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筵席顿时又急了,“不,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怎么能让妈妈去垫背。
再说我一个小孩不会引起注意的,大家都会当成是一场恶作剧。”
“很好,有承担的勇气,没有逃避!”
黄书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这事,你兜不住!
你出面在一部分人眼里,我和你爸只会落下一个忽悠小孩,没有担当的名声。
还有一部分聪明的人,会将信将疑的暗中观察。
这样你的早慧就藏不住了,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
你这几天表现得很好,继续跟大院和岛上的小孩玩,越是调皮捣蛋,人嫌狗弃越安全。
这种方式可以掩盖你的不一样。”
林筵席耷拉着肩膀,像是一只丢弃的小狗一样,他眼里闪过懊悔。
“可是,祸是我闯的,让妈妈承担骂名,心里很难受!”
“吃一堑长一智,全当买教训了!”
黄书瑶揉着林筵席的脑袋,“这件事必须妈妈来承担,你爸爸和爷爷都不行。
骂名也只是相对的,操作得好也会得美名。
岛上虽然男人居多,但也有一部分女人。
女人是一个感性动物,而且大多数女人都是当妈妈的。
我一个想方设法为儿子报仇,乱了分寸的女人。
会被女人下意识定位成弱者,有一部分人还是会找到共鸣的。”
林深海也跟着附和,“我会让憨仔那帮二流子,放消息出去,用舆论来左右女人们的思维。
只要操作好了,你妈妈就是一个为母则刚的典范,小孩眼中的最强妈妈。
而你也会跟着沾光,成为小孩羡慕的对象。
有大小孩想欺负你们兄妹时,也会想起你妈妈的壮举,从而变得谨慎起来。”
林筵席看到父母都想好对策了,脸色虽然难看,也没有再僵持,抱着黄书瑶的腰蹭了蹭。
“谢谢妈妈,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在同一个坑摔两次跟斗。”
“有啥好谢的!
你是未成年,我作为监护人,替你擦屁股是责任也是义务。”
黄书瑶语重心长的说道,“响鼓不用重锤,妈妈相信你。
带妹妹和小毛去玩吧!
我们跟爷爷说一会儿话。”
林筵席知道父母要跟爷爷商量,林老太太的事。
毕竟林老太太是爷爷的妈妈,还是要得到爷爷的首肯,才能做出下一步行动。
既然父母不想让他参与,他就当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
“好!
我带妹妹去我房间玩!”
“去吧!”
林深海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
林猴子挑了挑眉,“你们想说点什么?”
“爸!
你做好了当孤儿的打算吗?”
黄书瑶也不拐弯抹角。
林猴子多精明的人,他一下就会意了,黄书瑶隐晦要表达的意思,说话时眼里还带着笑。
“死了双亲,我也是儿孙满堂,只是没有父母而已,又不是五保户,不孤独!”
这样的林猴子,黄书瑶拿不准。
“爸!
落子无悔,我需要你慎重考虑后,给我一个答案!”
“要是你爷爷,我还会考虑,你奶奶不用考虑了。
让她去找你爷爷做个伴吧!
你爷爷强势了一生,死的时候确实有点落魄。
把你奶奶送去跟他团聚也好,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又是和睦的三口之家了,鬼多热闹!”
林猴子的声音毫无感情,他对林奶奶早就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恨,几十年恨入骨髓的恨。
“谢谢爸!”
黄书瑶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猴子,“您做好今天戴孝的准备吧!
我现在就去派出所,会会“慈眉善目”的好奶奶。”
她说完话没有等林猴子回答,就回房间了。
再次出来从里到外都换成了黑衣,漆黑无比。
她还画了一个御姐彩妆,睫毛涂的根根分明,烈焰红唇。
看着又飒又美,脚底踩着一双,只有小指头那么粗的恨天高。
“老太太赚了!
这是最高规格的送终仪式!”
林深海扯了扯嘴角,他起身去推自行车,“媳妇,我送你去!”
黄书瑶眼底的光暗了暗,最终还是点头。
今天回岛就闹出事的他们,这会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出场,又成为了话题本身。
黄书瑶抱着林深海的腰,“你如果不想她死,我····”
“没有!”
林深海打断了黄书瑶的话,停下自行车。
“媳妇,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选你和儿子,不要有任何怀疑。
只是人非草木,我心里有些不得劲。”
黄书瑶看着着急撇清的林深海,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我当然不怀疑,我们是两辈子的夫妻,儿子也是两辈子的儿子。
我这不是怕你心里有疙瘩,你考虑我们的心情,我们也同样会考虑你的心情啊!
我今儿不去,老太太也活不了几日了,熬死也相当于报仇。”
林深海听到黄书瑶的话,心中一软。
顿时也不纠结跟老太太那点、别扭的祖孙情了。
“不,老太太不死,筵席心里过不去。
我自己生的什么玩意,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的心理健康,可比一个处心积虑老太太的命,重要太多了。”
女人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黄书瑶在林深海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诡异得逞的笑容。
林深海能心里没疙瘩最好,如果他真过不去,也只能以后慢慢的帮他疗伤。
黄书瑶决定的事,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改变的。
“哎!
老公,你这样想就最好了!
我们一家三口才是真正的家人,其他人皆是这一世的过客。
听小毛的语气,貌似我们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世了。
不出意外,以后的每一世,我们都是一家人!”
黄书瑶亲昵的蹭了蹭林深海的后背,双商在线的她。
不想老公因为不相干的人,在心里留下痕迹,难得这么温柔的服软。
林深海眼里闪过无奈,有些心疼,清醒如他,怎么会不知道黄书瑶在想什么嘛!
他再一次停下了自行车,“瑶瑶,你不必这样,老太太在我心里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你这样想,好比你养了一只宠物,它时而听话时而发狂,但有一天它突然死了。
你的心情是不是有些复杂,但也不会为它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