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杀人的目的是为了长生。
等到家里人被杀光之后，他就从自己的老朋友、老邻居入手。
渐渐地，他周围的人都被杀得差不多了。
按照正常情况，杀人了，肯定会有警察上门求证。
但是，这是一个求长生的世界啊！
那些人的消失，居然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在人们的认知里，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很多人会消失在求长生的路上，以各种各样的原因。
那些被杀的人，也不过是倒在了求长生的路上而已。
甚至有人会觉得，求长生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会妨碍自己的长生。
有这些畸形的认知，人们不在意除了长生之外的任何事情。
绯雪咂舌，这要是真的被他杀够万人，会不会长生祂不知道。
祂知道的是，这个世界肯定会因之而崩裂。
畸形的世界，容纳了太多的恶。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世界意识在努力自救的后果了。
世界意识艰难地把畸形的认知控制在大都市的范围之内，出了这座大都市，一切还是很正常的。
绯雪以神眼看了一眼这座大都市，整个城市里，就没有几个有功德的人存在。
换言之，就是这座大都市里的所有人，几乎都为了长生作了恶。
寥寥几个白莲花的存在，绯雪都好奇这些人是怎么保有良知的。
出淤泥而不染，这个形容很美。但是要做到，那就太难了。
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一时之间，也许能抵抗环境的同化。
时间久了，底线就会慢慢退避，直至和环境融为一体。
能够在为了求长生不择手段的大都市里做自己，这几个人的性子意外坚韧，绯雪很有兴趣认识一番。
定位了其中一个有功德的人，绯雪隐身来到他的周围。
明明是有着功德庇护的人，周身却弥漫着浓重的死气。
而且，绯雪还能通过这个人的灵魂，感受到他的恶。
那么，功德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为恶反而有功德了？
绯雪摇摇头，这样不靠谱的思想还是不要有的好。
功德是奖励给良善的，为恶之人不会有功德附体。
出现恶人有功德庇护的情况，除非这些功德不是他本人的，而是祖辈遗留下来的，俗称阴德。
能庇护一个恶人安然无恙，这阴德该是有庞大。
这不肖子孙简直就败坏了祖辈们所有的努力，祖辈甚至还会被不肖子孙连累，可悲又可叹～
至于功德会不会有被抢夺的可能，绯雪只能说，这种情况有，但像这样一个世界规则都不稳定的世界，完不成这样的大动作。
功德作为天道规则奖励的物品，想要抢夺功德，就等于间接和天道规则对上。
绯雪有这个能力吗？实话说，有的。那祂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做？
很简单，即便抢到了功德，也是无法使用的状态，费那么多劲做什么？
抢夺功德之后，还要瞒骗过天道规则，才有使用功德的可能。
要是能做到这一步，谁还稀罕抢那一点半点的功德啊！
就像绯雪，祂需要功德，就直接去时间片段刷功德，这可比抢功德快多了。
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时候，没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那些事情的，又不傻。
良善之人减一，绯雪快速关注了剩下几个身负功德之人。
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绯雪最后只找到一个还有良善可能性的存在，那是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
其余几人，哪怕身上有功德庇护，也多为祖辈的余荫。
他们和其它人没有任何不同。
那个唯独还留有良知的孩子，可能是因为他比较小，世界观不成熟，所以才会保留一丝的良知。
绯雪腹诽，这个世界的这片区域，已经烂透了，根本就没有存于世间的必要。
正当绯雪想要直接覆灭这座大都市的时候，祂受到了天地规则的警告。
是的，是警告，就是那种劫雷。
劫雷漫天，无不说明绯雪不能直接灭杀这片区域。
绯雪满脸问号，这样的罪恶，居然不能直接覆灭，那是要盼他们弃恶扬善吗？
绯雪表示，要是真的需要这么做，祂绝对会去佛国请求外援，反正祂没有这个耐心教化世人。
祂的世界观，一直是善恶有报。善人祂给予庇护，恶人祂施以雷霆，简单明了，大家都好！
正当绯雪困惑的时候，祂收到了这个世界意识的回馈。
不是不让绯雪覆灭这些人，而是时间不对。
在求长生这个粗得仿若圆柱的规则，其能量没有消耗完之前。
这些求长生的人还要活着，算是世界重置的重要道具。
只要大都市上空那个求长生的规则缩减下来，那就说明时机到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理也是这个理。但是吧，要怎么做才能把求长生规则的能量消耗掉呢？
其实吧，打破一个世界的规则，除了可以潜移默化，也可以雷霆出击。
那个身负功德的六岁孩子，恰好就是这座大都市转化的契机。
和恶人讲良知，他会笑你太迂腐。
和善人讲良知，他会笑着附和你。
相比那些为了长生作恶的人，六岁的孩子是最好的突破口。
绯雪点头，虽然这事情做的有些绕，但也不是不能做。
不就是树立一个孩子正确的价值观么，绯雪没想自己去教，祂有的是外挂可以请。
培养一个人成才，哪个老师最有名？
绯雪甚至都不用离开这个世界，询问了世界意识之后，在本世界找了一个很有名的教育家。
不需要和这个教育家解释多少，只需要付出一定的报酬，聘请这位教育家教好一个孩子即可。
至于聘请教育家的过程，稍稍有些不那么顺利，但也没耽搁什么事。
有了教育家的加持，花费了几年时间之后，这个孩子的世界观成型了。
一个特殊的孩子，一个和这座大都市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观。
这样的冲击，足够绯雪在背后推着求长生的这个规则消耗能量。
能量的消耗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应该是基数太大的缘故。
不过，水滴可以穿石，只要坚持，任何事情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