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微型超空泡鱼雷库存：0。】
驾驶舱内，虚拟屏幕上的红色字体没有闪烁，只是安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莫盖看着这行字。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鱼雷打光了。
他转动视角，360度的全景屏幕上，那座如同垂死巨兽般的“海神之矛”，就静静地横在百米外的海面上。
任务，没有完成。
莫盖伸出手指，在虚拟界面上调出“海神之矛”的三维结构图。
动力舱、弹药库……这些地方都被厚重的装甲保护着。
他的手指划过船体，最终停在了舰桥，也就是指挥中心的位置。
那里是船的大脑。
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莫盖的声音在安静的驾驶舱内响起。
“系统，计算物理撞击方案，目标，敌舰舰桥。”
【指令收到。】
【正在进行撞击模拟……】
【目标结构强度分析中……】
【我方‘记忆金属骨架+非晶态合金外壳’可承受撞击分析……】
【模拟完成。】
【方案一：水下撞击。成功率：45%。我方载具损毁率：88%。】
【方案二：跃水撞击。成功率：92%。我方载具损毁率：35%。】
莫盖看着屏幕上的“方案二”。
“那就，跃水撞击。”
【指令确认。】
【正在规划最佳攻击路径……】
【路径规划完毕。】
【冷核聚变反应堆功率开始提升……】
五菱宏光潜航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开始缓缓下潜。
……
“远望号”，驾驶室。
气氛像是过年。
“没了！全没了！”
轮机长老王一拳砸在海图桌上，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瘦高的李工，死死盯着声呐屏幕。
那上面，代表着四艘“蝎虎”级护卫舰的绿色光点，已经彻底消失。
只剩下一个代表着“海神之矛”的巨大红点，和莫盖那个小小的、在红点下方潜伏的绿点。
“赢了……我们赢了……”
一个年轻点的老兵，声音都哽咽了。
林正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上了一根烟，手在抖。
他当了十五年兵，打过最硬的仗。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亲眼见证这样的奇迹。
一个人，一辆车。
全歼了一支满编的护航舰队！
“他妈的！痛快！”林正大吼一声，把压在胸口的郁气全都吼了出来。
就在这时。
“不对！”
李工的尖叫声，让整个驾驶室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他。
李工指着声呐屏幕，手指抖得像是在打摆子。
“他……他又动了！”
屏幕上，那个代表着莫盖的绿色小点，没有上浮，反而开始急速下潜！
深度数字在疯狂往下跳！
1500米！
2500米！
3500米！
“他要干什么？！”老王冲了过来，一脸不解，“战斗不是结束了吗？”
林正也死死盯着屏幕。
他看不懂。
鱼雷都打完了，那艘“海神之矛”也成了活靶子，任务已经完成了。
为什么还要下潜？
“速度……他的速度……”
李工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
屏幕上，代表莫盖潜航器的那个绿点，在抵达四千米深度的瞬间，突然调转方向，直指海面！
然后，速度数据开始以一个恐怖的幅度向上狂飙！
200节！
300节！
450节！
“疯了！这个速度！他要干什么！？”
“船体会解体的！没有任何潜艇能承受这个速度下的压力！”
林正的脑子“嗡”的一声。
……
京城，地下会议室。
巨大的电子沙盘前，一片死寂。
就在几分钟前，代表着四艘护航战舰的红色光点，一个接一个地，从沙盘上消失了。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主位上的老人，攥紧了拳头。
赢了。
真的赢了。
“奇迹……”
一位海军中将喃喃自语。
可他的话音未落。
负责监控的技术员，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尖锐。
“报告！目标0号单位，出现异常机动！”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沙盘上。
代表莫盖的那个绿色光点，在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后，突然开始以恐怖的速度垂直爬升！
“这是什么速度？！这不可能！它在飞吗？！”
“报告！检测到‘海神之矛’号出现巨大能量反应！不是爆炸！是……是撞击！”
“撞击？拿什么撞击？”
所有人都懵了。
主位上的老人，死死盯着那个绿点。
他看着它以一条决绝的轨迹，和代表“海神之矛”的红点，重合在了一起！
……
“轰——！！！！！”
一声巨响！
那不是爆炸，而是纯粹的、野蛮的、金属撞击金属的声音！
五菱宏光那经过非晶态合金强化的车头，狠狠地撞进了“海神之矛”的舰桥！
玻璃、钢板、仪器……
在巨大的动能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整个舰桥，被拦腰撞断！
巨大的冲击力，让三万吨的船体，都发生了一次剧烈的摇晃。
五菱宏光，在完成这惊天一撞后，车身严重变形，翻滚着从十几米高的半空中，重新砸回了海里。
“扑通！”
溅起巨大的水花。
莫盖坐在驾驶舱里，承受着巨大的过载。
【警告！船体结构受损37%！】
他看着全景屏幕上，“海神之矛”那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舰桥。
船上的灯光，彻底熄灭了。
它成了一座真正的海上坟墓。
【叮——】
【主线任务：深海的复仇，已完成。】
【任务评级：S+ （以远超预期的作战方式，完成了对敌方舰队及主目标的毁灭性打击。）】
【正在进行算力结算……】
莫盖没有去看结算奖励。
他启动了引擎，调转方向，朝着“远望号”的位置，悄无声息地潜行而去。
海面之上，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一个无法解释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