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队踏着碎玉般的阳光前行,黄沙在脚下簌簌作响。阿竹掌心的星图玉佩愈发灼热,融入玉片后,上面的星轨纹路竟自行流转起来,像一幅活的星图。“按玉佩指引,古城就在前面那片雅丹群后面。”他指着远处风蚀成林的土丘,那些土丘沟壑纵横,在烈日下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沉默的巨人。
穿过雅丹群时,风突然变得阴冷,卷起的沙粒带着铁锈般的气息。幽离揉了揉眼睛,指着土丘顶端:“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最高的土丘上,隐约立着块残破的石碑,碑上刻着模糊的符号。阿竹催动玉佩,金光扫过石碑,符号瞬间亮起,化作一行古老的文字:“启明之城,星核所栖,非承星者,入则无还。”
“启明之城……”苏娘喃喃道,“古籍里提过,上古有座城,以星辰之力为基,后来被黄沙掩埋。没想到真的存在。”
踏入古城范围的刹那,脚下的黄沙变成了青灰色的石砖,砖缝里长着耐旱的骆驼刺。残破的城墙高达数丈,墙面上布满箭矢凿痕,偶尔能看到嵌在砖里的锈铁箭头。城内建筑多已坍塌,只余下几座半截的塔楼和倾颓的宫殿轮廓,风穿过断壁残垣,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古城在诉说过往。
阿竹的玉佩突然指向宫殿废墟中央,那里矗立着一座半截的石台,台面上刻满了与玉佩同源的星纹。他快步上前,指尖抚过冰冷的石台,星纹如活过来般亮起,在台面上织成一张完整的星图。“看这里。”他指着星图中央的空缺,“这里应该就是放置星核的位置,形状正好能容下星图玉佩。”
墨烬蹲下身,发现石台边缘刻着一行小字:“星核引,万星随,承星者至,天轨归位。”“承星者……”他看向阿竹,“你刚才接触石碑时,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阿竹刚要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踩碎。幽离瞬间拔刀:“谁在那里?”
阴影里缓缓走出几个身影,穿着破旧的斗篷,脸上蒙着纱巾,手里握着青铜弯刀。为首的人掀开纱巾,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睛盯着阿竹:“外来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你们是?”阿竹握紧玉佩,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守城人。”老者声音沙哑,“世代守护启明之城,防止外人觊觎星核。”他的目光落在阿竹掌心的玉佩上,突然瞳孔一缩,“星图玉佩……你是承星者?”
阿竹点头:“我们是来寻找星核线索的。”
老者沉默片刻,转身指向宫殿深处:“星核确实曾在这里,但三百年前突然消失。不过……”他顿了顿,“消失前,星核的光芒在西北角的观星台留下过印记,或许你们能在那里找到些什么。”说罢,他带着同伴悄无声息地退回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众人面面相觑,幽离撇撇嘴:“这古城怪得很,连守城人都神出鬼没的。”
阿竹却盯着老者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他刚才看玉佩的眼神,不像警惕,倒像……期待。”他转头看向西北角,“去观星台看看,或许真有线索。”
通往观星台的路布满碎石,断墙上的壁画依稀可辨——画中人们跪拜着一颗悬浮的晶石,晶石光芒照亮了整个古城。阿竹停下脚步,抚摸着壁画上的晶石:“你看,这晶石的形状,和我们要找的星核一模一样。”
观星台是座圆形的高台,台面同样刻着星纹,中央有个凹槽。阿竹将星图玉佩放在凹槽上方,玉佩突然飞起,悬浮在台心,投射出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光柱中,无数星点汇聚,在半空组成一幅巨大的星图,而星图的缺口处,赫然对应着他们之前收集的星辰碎片形状。
“原来如此……”阿竹恍然大悟,“星核不是单一的晶石,是由无数星辰碎片组成的!我们找到的碎片,都是星核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观星台突然剧烈震动,高台边缘的碎石簌簌坠落。老者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承星者,小心!古城的守护机制被激活了!”
阿竹低头一看,台基下的沙地里,竟钻出数不清的沙虫,它们通体漆黑,口器闪烁着寒光,正顺着台壁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