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的夜晚被一种近乎狂热的躁动所笼罩。里奇菲尔德球馆内，两万多名身穿酒红色t恤的骑士球迷正声嘶力竭地呐喊，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球队在主场加冕东部冠军，连续第四年杀入总决赛。
3:1的大比分，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芝加哥公牛队的身上。
客队更衣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迈克尔·乔丹坐在角落里，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嚼着口香糖。他低着头，正在仔细地整理着护腕。他的动作很慢，很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勒进那层薄薄的织物里。
当他抬起头时，所有人都被那双眼睛吓了一跳。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焦虑，甚至没有对胜利的渴望。那里只有两团正在燃烧的、纯粹的黑色火焰。
那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在临死反扑前露出的獠牙。
“把球给我。”
乔丹只说了这一句话，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桌面。
比赛开始的哨声一响，这种令人不安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乔丹没有丝毫试探，他接到底线发球，甚至没有等队友落位，直接就像一枚黑色的导弹冲向了前场。林枫第一时间贴了上去，他的防守位置无可挑剔，重心压得极低，随时准备切球。
但乔丹根本没有做任何变向。他就在三分线外一步，迎着林枫的封盖，直接干拔！
这不合理！这太疯狂了！
林枫的手指尖几乎已经擦到了篮球的下沿。
“唰！”
篮球空心入网。
这一球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骑士队的心脏。
但这仅仅是序幕。
接下来的第一节，变成了迈克尔·乔丹一个人的处刑现场。他仿佛在透支自己职业生涯所有的运气和能量，把每一次触球都变成了得分。
背身单打，晃肩后仰，进。
突破三人包夹，空中折叠拉杆，进。
抢断快攻，罚球线一步滑翔劈扣，进。
骑士队的防守已经做到了极致。林枫、麦克丹尼尔、埃利奥特轮番上阵，甚至不惜用犯规来阻挡他。但今晚的乔丹，处于一种名为“神”的领域里。他无视了防守，无视了地心引力，甚至无视了篮球的物理规则。
第一节结束，35:25。
公牛队领先10分。乔丹单节砍下20分。
“这还是人吗？”加特林坐在板凳席上，看着那个走向休息区的红色背影，咽了口唾沫，“老大，刚才那球我都挂在他身上了，他居然还能把球扔进去？”
林枫大口喘着粗气，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震撼。
“别管他是不是人。”林枫把水瓶扔到一边，“就算是神，我也要看看他能流多少血。”
第二节比赛，局势并没有因为骑士队的调整而有所好转。
林枫试图用进攻来回应。他连续命中了两个高难度的三分球，还助攻迪瓦茨完成了一次精彩的内线配合。骑士队的进攻效率并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很高。
但对手是今晚的乔丹。
半场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进攻，乔丹在后场接球。时间只剩下4秒。他运球狂奔，刚过中线两步，面对林枫和KJ的双人夹击，直接起跳推射。
超远三分！
“砰、唰！”
篮球打板入网！
压哨命中！
整个里奇菲尔德球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公牛队的替补席上爆发出了疯狂的嘶吼。
半场结束，68:53。
公牛队领先15分。
迈克尔·乔丹，半场24投18中，狂砍40分！
这已经不是篮球比赛了，这是上帝披着23号球衣在人间显灵。
更衣室里，乔治·卡尔看着技术统计单，手都在微微发抖。他执教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打球的人。这根本没办法布置战术，因为任何战术在绝对的个人能力面前都是废纸。
林枫坐在柜子前，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乔丹那个冷酷的眼神。
“不是，这家伙是真不要命啊！”林枫在心里疯狂吐槽，“半场40分？这哪是人类能打出来的数据？我感觉他不是来打球的，他是来拼命的！这体力槽是锁定的吗？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歇斯底里啊！”
但吐槽归吐槽，林枫心里很清楚，今晚想在主场终结系列赛，恐怕是难了。
这种状态下的乔丹，是不可战胜的。
下半场的比赛依然激烈，骑士队没有放弃。林枫带领着全队发起了疯狂的反扑，一度将分差缩小到了5分。
但每当骑士队起势的时候，乔丹总能站出来。
一个关键的前场篮板，一次强硬的2+1，或者是一记冷血的中投。他就像是一堵叹息之墙，死死地挡在骑士队面前。
第四节最后两分钟，骑士队落后8分。林枫连续两次三分不中，彻底宣告了反扑的失败。
终场哨声响起。
115:105。
克利夫兰骑士队在主场输掉了这关键的第五战。系列赛总比分变成了3:2。
大屏幕上，迈克尔·乔丹的数据显得那么刺眼：60分，10个篮板，5次助攻，3次抢断。
这是NbA季后赛历史上最伟大的个人表演之一。
林枫站在场边，看着那个正在接受队友拥抱的乔丹。乔丹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走路都有些踉跄。但他那双眼睛，依然亮得吓人。
“这就是绝唱吗？”林枫喃喃自语。
他走上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乔丹一眼。
乔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疲惫而骄傲的弧度。
“还没完，林。”乔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力量，“还没完。”
林枫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球员通道。
虽然输了，但他并没有感到沮丧。相反，他的血液开始沸腾。
“乔丹用一场‘绝唱’赢得了尊重。”林枫在心里对自己说，“但这也意味着，他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了。”
既然你想玩命，那我们就回芝加哥，好好玩玩。
下一场，我会让你知道，骑士队的复仇，将会比这更猛烈。
公牛队最后的反扑？
那就让这反扑，成为你们最后的挣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