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盖靠在地下基地的椅子上，椅背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刚把最后一口泡面汤喝完，胃里有了点东西。
桌上，那台屏幕带裂纹的旧手机屏幕亮着，通话还在继续。
电话那头，雷军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火气，还有疲惫。
“莫先生！是我，雷军！”
莫盖把泡面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
“雷总，有事？”
“出事了！”雷军的声音很急，“我们的车，又出事了。就在今晚，滨海这边下了大雨，一辆SU7在环城高架上失控，撞了护栏。”
莫盖没有说话，听着。
“人没事。”雷军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但紧接着，是更大的烦躁，“你给的那个爆破方案起了作用，车门自动弹开，司机自己爬出来了。可这没用！”
他的声音又高了起来。
“现在网上全是那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黑子们都高潮了！说我们的车马力大，没技术的人根本控制不住，说我们是‘雨天不宜’！‘马路杀生器’！”
“雷总，你想说什么？”莫盖问。
“我想说，我们快被这群人搞死了！”雷军在那头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请了最好的公关团队，没用！我们发律师函，没用！每一次事故，都会变成一场针对我们的狂欢！”
“技术上，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最好的轮胎，最新的博世ESp系统，我们把程序的介入逻辑调了上百遍！可大马力后驱车，碰上大雨天，路面积水一多，神仙来了也得打滑！”
雷军喘着粗气，像一头被困住的牛。
“物理定律，我们总不能违反吧？可这帮网友不管！他们就认准了是我们的车有问题！”
“莫先生……”
雷军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请求。
“你是真正的专家，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多少钱，我们都出！”
莫盖拿起那枚黑色的盾形勋章，在手里转了转。
“你们的车，事故都发生在雨天？”他问。
“百分之九十以上！”雷军立刻回答，“晴天一点问题没有，就是雨天，特别是暴雨，轮胎压过积水路面的时候，就容易出事。”
“水上漂移。”莫盖吐出四个字。
“对！就是这个！”雷军像是找到了知音，“轮胎和地面之间形成一层水膜，车就失控了。我们的工程师说，无解。”
莫盖沉默了几秒。
电话那头的雷军，连呼吸都停住了，他在等。
“小问题。”
莫盖开口。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雷军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个让百亿市值公司、几千名顶尖工程师束手无策、濒临公关危机的天大难题。
在这个年轻人的嘴里，就是“小问题”？
“莫……莫先生，您……您不是开玩笑吧？”雷军的声音都在抖。
“我从不开玩笑。”莫盖的声音很平，“尤其是在生意上。”
“那……那您的意思是……”
“就是轮胎的问题。”莫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