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甲刀不长这样。”
这个东西看上去更像是首饰,很漂亮,怎么能够修剪指甲?
景昱伸出另一只手,目光定定的注视着迟许,命令道:“给我看看。”
“我给你把指甲剪完了再给你看。”
“可以。”
这下他不反抗了,乖乖把手放在迟许手里,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迟许用指甲刀剪下一块指甲,清脆的一声响,刀锋摩擦指甲震出的动静传遍了景昱全身。
景昱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感觉,下意识就往迟许身上靠。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恼羞成怒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瞪大双眼,脸上表情像是在说:你故意吓唬我?
迟许担心他又闹别扭,死活不让他剪了怎么办,只能轻声哄他:“第一次剪指甲都是这样,我以前也跟你反应差不多。”
其实他根本记不起什么,现代社会孩子非常小的时候,甚至是刚出生没多久就开始剪指甲了,毕竟又不是出生后才开始长的指甲,在妈妈的身体里就开始长了。
景昱默不作声,垂着头看自己放在迟许手上的手,在思考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迟许摩挲着他的手指,跟他商量道:“我剪之前先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良久,他听见景昱低低应了一声。
“好了,我要开始了,你注意看我的动作,我把它按下去的同时,你的指甲就会被剪掉。”
“嗯。”
咔——
咔——
咔咔——
景昱一双手的指甲都被他剪了个干干净净,保证他再用手掐人,一点肉都掐不起来。
迟许又用上面自带的磨砂条仔细给他挫了挫指甲,以免指甲才剪好边缘太锋利。
捧着他焕然一新的一双手,迟许洋洋得意地问:“如何?”
还能如何,他的指甲被剪得太短了,暴露在空气中的指尖感官非常奇怪,都不像是他的手了。
景昱脸上没出现他预料的喜悦表情,一直望着他握住指甲刀的那只手,“可以给我了吗?”
迟许正要把指甲刀递出去,突然又收了回来,“等一下,还有你的脚趾甲。”
景昱因为他没有按照之前答应好的约定来,又想剪他的脚趾甲,立马不干了,生气地说:“你这个骗子!”
“我哪骗你了?”
迟许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嘴上不说,其实脸颊已经开始微微泛红了,让人忍不住的想盯着看,想知道这到底能红到什么程度。
是像荷花花瓣那样红?还是像晒足阳光的苹果那样红?
迟许不得而知,无法去探寻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飞快低下头,免得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脚趾甲太长了不好,而且脚趾甲要比手的硬,我不给你剪,它们马上就要冲破你的袜子出来跟鞋子见面了。”
“你才要跟鞋子见面!”
他不明白迟许哪来这么多讨人嫌的话,脚趾甲要比手指甲硬他难道不知道?
退而求其次,迟许只能先让他摸了摸指甲刀,“铁做的。”
景昱不相信,这明明是银子的颜色,还不等他仔细摸一摸,迟许就收了回去。
“脚趾甲剪完,给你随便看。”
景昱不耐烦地的伸出脚,“快点。”
“等等!”
“又怎么了。”
景昱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衾单,又猛地松开,“这东西你是不是也用过?也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
“我靠……土皇帝都没你会剥削人!”
迟许嘴角抽抽,“我还没来得及用,不过我只有这一把,肯定要用来剪指甲。”
按理来说,剪手指甲和脚趾甲的指甲刀应该分开,可现在不是没有这个条件吗?
“不行,你不能用,”景昱嫌弃的皱起眉,“我才不跟你用同一个。”
迟许见他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只能认命的点点头,“行行行,我不用行吧,我买把剪刀来剪行了吧。”
“好了,你可以继续了。”
迟许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欠这人,褪下他的袜子,一双脚捧手里在炎炎夏日还跟冰过的一样,等到天气凉下来了怎么得了?
“你脚怎么这么小?”感觉只有40码,他自己穿的是46码,忽然有点想同他比一比。
迟许还没来得及脱鞋,被看穿意图后被景昱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是不是想死!迟许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骂声过后,屋里又是咔咔咔一阵,那把与这时代格格不入的指甲刀被清洗过以后,终于到了景昱手中。
迟许担心他伤到自己,还要在边上守着教他。
“你把上面那个掰起来就能用了……”
两人的脑袋靠得极近,因为一把指甲刀,难得的愉快相处了许久。
见差不多了,迟许不得不无视景昱的宝贝样子,硬着头皮开口,“好了,下次再给你玩。”
景昱眼角笑意一下消失得一干二净,生硬的把这东西递了出去。
迟许看在眼里,心里面莫名有点不好受,他知道他喜欢,但是这东西不能送给他,即使这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他怕万一被外人发现了,势必要对拥有这个东西的人刨根问底,细细追究。
所以从长远看还是放到他这里最安全。
“我累了。”
景昱躺下去,紧挨着墙壁侧身睡了。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迟许坐在床边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过了会儿,他探着身子上去,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景昱肩膀,“以后找根结实点的绳子挂在你脖子上。”
“你要是真那么喜欢的话。”
“怎么不挂在你脖子上?!”
迟许心想谁会把指甲刀挂脖子上……不对,这还真的有个想挂的。
“脏手拿开,别碰我。”
“好,我手最脏了行吧。”
“你摸了我的脚恶心死了,滚出去!”
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