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密议,在何雨柱条理分明、气势磅礴的部署和那箱“生命原液”带来的震撼余波中接近尾声。阳光已从中天微微西斜,将客厅内严肃庄重的空气烘烤得带上了几分暖意。何雨柱的目光扫过几位仍在消化信息、不时低声交流的叔伯,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几位叔,还有一事需要明确。”他顿了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从明天开始,我居住的四合院区域,以及划定的核心建设范围,将启动最高级别的‘天启’能量场封锁,为期五天左右。”
“封锁?”聂司令员眉头微蹙,立刻联想到军工生产,“基地建设需要绝对保密和安全,这我理解。但柱子,军工口那边,尤其是特种钢的生产线和材料需求,刻不容缓啊!咱们的‘星穹计划’,登月雄心,要尽快把咱们的旗帜插上那片星空!这时间……”
何雨柱微微颔首,示意聂叔稍安勿躁:“聂叔放心。‘天启’的封锁是能量层面的隔绝与防护,外界的观测、渗透甚至物理闯入都会被彻底屏蔽并预警。封锁期间,基地核心区的建设工作由‘天启’工程集群全权负责,不受任何干扰,效率只会更高。至于特种钢的生产需求、特殊材料的清单,以及‘星穹计划’后续所需的一切军工指令,”他的目光转向刘叔(空军司令)和肖叔(海军司令),“请聂叔、刘叔、肖叔尽快拟定详细方案,形成加密文件,通过‘天启’内部通讯通道直接传输给我。我会在封锁期内亲自审核、批复,并即时调配所需资源和启动相关生产线预案。封锁,不影响决策与核心生产调度的神经中枢运转。”
他语气笃定:“五天,不是停滞,而是基石落定前的最后沉淀与爆发准备。登月插旗,是我们的目标,无人能阻。”
这番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聂司令员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用力一拍大腿:“好!有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了!回去立刻组织人手,把需求清单和初步计划搞出来!”刘司令和肖司令也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星空的渴望。
“嗯,就这么办。”东叔作为定海神针,一锤定音,“柱子安排妥当,我们执行就好。封锁期间,一切指令按最高保密等级,走‘天启’通道。柱子,你要多费心。”
“分内之事。”何雨柱淡然应道。
几人正就封锁细节和后续衔接低声交换意见,客厅厚重的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
咚咚咚。
节奏沉稳而熟悉。
所有人的交谈瞬间停止,目光投向门口。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请进。”
门被推开,娄振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表面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金属手提箱。他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眼底虽有疲惫,却难掩兴奋与如释重负的光芒。他先是快速扫了一眼厅内肃穆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微微躬身:
“柱子,几位首长,我回来了。”
何雨柱站起身迎了一步:“娄叔,辛苦。东西带回来了?”
“幸不辱命!”娄振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何雨柱面前,双手将那黑色的金属箱稳稳递出。“这是研究所那边的几位老研究员,带着核心团队,按照你给的‘天书’,加上我们之前的技术底子,没日没夜熬出来的初步成果。”他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天罡’特种钢的实验室合成数据、小批量试生产的稳定性验证报告、关键物理化学性能的全套测试图谱,还有……后续工业化量产的关键工艺参数推演模型,都在这里面了。用的是最高级别的物理加密锁和自毁装置。”
这每一个名词,都重重敲在在场几位军事科技领域巨擘的心坎上。聂司令员、刘司令、肖司令,甚至主管科技的周叔,眼神都瞬间变得无比炽热,紧紧盯着那个不起眼的黑箱子,仿佛里面装着通向星辰大海的钥匙。
何雨柱神色平静地接过箱子,入手微沉。他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箱体几个特定位置拂过,箱子内部发出几声极其轻微的“咔哒”解锁声。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双目微阖,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渗透箱体,检视着里面资料的完整性和加密锁的状态。
片刻之后,何雨柱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微光。他转身,将这个承载着无数科研人员心血与大国希望的箱子,郑重地交到了东叔手中。
“东叔,资料完整,加密无误。这是‘星穹计划’的基石之一。”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东叔双手接过箱子,感觉分量比想象中更加沉甸甸。他没有急于打开,而是看向娄振华,脸上露出赞许和感激的笑容:“振华老弟,辛苦了!这份功劳,国家记在心里!”
其他几位领导人也纷纷开口:
“娄老弟,关键时刻,顶得上!”
“有了这份成果,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老娄,这份功劳可不小啊!”
娄振华连忙摆手,脸上满是诚恳:“几位首长言重了!都是应该做的,能为国家尽一点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真谈不上辛苦。倒是研究所那边的同志们,为了啃下这块硬骨头,真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科研人员的敬佩与感激。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一幕,背景各异却目标一致的众人因为同一个目标而凝聚,心中也泛起暖意。他适时开口:“几位叔,娄叔,轧钢厂那边的特种钢生产线改造和产能提升方案,涉及面广,优先级高。你们先在这里商量一下具体的执行步骤和资源协调分配,时间宝贵。我先去安排一下午餐,大家忙了一上午,该吃点东西了。”
“对对对,人是铁饭是钢!”东叔笑道,“柱子你去忙,我们抓紧时间把这生产线的架子先搭起来。”
何雨柱点点头,转身走出气氛依旧热烈商议着的客厅。
他没有立刻前往厨房,而是来到四合院前庭。负责安保的陈锋如同标枪般肃立在影壁旁,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陈锋。”
“何首长!”陈锋立刻挺直身体。
“去学校,接雨水、晓娥姐回来。”何雨柱吩咐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带上谭姨(谭雅丽),她们应该在一起。”
“是!”陈锋没有多余的话,利落地转身,快步走出大门,开车消失在院子里。
何雨柱这才走向熟悉的厨房。这里是他另一个“战场”,烟火人间,饱含温情。他动作麻利,如同最高效的指挥官。几个灶口同时点燃,一口造型古朴却内蕴不凡的黄铜大火锅被置于炭炉上,清澈的高汤很快翻滚起来,浓郁的骨香弥漫开来。
案板前,何雨柱的刀工快得几乎只能看见一片残影。嫩绿的青菜、洁白的豆腐、脆爽的木耳、饱满的蘑菇……各种时鲜被整齐地码放在晶莹剔透的冰盘上。旁边另一块案板上,精挑细选的羊肉、牛肉、猪肉被切成薄如蝉翼、几乎能透光的肉片,红白相间,纹理诱人。
但最吸引眼球的,是为两个小丫头准备的点心。何雨柱手指翻飞,一小块柔软的面团在他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眨眼间变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花瓣层叠,娇艳欲滴。旁边,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正用红豆点缀着眼睛……这是独属于何雨水和娄晓娥的宠爱。
仅仅半个小时不到,一张足以容纳十多人的大圆桌便被摆得满满当当。中央的铜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周围环绕着琳琅满目的食材冰盘、肉片拼盘、各式蘸料小碟,以及那两个精致可爱的花朵和小兔点心。浓郁的香气霸道地穿透了厨房的门缝,肆无忌惮地飘满了整个后院。
“哇!好香啊!”一声清脆欢快的童音率先打破了前庭的宁静。
谭雅丽牵着两个如同小蝴蝶般蹦蹦跳跳的女娃走了进来。何雨水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瞪得像葡萄一样圆,死死盯着桌上那朵大“玫瑰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稍大一点的娄晓娥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脸上满是期待。
“哥哥!哥哥!是花花!还有小兔子!”何雨水一看到站在餐桌旁的何雨柱,立刻挣脱了谭雅丽的手,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何雨柱的大腿,小脑袋蹭啊蹭,“雨水饿饿!肚肚都在打架了咕咕叫!”
谭雅丽看着女儿这副馋猫样,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紧随其后进来的娄晓娥,看到这丰盛的一桌,尤其是那精致的点心和满桌自己爱吃的菜,眼睛一亮,脸上也绽放出开心的笑容:“柱子哥,辛苦你啦!”她注意到何雨柱额角细微的汗珠,体贴地递过一条干净的手帕。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雨水的脑袋,又对娄晓娥温和地点点头:“不辛苦。去叫几位伯伯出来吃饭吧,应该聊得差不多了。”
“我去叫我去叫!”何雨水一听“开饭”两个字,立刻松开了哥哥的腿,自告奋勇。想到马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火锅和漂亮的花花点心,小丫头浑身充满了动力,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冲向后院的客厅。
“伯伯!伯伯们!开饭啦!哥哥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有肉肉!有菜菜!还有香香的花花!”雨水清脆稚嫩的声音如同银铃般在客厅门口响起,瞬间打破了里面严肃而高效的讨论氛围。
正在激烈讨论着轧钢厂生产线改造细节的几位领导人闻声都是一愣,随即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东叔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踮着脚尖、一脸兴奋期待的小丫头,心中的压力似乎也被这纯粹的童真冲淡了几分。
“哈哈哈,我们的小报信员来了!”东叔朗声笑道,“好好好,民以食为天,再大的事也得吃饭!走走走,别让柱子和小雨水等急了。”
“就是,闻着这香味,我这肚子也早就不争气地叫了。”聂司令员哈哈笑着站起身,揉了揉肚子。
几位刚才还沉浸在军工生产、特种钢材、登月宏图中的领袖们,此刻都卸下了那份千钧重担的凝重,带着轻松的笑意,跟着蹦蹦跳跳的雨水,鱼贯而出,走向香气四溢的饭厅。
领导人们的到来,让气氛更加热闹。大家相互打着招呼,纷纷落座。当看到桌上那丰盛到夸张的菜品和中央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铜火锅时,即使是见惯了世面的几位首长,也不由得发出一阵由衷的赞叹。
饭厅里,巨大的圆桌旁已经坐满了人。何雨柱、娄振华、谭雅丽、娄晓娥都已落座。何雨柱居中而坐,正细心地帮雨水围上小围兜,防止汤汁溅到衣服上。
“嚯!柱子,你这手艺,国宴大厨都得靠边站啊!”肖司令员看着那薄如纸片的羊肉,啧啧称奇。
“这食材,这刀工,这摆盘……柱子,你是不是连厨艺也一起灌顶了?”周叔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聂司令员更是直接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羊肉在翻滚的火锅里涮了涮,蘸了点麻酱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嗯!绝了!鲜嫩!柱子,你这手艺不开饭店真是屈才!”
何雨水可不管大人们的客套,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朵大大的“玫瑰花”点心上。等着何雨柱帮她夹到小碗里,立刻用小勺子小心翼翼地挖了一角,塞进嘴里,大眼睛幸福得弯成了月牙:“唔…哥哥做的花花…最好吃了!甜甜的,香香的!”
她一边吃,一边迫不及待地跟旁边的娄晓娥和几位伯伯分享学校的趣事:“伯伯,我们今天画画了!我画了一朵比哥哥做的还大的花花!”“肖伯伯,体育课我跑得可快了!”“聂伯伯,老师今天表扬我算术做对了……”小丫头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麻雀,把学校里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倒了出来。
她那纯粹的快乐、充满童趣的话语,像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饭桌上最后一丝属于国家大事的沉重阴霾。听着孩子天真烂漫的讲述,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家常美味,再想到上午确定的宏伟蓝图和那箱承载着长寿希望的“生命原液”……几位戎马半生、肩负国运的老人,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力量。
这顿饭,吃得格外热闹,也格外温馨。火锅的热气氤氲升腾,模糊了窗棂,也柔和了每个人脸上的棱角。筷子的碰撞声,酒杯的轻碰声,孩子们清脆的笑语声,大人们轻松的笑谈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这四合院里最动听的乐章——那是守护与希望的协奏曲,是基石落定后的人间烟火气。
何雨柱安静地坐在主位,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听着雨水无忧无虑的笑声,感受着晓娥和谭姨投来的温柔目光,心中一片宁静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