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部长的?!” 哈利气得翻了个白眼。
“那个嘛,”小天狼星耸耸肩,“他上台那会儿,魔法界刚从战争中喘过气,百业凋零,家家哀悼,人心惶惶。他那套政治主张比较符合大多数人心态,而且那时候……”他压低了声音,“他对邓布利多几乎是言听计从,表现得很‘听话’。可惜权力这东西,一旦尝到甜头……”
“哼!先不管他。”哈利翠绿的眼中寒芒闪烁,“我现在只希望丽塔·斯基特从此永远闭上她的臭嘴。她敢伤害我的朋友,散播恶毒的谣言,怎么能不付出代价。小天狼星,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再也不能在任何一张报纸上发表任何一个字?”
“用不着你费心了,小子,”小天狼星咧嘴一笑,带着点幸灾乐祸,“斯基特这次要玩完了。我刚收到消息,魔法界几大主流媒体刚刚都发布了抵制丽塔·斯基特的联合声明。”
“谁做的?”
“是最近势头极猛的格林家族和一些小型家族。”小天狼星皱着眉头,猜不透他们与斯基特之间的恩怨:“他们收集了以前十几年里被斯基特造谣中伤过的人——政客、学者、商人,集体向威森加摩提出控告。控告她利用非法阿尼马格斯身份窃听隐私、捏造新闻、恶意诽谤、造成重大名誉和实际损失……”
“福吉没保她?”
“他到是想!他在威森加摩陪审团里上蹿下跳,试图施压。可这案子牵扯太大太广,那些苦主联合起来的决心让福吉都无可奈何!
最终判决昨天刚下来:丽塔·斯基特被判处赔偿所有原告的损失,禁止从事新闻行业工作——她将被禁止以记者、专栏作家或评论员身份,在英国境内任何合法出版物上发表署名文章!她的名字被列入英国所有出版社和魔法媒体机构的黑名单!”小天狼星幸灾乐祸地摊手,“我看她还想吃这碗饭,只能卷铺盖滚出英国,去国外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试试了。”
“福吉真是……一如既往地废物。他什么时候能下台?”哈利语气平淡地评价。他猜这件事是西弗勒斯牵头做的,格林德沃才不会关注这些花边新闻。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悄然滑过心田,那是一种被人默默护在身后、细心清扫道路的熨帖感。不过西弗勒斯什么时候跟格林德沃关系那么好了?这里面又有多少邓布利多的影子?念头一闪而过,但暖意更甚。
“你上七年级的时候,魔法部才要换届呢。”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哈利不耐烦的撇撇嘴,突然冒出一句:“赫敏想做魔法部长,我会全力支持她的。”
小天狼星噗地把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还说你不喜欢她?!”他指着哈利,一脸“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
“小—天—狼—星—!”哈利的咆哮震得吧台上的酒杯都晃了晃。他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再胡说一句,我立马让海德薇给莫丽阿姨送信,告诉她你非常想结婚!”
“绝不再提!”小天狼星瞬间正襟危坐,再次做了个严丝合缝的闭嘴动作。
…………
回霍格沃兹的路上,哈利觉得自己简直像一颗一千瓦的孤星灯泡,走在两个眼神黏腻得能拉丝的“傻鸟”旁边,都快被粉红泡泡给淹没了。罗恩的手好几次“不小心”碰到赫敏的手,又像被烫到一样弹开;赫敏说话的声音软了八度,嘴角噙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甜蜜傻笑。素来精明强势的小女巫,竟然露出了小女生般羞涩又雀跃的模样!哈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进行激烈的起义。
斯基特的报道虽然被《预言家日报》紧急撤版并道歉,但它的恶毒影响已经像传染病一样扩散开来。接下来几天,成群结队的猫头鹰成了三人组的噩梦。它们带来了数不清的、充满污言秽语和威胁的匿名信,甚至夹杂着恶毒的诅咒。
当又有猫头鹰带着信件盘旋而下时,赫敏猛地站了起来,“唰”地抽出魔杖。“真以为隔着距离就能肆无忌惮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大礼堂。
她不再像之前一样撕毁或烧掉那些信。她用魔杖点向每一封送到她面前的邮件——无论是普通信件还是吼叫信——低声念诵着极其冷僻的反咒,杖尖流淌出肉眼可见的黑色流光缠绕其上。叠加着追踪溯源的诅咒、恶念反弹咒、让人在念咒时打一连串响亮喷嚏的尴尬小恶咒……
当罗恩担忧地问那些没署名的信怎么办时,赫敏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窗外飞舞的猫头鹰群,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有什么关系?我的反咒自带‘回家’指令。它会精准地找到信件发送时的源头——无论是哪个阴暗角落的壁炉,还是魔法部某位‘好部长’案头——然后,把这封信携带的所有‘祝福’,十倍奉还!”
那几天的猫头鹰群显得格外忙碌又混乱。据说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突然接到了大量关于“魔法信函异常”的投诉——有官员在开会时收到自己寄出的匿名信并当众念出下流词句;有纯血家族夫人被自己送出的吼叫信追着在庄园里尖叫;甚至传言福吉部长在签署文件时突然狂打喷嚏喷了满桌墨水……
从此,那些带刺的信件如同被泼了冰水的野火,迅速而彻底地销声匿迹了。霍格沃兹的礼堂,终于恢复了清静。
乌云沉甸甸地压在霍格沃兹上空,黑湖的岸边,罗恩和赫敏瘫倒在湿冷的草地上,胸脯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荆棘,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额发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脸颊,月光下脸色苍白。
“呼……呼……哈……哈利……”赫敏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粗重的喘息,“我们……真的跟不上了……”她艰难地偏过头,望向同样动弹不得的罗恩,“这样下去……不行……”
罗恩勉强睁开一只眼,声音沙哑地接上:“就是……你简直是个……牲口……我们连靶子都快当不好了……而且,”他语气染上忧虑,“已经不止一次有人问我为什么大清早头发乱糟糟、袍子沾满草屑地从外面回来……消息长了腿,这里……怕是不再安全了。”
哈利瘫坐在几步之外,他看起来消耗也不小,但远未到力竭的地步。他看着两位为了自己耗尽心神的好友,心中泛起浓浓的愧疚。“我知道了。我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想想办法。现在……再歇会儿我们就回去,好吗?”
“……太好了。”赫敏闭上眼睛,喃喃道。生平第一次,她对“可以休息一会儿”而非“继续学习”感到由衷的庆幸,这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翌日,哈利坐在校长办公室宽大的扶手椅上,焦躁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木头的纹理,目光追随着邓布利多教授与双面镜中那抹身影快速的交谈。双面镜的光芒黯淡下去,邓布利多转向哈利,十指相抵。
“哈利,从今晚起,你的课程需要调整。晚饭后至宵禁前,盖勒特将负责你的魔咒课,特别是那些实用的施法技巧。”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哈利的反应,“至于午夜十二点前,则交由西弗勒斯负责与你实战训练,打磨你的战斗本能和魔武技。他擅长发现破绽并加以利用,这会让你更加……无懈可击。你觉得呢?”
“我明白了,教授,我完全没问题,”哈利毫不犹豫地点头。“但……场地呢?晚上这么大的动静,尤其魔咒学习和实战对抗……” 他忧心的是频繁且威力不凡的魔法波动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啊,场地……”邓布利多的眼中突然闪过年轻人般的顽皮光芒,“霍格沃兹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比如说去隔壁走廊那副描绘‘笨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的挂毯前走上三圈,心里想着你需要的房间,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蓝眼睛里满是笑意。
“……好吧。”哈利的额角似乎滑下几道无形的黑线。听起来有点……怪诞?但邓布利多的智慧毋庸置疑。试试总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