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房里，空气凝固。
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李文峰瘫坐在角落的轮胎堆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双眼无神，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另一边，雷军的脸涨得通红，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对着电话那头咆哮。
“听到了吗！所有公关稿！全部换掉！”
“什么狗屁米其林深度合作！给我写！国产之光！朝阳轮胎！一战封神！”
“对！把莫先生跑出来的数据，放大！加粗！给我贴到所有媒体的脸上！”
整个小米团队的人，看着雷军，又看看那个走向冰箱的背影，脑子里嗡嗡作响。
雷军挂断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莫盖面前，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
“莫……莫先生！我……我马上回国！赛道的事情，我亲自盯着！马上成立最高级别的项目组！”
莫盖拉开冰箱门，里面只剩下一瓶矿泉水。
他皱了皱眉，关上门。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那台裂屏手机。
“电话存上，我堂哥，莫东。”
雷军手忙脚乱地接过手机，像是接住了什么圣物。
“他会盖。”莫盖说完，就把手机拿了回来。
雷军愣住了。
二十亿的项目，国际最高标准的一级赛道，千头万绪，到了莫盖嘴里，就三个字。
他会盖。
仿佛这个叫莫东的人，是基建领域的神。
“我……我明白了！”雷军重重点头。
他不再问任何问题。
他对着莫盖，又是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莫先生，专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送您回国！”
说完，他带着一群失魂落魄又带着一丝朝圣般狂热的工程师，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p房。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角落里李文峰的喃喃自语。
雷军的秘书陈静留了下来，她走到莫盖身边，姿态放得比之前更低。
“莫先生，我们现在去机场吗？”
莫盖看了一眼p房外阴沉沉的天空。
“不急。”
他朝着赛道外走去。
“莫先生，您要去哪？我安排车……”
“不用。”莫盖摆了摆手，“我随便走走。”
他不喜欢庆功宴，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吹捧。
陈静看着莫盖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小镇的道路尽头，一种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
这里是异国他乡。
他一个人。
……
斯帕小镇的街道，用灰色的石头铺成。
下过雨，石缝里泛着湿气。
两旁的建筑很老，墙壁上爬着藤蔓。
莫盖走在路上，他没有看风景，脑子里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再升级五菱宏光？还是给自己的个人装备做一次迭代？
他路过一个街角咖啡馆，几个当地人在露天的座位上喝着咖啡，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聊着天。
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从他身边开过，车轮压过水洼，溅起一片水花。
莫盖侧身躲开，继续往前走。
五分钟后。
在另一条岔路上，他又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厢式货车。
它停在路边，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正在打电话。
莫盖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货车的车牌。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司机。
巧合？
莫盖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
空的。
他又看向左手手腕。
空的。
他妈的。
莫盖心里骂了一句。