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强和孙国华被带走后,夏念慈才和丁宁从隔间里快步走出来。
“师兄!刚刚那声枪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刚走到林冲面前,夏念慈便后怕的说道,话还没说完,眼圈就先红了。
丁宁跟在她的身后,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不是她不担心林冲,而是她自始至终都信他的实力。
林冲微笑着抬手揉了揉夏念慈的秀发,语气里满是安抚:“好啦,我没事。”
接着他转头看向丁宁,语气郑重道:“姐,刚录的视频发我一份,我要用。”
“嗯,马上发。”
丁宁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温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妥帖,“已经传过去了。”
林冲点开接收到的视频,大概看了一遍,就直接通过微信转发给了李康达,并附带消息:这是孙国华和孙强的犯罪证据,麻烦转交给金将军。
只是他的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会儿,手机就震了起来,屏幕上 跳动着“李康达” 的名字。
“喂,李伯伯,是视频有问题吗?”
他划开接听键,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刚处理完事情的轻快。
“视频没问题,我已经转给金将军了!”
李康达的声音里却带着几分急切,“我找您是为了另一件事……急事!”
林冲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道:“不会是又有任务了吧?我还打算明天回京城,找个地方闭关几天,好好把能力再提一提呢。”
“呃…… 还真让您说中了。”
李康达带着歉意说,“实在没办法,要是小事,我绝对不会打扰您的。”
“唉,行吧,您说。”
林冲在凳子上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他早该想到,进了 “幽能组织”,想安安稳稳地生活,本就是奢望。
“陕北黄土高原深处,有个叫石洼村的地方。”
李康达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全村一百多个女人,上到六十二岁的老太太,下到十五岁的小姑娘,全都在同一个月怀孕了。”
林冲的眉梢挑了一下:“会不会是吃了什么东西,或者喝了受污染的水,只是肚子胀起来了?”
“不是胀!是真怀孕了!”
李康达的声音又急了一些,“手贴在肚子上还能摸到胎动,更邪门的是,天一擦黑,那些女人的肚子里就会同时传出猫叫!不是普通的猫叫,而是那种发春时的凄厉嘶鸣,整个村子都能听到。送去县城医院,医生查了个遍,都找不出缘由,b超机啥也看不到。病房都不敢收,直接劝着送回村里了。”
“这么邪乎?”
林冲的眉峰拧起,沉默了两秒后说道,“行,我明天一早赶最早的航班回京城。”
“好!那我就先和刘晴他们做准备,等您回来就出发!”
李康达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了一丝安心。
挂了电话,林冲抬头就看到几双盯着他的眼睛。
夏念慈拉着他的衣袖口,丁宁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眼底带着几分询问,九爷也凑过来半步,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好奇。
他挑了挑眉,微笑着问:“都盯着我干嘛?”
接着又转头看向九爷,“九爷,今晚就麻烦在您这里住下,明天一早我和念慈得赶早回京城。”
“哎!没问题!这都不是事儿!”
九爷赶忙点头,转头对一旁的虎爷道,“阿虎!快给林先生和夏小姐安排一间最好的套房!”
“好的,大哥!林兄弟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虎爷应着话,转身就快步走出了房间,关门时还特意放轻了力道。
他刚走,九爷就往前又走了半步,笑着说:“林先生,您既然赶早班飞机,我这就托人帮您订机票。这会都晚上十点多了,普通渠道怕是不好抢票了。”
“好,那就劳烦九爷了。”
林冲点头,随即补充道,“不过不是两张,得订三张,秦伯也要跟我们一起回京城。”
接着他转头看向夏念慈,语气温和,“念慈,你现在给秦伯打个电话,把情况跟他说清楚,让他收拾好东西过来住,明天一早好一起走。”
“嗯,好的!”
夏念慈立刻点头,掏出手机,找到 “秦伯” 的号码拨了过去。
九爷也忙应着 “没问题”,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票务电话。
林冲转身看向丁宁,眼底带着几分歉然:“姐,明天一早我就不特意告别了。您在南市多照顾自己,等不忙了就去京城看我们,要是遇上解决不了的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丁宁望着他的眼睛,声音带着无限的温柔:“嗯,我知道了。等哪天我的公司壮大了,就去京城开分公司,到时候咱们又能天天见面了。”
“好,随时欢迎。”
林冲微笑着说,但目光却错开了她的视线,落在墙角的绿植上。
丁宁眼里的柔情太盛,他竟有些不敢直视。
夜色一晃就过。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虎爷就开着黑色轿车停在酒店门口。
林冲、夏念慈和拎着行李箱的秦建军刚上车,他就踩下油门,稳稳地往机场赶去。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在上午快十一点时降落在了京城机场。
林冲刚领着两人走到出口,李康达的电话又便打了过来。
“林先生!您到京城了吗?”
李康达急切的问道。
“我们刚到机场,怎么了?”
“那刚好,您就在机场等着,我四个马上就到,咱们直接出发。情况又糟了!那些怀孕的女人…… 身上开始长猫毛了!脸上还冒出了猫的胡须和尖耳朵!”
“什么?!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向夏念慈和秦建军说道:“念慈,秦伯,我得直接从这里去陕北,没法回去了。你们两个打车回大院吧,秦伯,明天您陪念慈去驾校练车吧。”
夏念慈的腮帮子微微鼓着,指尖轻轻扯了扯林冲的衣角,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师兄,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你进那个组织了,你看你现在忙得,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了。”
“乖,听话。”
林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柔和道,“要是我不管,那边还会有更多人出事的。”
秦建军也劝慰道:“夏小姐,林先生不只是为国家做事,更是在保护老百姓。要是没有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罪呢。”
夏念慈抿了抿唇,看了看林冲,心里头就像压了一块小石子:“我知道…… 就是觉得师兄太辛苦了。”
她心里悄悄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能劝他离开 ‘幽能组织’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总冒着危险奔波了。”
在林冲温声安抚与秦建军的劝说下,夏念慈终于松开了拉着林冲衣角的手,只是眼眶却有些泛红。
她弯腰钻进出租车时,还特意叮嘱:“师兄,注意安全。”
林冲站在路边,朝她挥了挥手,直到出租车的尾灯融进机场车流,才收回目光。
只是他刚转身,就听到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深色 SUV 稳稳停在航站楼门口,李康达下车后直接就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石洼村最新情况,今早又有三个女人开始长猫毛,连十岁的小姑娘都出现了胎动迹象。”
“好,我知道了。”
几人没有寒暄,快步往候机大厅走去。
刘晴边走边说:“延市市局说,村里已经开始封路,怕有人往外跑传染。”
“嗯,那样最好。”
林冲一边走,一边翻看文件,同时也在听柳晴所说的话。
李康达早在昨晚就订好了五人的机票。
十一点半的航班准时起飞,一路往延市飞去。
等他们下飞机时,已是午后一点多了。
延市市局派来的民用越野车就停在机场外,姜鹏主动接过车钥匙,熟练地发动了车子。
导航在山路上绕了近四个小时,直到黄昏漫上山坡,将天际染成了昏黄色,车子才终于驶进一个山窝子里。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老人正蹲在石阶上抽旱烟。
“大爷,请问村长家怎么走?”
姜鹏停下车,探出头问道。
老人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慌忙把烟袋锅子往鞋底一磕,站起身笑着问道:“你们是京城来的领导吧?俺就是村长!上午接到县里电话,俺在这里等了大半天咧!”
他快步走到车边,把手伸进车里和几人握了起来。
他掌心糙得就像是磨过的砂纸,语气里却满是激动:“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村子的邪事,快把人熬垮了!”
李康达下车握着他的手,歉意的说:“实在对不住,路上耽误了些时间,让您等久了。”
“不耽误!不耽误!”
村长摆着手,转身就往村里引,“快跟俺来,回屋歇口气,俺早把热水烧好了。”
李康达本想让他上车,可看了一眼挤满人的后座,只好作罢,干脆陪着村长步行。
林冲也提前下了车,就跟在了两人身后。
李康达和村长并肩走在前面,低声聊着村里的情况。
村长边走边说:“半个月前就把人送县医院了,省医院的专家来了三个,查了血、做了 b 超,结果啥也没查出来。有个女专家不信邪,晚上留在村里观察,结果第二天早上,她的手背上就长了猫毛!”
他指了指村西的方向:“后来请了个民俗专家,说要挖开村西的枯井,结果刚挖了半米,井里就传出了猫叫,挖的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后来就再也没人敢动了。”
“枯井?那个枯井有什么来历吗?”
李康达奇怪的问。
“据说清朝末年,村里曾闹过 ‘猫脸怪’,后来就是被封在了那个枯井里。”
村长解释道,话语间带着恐惧。
林冲自然也听到了村长的话,他决定等晚上人们都休息后,去那口枯井看看。
车子刚进村子,林冲就看到一个妇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哭,怀里还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女孩的脸颊上隐约有淡褐色的猫毛,肚子微微隆起,手还在不停地摸着肚子:“娘,肚子里面有只小猫在叫……”
不远处,几个男人正用木板封一个窑洞,里面传来女人的嘶吼:“别封我!我不是怪物……”
村长听的直叹道:“昨天她开始长尖耳朵,村里人怕她跑出去,只能先封起来。”
李康达和林冲同时皱起了眉头。
这村子不大,七八十户人家错落地分布在山坳里,却少见寻常的房屋。
地面上只有一些矮矮的土坡,走近了才发现,土坡下藏着一个个方形大坑,坑壁上挖着窑洞,坑底便是院子。
“这就是地坑院吧?以前只在书上见过!”
刘晴凑到坑边往下看,眼睛闪闪发亮,连来这儿的目的都忘了一大半,指尖还指着坑底的窑洞,“居然真的藏在地下,也太特别了!”
“我之前听老兵说过,这种窑洞冬暖夏凉,今天才算见着真的。”
姜鹏也停住脚步,探头往坑里瞧,黄亮跟着点头,眼底满是新鲜。
可林冲却没心思看景致。
他站在高坡上,指尖萦绕着微弱的淡金色灵力。
常人看不见的黑雾里,掺着丝缕暗红色的气息,这是邪物寄生的特征。
“猫叫应该不是胎动,而是邪物在吸食宿主精气时发出的声纹。黑雾浓度从村西往村东递增,枯井应该就是源头。清末猫脸怪,说不定就是同一邪物在作祟。”
他心里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