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屋内凝重的气氛。张启明盘膝坐在地铺上,那面非金非木的星衍盘静静置于膝前。
经过一夜的调息,他因治疗周大伯和昨夜惊魂而消耗的精神与能量恢复了大半。圣心诀第一层稳固后,他对自身能量的掌控力以及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这让他对再次催动星衍盘多了几分信心。
“易中海暗中窥伺,‘它’组织隐匿一旁,我们如同困兽,被动至极。”张启明目光灼灼地盯着星衍盘,“必须主动做点什么,至少……要看清下一步的危险来自何方。”
周大伯靠在炕头,面色因昨夜的紧急治疗而略显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醒:“星衍盘玄奥非常,以你如今的修为,强行推演具体细节恐遭反噬。不妨尝试模糊感应,不求甚解,只观大势吉凶,或专注于某一特定方向的危机预警。”
张启明深吸一口气,依言而行。他摒弃杂念,双手缓缓覆盖在冰凉的盘面上,体内那缕精纯的圣心诀能量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星衍盘中。
与之前几次的剧烈抗拒或模糊不清不同,这一次,星衍盘的反应变得清晰了一些。盘面上那些玄奥的符文微微亮起,发出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毫光。中央的指针开始颤动,不再是毫无规律的乱晃,而是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摇摆。
张启明闭目凝神,将所有意念集中,心中默念:“危局当前,吉凶何如?迫在眉睫之险,源于何处?”
意象之中,仿佛有一点灵光炸开!无数模糊破碎的画面、感觉涌入他的脑海!
他首先“看”到的,是几双眼睛!有的隐藏在门缝后(易中海?),有的带着好奇与同情(秦淮茹?),有的则充满了嫉妒与恶意(许大茂!),这些目光交织成一张网,从院内各处投来,紧紧笼罩着这小屋!——这是近在咫尺的院内危机,源自猜忌与人心!
紧接着,画面猛地一转,变得幽暗而遥远。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隐匿在胡同口的阴影里,手中似乎托着一个类似罗盘状的物件,那物件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与那晚感应到的如出一辙!——这是“它”组织的追踪者,并未远离,而是在外围徘徊观察!
然而,这些画面都一闪而逝。最终,所有的感知似乎都被一股更强大、更晦暗的力量吸引、牵引!指针剧烈地颤抖着,拼命地指向一个方向——并非院外,而是……院内更深的某处!?
同时,一股阴冷、陈旧、带着尘埃和悲苦气息的感觉扑面而来!那并非针对他个人的杀意,而是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积累了无数负面情绪的场域!仿佛在那个方向,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不祥的漩涡,正在缓慢旋转,无形地影响着整个院子的气场!
噗!
张启明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发白,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连忙撤回了能量。星衍盘上的微光瞬间熄灭,指针也停止了摆动。
“怎么样?”周大伯急忙问道。
张启明喘了几口气,将刚才感应到的景象和感觉详细描述了一遍。
“院内……更大的不祥之源?”周大伯的眉头紧紧锁起,脸色变得异常凝重,“除了易中海的猜忌和‘它’组织的窥探,这院里竟还藏着别的古怪?而且似乎能被星衍盘如此清晰地感应到,其能量场定然非同小可!”
他沉吟良久,浑浊的老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惊疑不定的光芒:“指向院内深处……陈旧、阴冷、悲苦……难道……是那里?”
“哪里?”张启明立刻追问。
“后院……那间一直锁着的、废弃多年的地窖小屋!”周大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记得,很早以前听院里的老人含糊提起过,那屋子……解放前死过人,死得很不光彩,后来就一直锁着,几乎没人敢靠近,也渐渐被人遗忘了。这么多年,难道……”
一个被遗忘的禁忌之地,一个沉淀了历史阴暗角落的所在。它的存在,似乎与易中海的监视、“它”组织的追踪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张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的网。
而就在张启明试图消化这个惊人发现时,周大伯仿佛被“地窖小屋”四个字触动了某根深藏的神经,身体猛地一震,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叔?您怎么了?”张启明立刻察觉不对。
周大伯没有立刻回答,他抬手用力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仿佛在抵抗着什么,又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一些极其破碎、模糊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中闪现——冰冷的触感、压抑的黑暗、绝望的哭泣声……还有一个模糊的印记……
“那屋子……我好像……有点印象……”他断断续续地,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和困惑,“很久以前……似乎……听过类似的描述……不是在这里……是更早的时候……和组织里某些……被封存的记载有关……”
他的记忆如同被锁死的匣子,此刻却被这把意外的“钥匙”撬开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缝隙,透露出一点令人心悸的微光。
张启明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周大伯的失忆,竟然可能与这个四合院里废弃的地窖小屋有关?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某种可怕的必然?
一切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那间被岁月尘封、被众人遗忘的禁忌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