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意已决。
若朕陨落于求道之途，便由东皇接管妖族，不可使妖族生乱。”
“至于此法所需资源，交由白泽筹备……”
帝俊帝威凛然，语气不容反驳。
“是。”
白泽只得领命。
太一神色凝重，不愿见大兄行此险路。
但大兄已做决定，他无法改变，心中唯有一叹。
帝俊目光扫过，身形一动，已自凌霄殿消失，踏入星海而去。
太一见状，也只能接受这一决定，继续自己的修行。
众妖族高层心情沉重，但天帝既选此路，他们唯有全力以赴，助他走通这条艰险之道。
众高层陆续离去，开始为这条艰难的道路做一切准备。
……
时光流转，又是十数元会过去。
东昆仑，太清峰，山巅！
太上神色凝重，远望洪荒，久久不语。
身旁的元始和通天神情同样凝重，大哥此次离去，不知能否寻得证道之机。
前路如何，他们此刻亦难以看清。
“二弟、三弟，你们且安心修行，为兄先去尝试一番……”
太上望了他们一眼，话音未落，身形已自东昆仑消失。
“愿大哥心愿得偿！”
元始与通天拱手相送。
随后，二人先行修炼，静待太上传回佳音。
……
太上一路漫无目的，纯粹游历洪荒，盼望能遇上证道的机缘。
他走遍东方大陆，继而北上、南下、西行……
毫无目标地穿行无数地域，大道心境亦略有进益。
“老师所说的成圣之道，到底该如何方能达成？”
高踞云层之上，太上颇感烦恼。
女娲娘娘曾言要多行走，不可一味枯坐修行，可自己已走了十个元会，仍一无所获。
“为何女娲娘娘就能寻得证道之机……”
“嗯？！”
“女娲娘娘！”
“娘娘成圣后讲道，又言不可枯坐，莫非……”
“老师从前所言，竟是此意？”
“那人族，或许真该去走一回了……”
太上心中似有所悟，昔日老师在他们耳边说过的话，似乎联系起来，皆指向人族。
女娲娘娘讲道时曾提及老师，又暗示应多观察，其中含义已十分明显。
“若真是如此，这些元会岂不是白白浪费……”
太上淡然一笑，这般情况，他先前并未料到。
如今虽晚，却也不算迟，尚未到绝望之时。
心下既定，他当即东行，进入中央大陆。
有了明确目标，太上速度骤增。
他虽未成圣，但在圣人之下，除后土外已无人能及，其余大神通者皆非其对手。
短短三千年，他便抵达人族所在。
他降下云头，步入人族部落之中。
……
中央大陆，东海之滨。
自武道在人族兴盛以来，人族实力渐长。
因人族行事低调，又属后天种族，少有散修大能或其他种族关注，故人族悄然迁至东海之滨发展，暂离巫族领地。
经过数百元会的发展，人族实力在三流种族中已属前列，进展不可谓不快。
……
“人族当真非同凡响，诞生至今不过两千元会，竟已拥有修行法门传承。
虽说随着部族壮大，传承略有缺失，但仍可窥见这门 ** 的玄妙之处……”
太上游历人族部族千余年后，不禁发出如此感叹。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即便眼下所见传承并不完整，但以太上的眼界与推演能力，已然看出这门修行之法的精深玄奥。
若是完整版本，即便放在洪荒世界，也堪称最顶尖的 ** 之列。
由此推想，他不难预见人族真正的核心底蕴该是何等惊人。
“或许正因如此，人族才能在不足两千元会的岁月里，超越诸多先天种族数千年积累，以后天之躯胜过先天之灵，确实不凡，不愧是女娲娘娘承载大道的种族……”
太上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投向人族核心地域，心中暗自思忖。
他确信女娲娘娘必然在人族中留有后手与布局，但圣人手段岂是寻常之辈所能窥破？若非此番游历，连他自己都未曾关注到这个后起之族。
毕竟一个诞生不过两千元会的后天种族，又有多少神魔与先天种族会投以关注？
上次女娲娘娘讲道时，虽有人族三祖与秦川前往，三位大罗金仙与一位玄仙的阵容，却因功德加持之故，并未引起太多神魔注意。
当时太上，也不过是多看了一眼罢了。
如今看来，这其中暗藏的玄机，远比想象中更为深邃！
太中心中默念，继续朝着人族腹地行进。
虽然心中已有所悟，但他仍希望完成这趟游历。
……
这些年来，秦川除了在人族修行，便是前往洪荒各地游历签到。
如今他已臻至大罗金仙初期，在签到系统的辅助下，进境堪称神速。
当年得益于女娲娘娘讲道，他快速突破至太乙之境，而后经过数百元会的苦修与系统相助，终至大罗境界。
在洪荒之中，这样的修炼速度已属难得。
毕竟他的起点，远比先天生灵要低得多。
从无到有臻至大罗金仙，远比从人仙修炼至此要艰难无数倍。
所幸，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嗯？”
秦川刚回到人族，便察觉气运异动。
作为人族第四祖，他对气运变化感知尤为敏锐。
“这个时间节点……莫非是太上驾临？”
秦川神色一凝，心中已有猜测。
随即循着气运波动的方向而去。
他深知如今的洪荒已非记忆中的模样，诸多事象皆已改变。
无论太上未来将走向何方，他都要亲自前去一探究竟。
……
风兖部落，人族生息之地。
太上心中澄明，大道已证前路。
若能传下补全人族修行之法，再立教门，凭借开天功德，便可证道成圣。
喜悦虽有，但到了这一步，反而更需从容。
神光一闪，秦川已立于太上身前。
“见过太清仙长。”
秦川拱手，望向眼前这位气息如常、却与天地浑融一体的老者。
“你识得我身份？”
太上双眼微眯，打量着这位仅大罗金仙初期的人族。
哪怕准圣也难以窥他真容，这人族竟有如此手段，倒是令他意外。
他观秦川，只见天机蒙蔽，难以看透。
除非成圣，否则一切皆在雾中。
昔日女娲讲道，他曾稍加留意秦川，但并未上心。
如今再见，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
“我为人族第四祖，受气运指引，得知仙长所在。”
秦川微笑回应。
太上神色不动，淡声问道：“你为何而来？”
“观仙长之道。”
秦川答。
“我明白了。”
太上目光一凝，深深望向秦川，“未来……”
看来，人族之内，水并不浅。
从修行法门，到眼前的秦川，背后或有女娲娘娘，亦或是道尊的安排。
秦川在此，未来必有与他相关之事。
只是未来变数万千，即便他能窥见百千种可能，也无法尽数看透。
“未来充满变数，何去何从，终究由我抉择。”
太上语气平静，“你所能见的，未必是我所行。”
既然道已明，便不再多虑。
道尊或娘娘的安排，他不欲过多干预，此道既成，便只借以成圣。
但既与人族结下因果，他也愿顺势推动娘娘或道尊之布局。
秦川闻言，笑而不语，只微微一礼。
太上不再多言，继续前行。
秦川则转身返回人族圣地。
太上的道，圣地虽不修炼，却可借鉴印证。
他须召集人族核心弟子，共观此道。
……
空冥宫，玄天殿内。
“太上此举，会否对人族干预过甚？”
女娲望向冥寂，轻声开口。
关于太上的动向，他们一直在留意。
“不必担忧，太上明白局势，深知人族诸事不宜多作干涉。
他借此成圣，与人族气运彼此交融、互相促进，却不会随意插手人族的发展。”
“他的道便是无为，自然不会多生枝节。
最多只是在必要时暗中推一把罢了。”
冥寂语气平静，对太上的做法早有预判。
人族如今局面复杂，太上本就不喜多事，此番成圣与人族气运相连，人族强盛他亦受益，但他清楚不宜对人族进程干预过多。
这般局面，也正合他意。
女娲微微点头，既如此，她也不再忧虑。
太上立教成圣，借的是人族气运，而他成圣之后，气运也会反哺人族，助其壮大。
这是两相成全之事，也是女娲不曾阻拦的原因。
至于太上是否插手人族事务，原本是她一直放心不下的症结。
不过既然夫君这样判断，她也就不再挂心。
夫妻二人继续关注太上的动向。
他 ** 在距人族圣地亿万里外的一座山峰上，周身道韵流转，显然即将踏出那一步。
此时，人族圣地的聚集也差不多完成了。
“嗡——”
某一刻，太上陡然睁开双眼，声音传遍东海之滨：
“吾乃三清之太清太上，观人族传承未全，今特传下修行之法，补全人族修行之缺！”
话音落下，较近部落中已有修行的人族纷纷赶来。
未至者亦无妨，大道之音自会遍传东海之滨。
太上凝神定念，开始讲道传法。
“太素之前，幽清玄静，寂漠冥默，不可为象，厥中惟虚，厥外惟无……”
“如是者永久焉，斯谓溟，盖乃道之根也！”
“道根既建，自无生有。
太素始萌，萌而未兆，并气同色，浑沌不分……”
太上的道音传遍东海之滨，所有人族皆在聆听，圣地弟子亦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