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兴端着午饭,来到纪萱的屋子,推开门...
吱呀——
“纪萱,该吃饭了。”
无人回话,牢兴定睛一看,纪萱安详的正躺在床上睡觉...
啥呀,这人从昨晚休息到中午饭点了还不够。
纪萱睡着了,该怎么办?
必须叫她尝尝牢兴的优质唤醒服务。
石兴把她的午饭放在桌上,旁边堆着纪萱早上洗脸用的木盆,里头还盛着小半盆凉水。
他把手泡在木盆里,接着抬起手,快速走到床边,举起那沾了水的手掌,将它悬在半空,让水流在指尖汇聚成滴,落下...
嗒——嗒——
水珠不偏不倚地砸在纪萱的脸上。
“纪萱!别睡了,屋里下雨了你不知道吗?”
今日屋内有局部降雨。
这样子叫不醒的可以确诊为植物人了。
给植物人浇水好像也很合理。
“呃...这是哪门子的雨,我躺在床上欸 ,你告诉我这雨是哪儿来的...”
无可奉告。
“没见过能呼风唤雨的人吗?”
开机失败,纪萱只给眼睛打开一条缝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珠。
牢兴见她迟迟没有起床的迹象,又看到她的衣服,不禁吐槽道。
“衣服也不穿正...你有那么困吗?”
据说纪萱老肩巨滑,几乎半个外衣顺着肩膀脱落下来。
正在展示内搭,香肩还有身材。
“什么...啊,没事,没有其他人会进来,邋遢点没关系...”
注:纪萱刚睡醒,意识模糊,很好被拿下。
那赶紧给我转两万元过来。
“你完了,我看见了!”
“兴爷把眼睛闭上呗,别看。”
一码归一码。
我的眼睛跟着我看了那么久的猎奇,也该看点它应该看的东西了。
“咳,该吃饭了。”
“不要,让我再睡一会,昨天没睡够。”
“饭要趁热吃,我还等着洗碗...”
石兴说完,看到面前躺着的那个没有丝毫反应。
“唉,纪萱...兴爷待你不薄,为何不听我话,往日种种,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往日种种...往日...”
“你说的可是往日?”
想起往日种种更加不想起床了。
“嗯...我知道兴爷对我好,但我真的好困,啊哈...”
纪萱再次尝试起床...
救我,我被床铺封印了。
醒来还是困,起床前还得和自己做好一阵心理斗争。
如果你睡完觉感觉还是困,说明你不是在床上,是被床睡了。
“爱吃不吃,你睡吧,饭凉了我不管你。”
“好,我偏要睡!”
说完,纪萱赌气一样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嘶,疼疼疼...我忘记了这儿有伤。”
“是人类吗。”
牢兴也找了个椅子坐下,趴在桌上跳过等待时间。
...
起床。
约莫半个时辰后,纪萱整理好衣服,下床...
嘭——
石兴睡眠比较浅,听到了纪萱的脚步声,猛捶桌面,伸了个懒腰。
“啊...呦,姓纪的,终于舍得起来觅食了?”
“兴爷不也在补觉,还好意思说我呢。”
待到意识完全清醒,牢兴伸出手摸了摸碗身,感受下饭菜的温度,凉透了。
“我是没事情干才睡觉,这饭菜都冰了,吃进去不得吃坏肚子。”
“兴爷不是不管我...”
“再等会吃饭饿不死,等我去给你热一下。”
之前牢兴下了类似的命令,纪萱只好乖乖照做,没想到石兴嘴巴一套,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套。
“欸?”
没理会后头疑惑的纪萱,石兴端着碗径直赶往厨房。
...
“好了。”
片刻后,石兴带着两碗温过的饭菜回到了房间。
纪萱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瞄一眼坐在她身侧的石兴。
牢兴如果人不坏的话,应该挺好的。
不发疯的时候挺正经的...就像今天中午。
太正经其实也不好,很无聊
到底在脑海里想些什么...
“别看我啊,我还不至于在吃饭的时候来逗小孩。”
“什么意思?还有,我不是小孩子!”
“行,我是小孩,二百多个月的孩子。”
还小孩呢,还过儿童节呢。
你除了吧唧像儿童,还有哪里像儿童?
女朋友像儿童。
可。
“吃快些,别发呆了...”
“呃,好。”
...
又过两日了,他们在屋内干嘛?
暂时还没。
这两天纪萱在养伤,良等人在做出发前的准备,收拾行李,整理着装。
满穗本打算这几天帮良缝补衣物,可他的披风破的不成样子,修是修不好了。
可惜啊,这个披风比满穗先认识良。
明明是我先来的。
我寻思修好了卖同学呢。
再看看纪萱这边,被石兴照顾三日,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他,该怎么说呢...
刚开始只是抱着玩梗的心态去看牢兴,但看着看着心里逐渐生出了别样的情感。
人之常情。
牢兴唯一的缺点是没有优点,让禁欲主义的我竟然有些躁动不安。
今天...大概能把他们放走了。
李过答应了会把除了陈骁武以外的人先放走,不过闯军在这要驻扎几日,等闯将到来。
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得把所有人软禁在军营里。
那名为“闯将”的家伙一来,商量好如何处置陈骁武,他们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起陈骁武,良第二日后再没和他见过面,一是为了装病没经常外出,二是陈骁武被放出牢笼,寻不到他人,估计忙着与其他战友聊天。
也不知他是否回心转意,同意加入这伙反军。
唉,良有一个朋友马上要退圈了,以后在圈子里就见不到他了,趁他还在,且看且珍惜。
退圈...退的生物圈吗?
“良爷...那个叫闯将的人来了吗?”
军营的路面上,空地上站满了人,都在等待着闯将的到来。
陈骁武也来了,还是专车接送,他被关在一个特制的木车上。
“他来了...”
良看见远处有个人骑着马,身披红色披风,身侧还站着几个赤裸着上半身的护卫。
这仗势,是那闯将无疑了。
靠近军营,那人下了马,一点点接近人群,有人上前行了个军礼,在场的闯军齐声喊着。
“迎闯将!”
“唉,都似自家兄弟,咋恁见外咧。”
那人摆着手,没接受众人的敬意,李过向他行了个军礼,问道。
“二叔此行可算顺利?”
“哈哈,李过啊,饿告诉你个好消息!出发前好些个人跟饿嗦晋北乱,各处都是山贼盗匪。”
“到这儿,尽是那些乱贼自家人在那打,来的路上挣着不少银子,还有他们的存粮。”
这人的话音直白,粗犷,平易近人却又透着一股威严...
“呵,二叔,饿前几天也在附近的匪巢里收获不少,更是抓着个千户,该如何处置?”
“哦?搁哪儿呢?”
“车上那位就是。”
李过伸手指了指车上那带着脚镣的陈骁武。
“咋抓滴,怪咧,咋可能只抓个千户,没其他官兵吗?”
“恰好撞到他们在剿匪,饿和他谈好了,他把千户所里的东西都给咱,饿放了其他官兵。”
听见放了其他官兵这几个字,那个几位守卫明显有些不对劲,闹着。
“放了那伙官兵?!大哥,我这辈子最痛恨那些狗官!咱就该给他们杀了,给弟兄们练手!”
“是啊,我娘就是给那伙出生弄死的!”
“当官兵哪里有好东西!”
“杀了那些官兵!”
一瞬间,剑拔弩张,场上有股杀气...
官兵和闯军互相看不顺眼,都想办掉对方。
气氛不对,几乎所有闯军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在场的官军,若不是李过和闯将还在,怕是早已爆发一场恶战。
陈骁武察觉到不对,生怕面前那闯军听了下属的话语,对着李过喊。
“哼,他们不过是残兵败将,能有几分战力,倒不如放他们归乡...你们的李管队可亲口答应过我能放他们归家。”
“这厮咋跟咱大哥说话的?”
“吗的,你又咋和千户大人说话的。”
不出所料,场上的官军与闯军争吵起来。
水火不相容,不吵起来才奇。
能调停他们矛盾的,可以去申请诺贝尔和平奖。
“被咱抓到军营里了说话还这硬气。”
“胜之不武,有胆儿我们光明正大比一场!”
台下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诶诶,安静,别瞎吵吵,饿还要问话。”
“伙计,恁叫撒名字?”
“陈骁武。”
“好名字...好像搁哪儿听过...恁头几年前可是平阳卫?”
“正是。”
“那你父亲...”
话未出口,闯军被其他声音盖过。
“一群乌合之众,饿不死的老贼,只会抢掠的强盗!”
“手下败将,也有脸面在这吠叫?”
...
“你以为我怕你啊,出来单挑啊。”
“谁怕谁啊。”
“我一个吃官饷的,干不过几个流寇?”
“输了我从今往后跟你姓!”
现在都军营堪比菜市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而来,加入骂战。
“停!停——恁几个要做甚么。”
“大哥,今天咱不为别的,必须和这伙狗官比试一番。”
“有种把我们的千户大人放出来!”
那闯将一开始只想训斥几句,谁让双方选手太过热情,必须来场自由搏击。
他和陈骁武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两人都觉得组织一场比试是最好的选择,避免随时爆发不可控的冲突。
“哈哈,好啊!不打不相识,那咱今个就在此地办场比武,都拿出真本事来!”
“比武过后,再请诸位饱餐一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