口大骂掩饰尴尬：“操！老不正经！这他妈什么邪门歪道！老张你别听他的！”
“闭嘴斌子！”张清明低吼，大脑飞速转动。
剥皮匠的话半真半假，但龙骨线索对上了！至于炉鼎…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老板，龙骨在哪儿？你既然知道法子，总该有点风声吧？”
“风声？”剥皮匠怪笑一声，“老头子就是个剥皮的，上哪儿知道龙虎山的秘藏？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带着点诱饵的味道，“前两天，倒是有个‘熟人’，在我这儿处理了点‘脏东西’，提过一嘴…说黄河底下，有条‘老泥鳅’，可能知道点门道。
”“黄河？老泥鳅？”张清明皱眉。
“嘿嘿，就是你们进来时，在回龙湾捞尸的那个‘三寸钉’！”剥皮匠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那老小子，水里泡了几十年，眼睫毛都是空的！黄河底下沉了多少船，埋了多少秘密，他门儿清！说不定…就知道那半截骨头，被龙虎山的哪代祖师爷，‘不小心’掉在哪个王八窝里了！”
三寸钉！线索再次指向这个神出鬼没的捞尸人！
“又是那老梆子！”陈斌咬牙切齿，“妈的，他肯定和铁算盘是一伙的！碎片还在他们手上！”
“三寸钉…铁算盘…”张清明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神越来越冷。
碎片，龙骨，这两条线，似乎都绕不开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