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离开遗迹,辰星突然拽着宸渊的衣角往后退,小手指着石台侧面的断壁:“爹,那里有画!”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断壁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青苔缝隙里隐约透出彩色的纹路。苍渊抬手挥了挥,藤蔓顺着墙壁爬上去,轻轻卷起青苔,露出一面残破却依旧鲜艳的壁画——颜料像是用矿物和兽血混合制成的,历经岁月却没完全褪色。
“这是……凤凰族的壁画?”凌瑶走近一步,胸口的图腾又泛起暖意,指尖几乎要触到墙壁。
壁画分了好几幅,第一幅画着一群身披金红羽毛的人,他们身边环绕着火焰,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森林,显然是上古凤凰族。玄烈挠着头:“这凤族看着挺厉害啊,怎么会陨落?”
第二幅壁画画风突变,乌云笼罩着大地,一只长着翅膀的巨兽从地底钻出,正是兽皮卷上的蚀骨兽。凤凰族的人举着火焰抵抗,可巨兽身上散发着黑色的雾气,接触到雾气的凤凰族人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像是在被吞噬。
“这雾气……好吓人。”阿汐躲在沧溟身后,小声说。沧溟握紧她的手,眼神凝重:“应该是蚀骨兽的精气吞噬之力。”
第三幅壁画上,凤凰族的首领站在石台中央,和凌瑶刚才的姿势一模一样,胸口的图腾发出金光,周围的族人纷纷将自己的力量注入首领体内。首领的身体越来越亮,最后化作一道巨大的凤凰虚影,扑向蚀骨兽,将它死死压在地下。
“他们在用血脉献祭?”凤栖梧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的火苗都跟着晃动——他能感受到壁画里传递出的决绝,那是用整个族群的力量换取封印的勇气。
第四幅壁画是最后的场景:蚀骨兽被封印在地下,凤凰虚影渐渐消散,只剩下几个虚弱的凤凰族人,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遗迹,走向蛮荒的各个角落。壁画的最后一笔,是一滴红色的颜料,像血,又像凤凰的羽毛。
凌瑶看着壁画,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胸口的图腾像是在呼应她的情绪,暖暖的,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原来……凤族不是自然陨落的。”她声音沙哑,“他们是为了封印蚀骨兽,耗尽了血脉力量。”
古纹族的老人叹了口气:“没错。上古时期,蚀骨兽出世,差点让整个蛮荒变成荒漠。凤凰族作为蛮荒的守护者,选择用全族的力量献祭,才将它封印。剩下的凤族人流散各地,血脉渐渐稀薄,慢慢就被遗忘了。”
“那凌瑶是……”玄烈看向凌瑶,眼里满是震惊。
“她是凤凰族最后的纯正血脉。”老人看着凌瑶,眼神里满是敬畏,“当年凤族首领献祭前,将一部分本源力量藏在了遗迹里,等待着血脉纯正的后人唤醒。凌瑶刚才融合的凤印,就是那部分本源力量。”
凤栖梧走到凌瑶身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别难过,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你继承了他们的力量,也继承了他们的守护使命。”
凌瑶点点头,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图腾,心里的悲伤渐渐被坚定取代。她看着壁画上那些决绝的身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先辈:“我会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彻底封印蚀骨兽,不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对!我们帮你!”阿兽举着短刀,大声喊。七宝们也纷纷点头,辰星把画纸举起来,上面画着凌瑶化作凤凰虚影的样子,虽然画得稚嫩,却满是坚定。
玄烈拍了拍凌瑶的肩膀,语气比平时温柔了许多:“放心,有我们在,就算是蚀骨兽,也别想出来捣乱!”托尔也跟着说:“俺们矮人给你造最厉害的武器,帮你加固封印!”
凌瑶看着身边的人,心里暖烘烘的。虽然凤族的陨落让人悲伤,但她不是孤单的——她有七个爹地,有七宝们,有联盟的各族族人,他们都是她的后盾。
夕阳彻底落下,遗迹里渐渐暗了下来。凌瑶最后看了一眼壁画,转身对众人说:“走吧,我们去冰原。找到第二件信物,就能离彻底封印蚀骨兽更近一步了。”
众人跟着凌瑶走出遗迹,身后的断壁在夜色中渐渐隐去,只有壁画上的凤凰身影,仿佛还在默默注视着他们——注视着这位继承了守护使命的后人,注视着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