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海笑着拍宋念国的肩膀,“你小子因祸得福,陈年老病一起给你医好了!”
宋念国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哥,谢谢嫂子!”
“我怕你死了,这小王八羔子恨我,便宜你了!”
黄书瑶“哼哼”两声,“记得筹齐五位数的药钱给我。”
宋念国一本正经的开口,“筹,回岛上我就安心钓鱼,加上老头子的工资。
很快就能还清,绝不赖账。”
他一脸郑重的样子,整得黄书瑶怪不好意思的,“安了,开玩笑的。
救命药,就像我们之间的缘分一样,是无价的。
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我就当一日为善。”
宋念国眼里闪过暖意,没有过多纠结。
黄书瑶不要,他可以找补到虎妞身上,救命之恩大于天,不可能一句话就轻拿轻放。
呛国兵打断了两人的絮叨,吆喝道。
“走去家聊,没点大病的人,干不出来站在公安局门口聊家常这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公安局家属院,门卫看着有局长和一众公安在,连登记都免了。
“大胡子,你官不大,架子还不小,还坐上了独门独院,比我们乡下的院子还宽。”
黄书瑶站在小院门口打量,“家里好像没人,我媳妇啊?”
呛局长翻了一个白眼,扯开嗓子就嚎。
“毛淑贞,毛淑贞,快点回来,铁丫回来了!”
“哪里,哪里,我的铁丫在哪里!”
远处一个小老太太,抱着一只大鹅,如同一阵风一样跑过来。
黄书瑶吹了一个口哨,“媳妇,你的铁丫长大了!
这回可以娶你了,咱们不要这糟老头子。”
毛淑贞扔掉大鹅,给了黄书瑶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个死丫头,走了就杳无音信,带一个信回来也好啊!”
黄书瑶手忙脚乱的、帮毛淑贞擦眼泪,“开始那两年,我给你写了很多信啊!
就是没收到回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淡忘了,今天能相见纯是意外。”
毛淑贞叹了一口气,“哎,蹉跎了。
当年戚首长带你离开不久,我和老呛也去了重庆,收尾内战结束的善后工作。
这一走就是5年,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了。”
“都坐,坐着聊天,既然见面了,有的是机会叙旧。”
呛国兵赶紧吆喝大家坐,还给每人倒了一杯水。
不过公安们都没有喝,整个奉天都缺水。
水是定量的,比粮食还精贵,他们可没有脸喝。
把黄书瑶几人的行李放下,就找借口告辞了。
呛国兵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确实也没有留客人的资本。
眼中闪过无奈,只能目送几个公安离开。
“哎,也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
毛淑贞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会过去的,等天灾过去了,再喊几个小子来家里做客。”
“切,没吃的,你们吱声啊!”
黄书瑶从口袋里拿出海货和腊肉,“喊他们回来,一起热闹热闹~”
呛国兵翻了一个白眼,“老子肉和海货都吃得发干呕,缺个牙刷。
你这个山炮,没有水,水和主食才是真正缺的,你倒是拿出一粒米,一碗面来啊!”
黄书瑶白了他一眼,“废物就是废物,连我姐夫一个老农民都赶不上。
姐,把你的粮食拿出来,让我们呛大局长开开眼界。”
林娇乐呵的点头,开始翻腾口袋。
“别!”
毛淑贞赶紧压住她的手,“别听老呛的,家里粮食虽然不富裕,但还有。
哪有上门还自带伙食的,给我们两个老东西留点面子吧!”
“你还是不是我亲亲媳妇了?
给你,你就拿着,我现在住边界线,离世界金融中心就一海之隔,不缺吃的。”
黄书瑶拍了拍毛淑贞的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人林深海。
海哥这是毛婶子,我一到8岁的衣食父母,奶娘加厨子。
那时我妈有任务,全靠毛婶子带我。”
林深海起身对着毛淑贞行礼,“毛婶子您好,晚辈林深海。”
“哎呦,长得真标致,我看你眉眼间有些熟悉啊!”
毛淑贞慈爱的眼里带着疑问,她又把目光看向林娇。
“试探的开口,小娇儿?”
林娇眼眶微红,“您是?”
毛淑贞激动地抓住林娇的手,“你真的是林娇?
我?
卖煮鸡蛋那个大姐姐,你还记得吗?
小信使···”
“鸡蛋姐姐,你,你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这么老了?”
林娇情绪激动,死死的盯着毛淑贞,回忆着过去。
时隔几十年,还能看见儿时的大姐姐,怎能叫她不激动。
毛淑贞感慨万千,“都是老熟人,我的忘年之交。
刚才铁丫介绍林小子,我看着也眼熟,才想起同样姓林的你,试探着开口,应该是姐弟吧!”
“嗯,鸡蛋姐姐,这是我小弟。
他应该长得像父亲,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父亲的样子。
你应该是见过我们父亲。”
“我不认识姓林的老同志,你们父亲当时应该用的化名。”
毛淑贞轻轻摇头,“不过我跟你们的娘很熟悉,后来她去了南边搞地下工作。
我接替了她的工作,当戚首长的警卫员兼联络员。”
几个年轻的人都唏嘘不已,这说过去说过来,还都是熟人。
呛国兵把宋念国,推到毛淑贞面前。
“老同志,这个小家伙你应该认识,不需要介绍。”
“宋家的嘛!
他们一家子男丁共用一张脸,看年纪应该是援朝的小孩吧!”
呛国兵笑嘻嘻的开口,“差辈了,这是宋老狗的独子!”
毛淑贞翻了一个白眼,“宋老狗万年单身汉,哪里来的独子?
不会是家里见他可怜,没人养老送终,过继给他的吧!
都新社会了,还讲究这些,有国家养老,战士们扛着五星红旗送终。
哪需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让孩子跟亲生父母分开,多少有点缺德。”
宋念国嘴角一抽,“前辈,您多虑了,我是亲生的,家母还是一烈士。”
看着毛淑贞怀疑的眼神,他为了可信度,无奈的摸出烈士证。
递给毛淑贞看,毛淑贞看了脸色大变,手都在哆嗦,把烈士证递给呛国兵。
呛国兵,看完后面色煞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你···你··”
他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